第四百七十九章 辽帝在准备 王安石迫不及待
北宋纨绔:开局狗头铡,包大人饶命正文第四百七十九章辽帝在准备王安石迫不及待按照金属货币的发展史来看,黄金才是比较理想的货币,一直用到二十世纪以后。 不过现阶段,大宋朝廷每年的黄金收入只有几万两,白银几十万两,矿产稀缺,根本不足以当作货币使用。 而白银大量涌入,还是后世明清的事,所以现在只能用隐患很大的铜钱过渡。 曹斌原本的计划是能够在十年内,全力经营海贸,掠夺南非等地黄金,完成足够的储备来替换铜钱。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完全使用纸钞,但现阶段的金融学并不完备,若没有靠谱的锚定货品,难以得到百姓认可不说,还很容易超发纸钞过多造成灾祸。 现在虽有银票、盐钞,但大都在局部或私家钱庄使用,而且是以现银和食盐为对标货品。 就算这样,为了凑齐前年军费,淮东盐政也被蔡京弄得一塌糊涂。 如果全国普及使用,让潘太后尝到甜头,她还不得往死了印钞?到时侯黑锅都是曹斌这个首倡者的。 他虽然不在乎名声,但也不想当冤大头。 现在王安石提出海贸货钞,那就不一样了,就算超发过度,祸害的也是外国。 而且可以节约很多铜料,避免铜币不敷使用的问题,抢掠黄金的计划也就不必那么紧迫了。 当然海贸只要在曹斌手中,他是不会做涸泽而渔这种事的,就算超发纸钞,也得悄无声息,偷偷摸摸进行。 现阶段,最重要的是鼓励海商使用纸钞,保证信誉。 “好,介甫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钱币改制一项再无忧患。” 曹斌将思路捋了一下,不由抚掌而笑,对王安石也不吝夸赞,举杯致敬。 王安石忙推辞着饮了一杯道: “曹侯谦逊了,若无曹侯爷筑成的基础,安石也无法得计,更无从施行。” 说着,他从身边拿起李清照写的谋划书,捧到曹斌面前道: “此书中尽是国家大计,安石不敢久留,还请侯爷收回吧。” 曹斌摆手道: “本侯欲推荐介甫为首任大宋银行主官,主持营建银行事宜,不知介甫先生可敢应命?” 在计划书里,大宋银行掌管全国的铸币发行,拟定各种钱币制度,重要性不比三司下辖的度支、户部等司稍差。 王安石虽已步入官场许多年,却多在地方为官,没想到刚刚进京,就被曹斌寄予厚望,要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 “这……安石资历稍差,如此一来恐破坏朝廷规制,安石实不敢应命。” 见他拒绝,章惇却不以为然道: “那盐铁司韩绛与介甫先生同年登科,他的资历未必比得上先生,却能借家族帮衬列位中枢,先生有何不可?” “何况大宋银行乃是侯爷为朝廷积攒财力,备兵破辽的关键手段,先生身怀大才,怎能因此小事,错失树立功业之机?” 说着,他又补充道: “先生莫不是以为辽国前年兵败,会安分守己?” “侯爷一直关注北辽,自去岁平定国中叛乱以来,辽帝耶律隆绪奋发图强,重整兵马,搜刮财用,大肆镇抚收编周边不稳部族。” “如今又对高丽软硬兼施……每每以前年兵败之耻激励士卒,其志不难猜测,必是报复大宋。” 最后,他面露狠色道: “因此,并非我等好战崇武,而是国情如此。” “若想安稳,必要对这些蛮夷痛下狠手,收复幽云,使其不敢窥我神州之器。” 曹斌点头笑道: “子厚说得不错,收复燕云,彻底击败北辽谈何容易?大宋还有诸多弊端,需要一一改变。” “你我志在强国富民,使大宋恢复汉唐强风,时不我待,介甫就不必恪守小节了……” 听到曹斌随口谈起志向,王安石不由神色动容,正要说话,时迁却突然快步进房,在曹斌耳边低声道: “侯爷,蔡中书有要事求见。” 曹斌愣了一下,点头道: “叫他来这里吧。” 这人原是蔡京同宗族人,领中书侍郎一衔,后来投靠了王延龄,却时不时给曹斌通报点消息,算是个投机的人。 那蔡中书进来后见有章惇几个外人,脸上稍微有些尴尬,但见曹斌不以为意,也只得说道: “侯爷,韩绛在淮东给王相公送了私信求救,言说淮东盐商又裹胁盐民闹起事来。” “王相公召集我等商议,打算推举侯爷为钦使接手重建盐场事宜,侯爷可千万不要答应。” “王相公的目的除了解救韩绛外,还想趁侯爷离朝,接手银行一事……他说侯爷离经叛道,不合主持新司,免得再次违背朝廷制度。” 