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阴谋
“奇怪了，为何我不曾感受到那一个小灵界的存在？”老人谷灵悬立在虚空之中，在他的脚下乃是万里连绵高山，其中有数条江河横穿。 苏惑与老人谷灵一路朝着西方漫步，几日时间便是越过诸多了地方，什么陨神岭、忘川河、葬魔洞……这些地方，有些是传说中的修炼圣地，但是更多的是厄土险地，步入其中九死无生。 或许里面埋藏在许多机缘造化，正等待着苏惑他们去摘取。 但是他们两人都未曾停下脚步去一一探索，而是一路走到此地。 不过谷灵停步在这里后，却是寻了有一日时间。他想要寻到那个友人居身的小灵界，但是无论他如何放出神识去感应，都不能够找到那个小灵界的存在。 如此一来，谷灵前辈想要打开通道进入那个小灵界中便是痴心妄想了。 “不知道前辈要找的那个友人叫什么名字？”苏惑打听道，他立身此地却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曾经在这里驻足过。 “风清，女娲遗族的始祖，你可知道？”老人谷灵神色凝重，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他周身环绕着的诸多大道在不断沉浮，蔓延出千百里，就连虚空之中也尽是谷灵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什么？是他？！”听到谷灵的话，苏惑大吃一惊，神色惊愕万分。 “怎么了？你还真的认识他？”倒是谷灵见到苏惑的这般表情后有些惊讶。 苏惑脑海飞速运转，思绪翻腾不断，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谷灵事实。 “莫非你知道些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谷灵双目紧闭，不过却也在认真听着苏惑讲话。 “风清，他已经死了……”苏惑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哦？他死了？”但是老者谷灵听见苏惑的话，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语气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他与那引发灵界之变的大浊一战，两人将那小灵界都打崩了，最后他与大浊同归于尽了。”苏惑缓缓说道，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昔日的那一幕。 风清将女娲神像赠予给他，而后以神力将他送走。他站立在那边缘混沌之地，看着那小灵界中的天地大道寸寸崩溃，看着每一寸土地都在溃散，那一幕画面甚是恐怖。 直至最后，他在那一片崩坏的混沌世界中只感受到了风清的一缕气息，还有大浊那浑身混沌诡异之力。 而他看见了那界灭之象后，却是因祸得福，直接触碰到了生死境界，最后倒也是突破了冲霄境界。 “他死了？你亲眼见着的？”谷灵顿了一下，问出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这……”苏惑被谷灵问住了。风清与大浊发生大战，打碎了整个小灵界，他便是在心中以为风清与大浊同归于尽了。但是现在仔细想来，他并没有真的见到风清死去，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既然没有见着，那便是不一定。”谷灵直言道出，“风清乃是女娲遗族第一人，他的实力比我还要强，虽然大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但是它却远远还不能杀死风清。” “就算大浊能够杀死风清，那风清也是有能力脱身离去的，又怎么会轻易死去呢？要知道，那仙界灾灵与灵界之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风清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就这样逝去呢？”谷灵接连指出问题所在，连连击中了苏惑思考的盲区，让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办。 老人谷灵说完这句话后，他周身的万千大道渐渐静止，而后竟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桥梁，桥的另一头乃是一道门，不知通往何处。 “找到了。”谷灵舒了一口气，似乎为了寻找这一道门，他耗费了许多精力，以至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这小灵界竟然隐藏得这么深，有人以大法力切断了它与大灵界的联系，就连我也也难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般手段，看起来像是风清所为。”谷灵示意苏惑跟上他的脚步，沿着这道桥梁，朝着那扇门前进。 “风清没有死？这怎么可能？他当初明明是已经向我托付了后事的……”听着谷灵的话，苏惑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那样做，应当是有着他自己的理由。若是你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等会儿你亲自去问他吧。”谷灵大步流星，沿着那条由万千大道构筑成的桥梁走去，不过瞬息间就来到了那扇门前。 他伸出右手，在门上轻轻一触，那道门上便是荡漾起了波澜，而后被打开了。 在门的背后，乃是一片黑暗，但是苏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其中传来的那股强大无比的混沌气息，似乎这个小灵界里面已经彻底混沌化了。 苏惑并没有在其中感受到有大道的存在。 他的身体在抗拒着进入这个小灵界，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如此浓厚沉重的混沌气息，看来这个小灵界真的如你所说那般，几乎被人打到崩碎。”谷灵打开了那扇门，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便是走了进去。 “虽然这里已经变作了混沌，但是弥漫在这里的余力，仍旧夹杂着些许令我感到熟悉的气息。”谷灵的右手有七彩霞光凝聚，那是他在这片天地中收集到的。 苏惑定睛一看，当即便是察觉到那七彩霞光中蕴藏着的是女娲之力。而且他也见识过七彩霞光，那是风清女娲遗族所特有的神术。 “走，我们一路走下去，看看风清究竟在做什么。”忽然，谷灵从那道七彩霞光中分离出了一缕黑色怪气，他的脸色变得沉重。 谷灵大手一挥，一道神桥在他的脚下浮现，延展到天边，他衣袖再挥动，带起苏惑，一同乘着神桥，朝着远方走去。 这个小灵界中已经没有了光明与黑暗之分，目光所及尽是混沌，那是一种模糊的景象，朦朦胧胧，如天地初开，清浊不分。 这天地中，除却这混沌之外，他们二人还感受到了另外的几种气息，一如女娲之力，一如大浊的诡异力量…… 它们揉杂在一起，若非谷灵神通广大，从这些混杂着的气息中分辨出，苏惑还真的不能察觉不出。 苏惑虽然已经踏足了生死境界，但是他的实力还不能让他去感触到这天地间最为原始的力量。 “到了，就是此地。”谷灵停住了身形，脚下的以无穷灵力凝聚而成的神桥渐渐消散于虚空中，但是苏惑见到，有万千道文隐没在谷灵的背后。 一路上，他们掠过了万千里混沌之地，瞧见了无数道混沌雷霆在轰鸣，却是始终没有感受到有大道的存在。 “这里？”苏惑环顾四周，欲要找到昔日见过的一处景象，这是这里的山川大岳早已经变作了混沌，他又怎么能够从这混沌之中认出昔日的一幕呢？ “仙界坠落的宫殿。”谷灵似在自言自语，但是从他口中吐出的字词却是让苏惑大吃一惊，原来谷灵也知道那片仙宫废墟的存在。 “果真是有蹊跷，看来风清应当是发现了什么。”谷灵一指点出，有万丈神芒从他的指间迸发，将此地的无尽混沌化开，露出了其中的真正模样。 那片仙宫废墟正埋藏在这片混沌之下，哪怕这里发生了界灭，它都不曾毁去，甚至是没有一丝变化。 如此想来，若是这片仙宫真的是从仙界中坠落，那么它上面的破败又会是何人造成的呢？ “女娲一族的鲜血，还有一股疑是灾灵的气息……它与大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多么相似啊？！”谷灵感受着仙宫废墟中缭