听到这话,曹斌不由咧了咧嘴,他对淮东盐场的事早有准备,也正想趁这个机会把盐政收回手中。 但他没有想到王延龄这么鸡贼,利用自己的同时,还想把银行这个果子摘了,也亏他能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按理来说,这大宋银行是由曹斌提出,前期构建也应由曹斌谋划主导,但他如果离开朝廷,王延龄等人就有了机会。 而且王延龄选择的时机也很好,理由十分充足,潘家父女大概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新成立的重要部门,接手人很容易立功,谁又不想手中多一个筹码呢?先把曹斌踢出去,他们两方争夺就简单多了。 待蔡中书匆匆离开了,章惇才脸色阴沉道: “哼,此等人只知争权夺势,这许多时日,竟也不能恢复区区盐场,韩绛真庸人也。” “……不过淮东的差使费力不讨好,侯爷不能任由对方摆布,我看要提前召集言官应对。” 对这两件事,曹斌本来都有插手的打算,但凑到一块,他的确有些脱不开身。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一时的局部得失,虽然会给他添堵,但也不过是白浪费些时间精力罢了。
这时,王安石却突然轻叹一声,面目肃然地道: “自古以来,革旧立新者,多有艰险,成事者或有明主信重,或能独掌朝堂。” “否则,其事必败,其政必废!” “以如今的麻烦来看,曹侯爷若想成事,也应据有其一……” 听到这话,不仅章、李二人,连曹斌也愣了一下,随后他反应过来,问道: “介甫先生想让本侯做个权臣?” 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曹斌本来已经对权位没有了太大的追求了,但他发现自己想做点事,总是有乱七八糟的人跑出来添堵。 既然如此,做个一言而天下惧的权臣也未尝不可。 听到曹斌的询问,王安石并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道: “若做权臣,难免清名受损,千夫所指,曹侯爷是否畏惧?” 曹斌嘿然笑了起来,傲然道: “介甫多虑了,清名这种东西,本侯向来不曾拥有!” 听到这话,王安石差点被呛到,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多虑了,于是跃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先帝以托孤之任,使朝堂成三足之势,但若想有所作为,势必不能坐视。” “太后与太师,常有蠢蠢欲动之态,只因侯爷在朝,才不敢轻举妄动。” “以我之见,侯爷此时可主动示弱,坐山观虎斗……之后依此细谋,不出数年,可尽得天下权势。” “到时再谈革新,当无阻碍……” 听到这里,曹斌也明白了他的思路,这是让自己躲出去,然后拿“银行”做诱耳,引潘、王两方相斗啊。 曹斌虽然觉得他的想法太保守,但也没有多说,他还要考虑一下这事的得失……或许可以火上浇个油啥的,将王延龄和潘仁美一起弄趴。 谈完不久,曹斌就带着李清照离开了,而章惇却以叙说别情的理由留了下来。 他眼神诡异地看着王安石问道: “介甫先生,你为侯爷献计,就不怕他得势之后,有王莽、曹cao之心?” 王安石饮了一口残酒,眼神深邃道: “刚刚曹侯爷说得不错,时不我待啊,王某恐怕没有时间等待陛下成年亲政,将来之事也不可预料。” “况且我相信曹侯爷的为人,他会是霍光、伊尹,而不是王莽、曹cao!” 章惇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笑道: “哈哈,先生所思竟与章惇不谋而合,敬您一杯!” 他相信王安石的前半句,这大概说得是心里话,但他却不太相信那后半句。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赌一把而已,他连命都敢赌,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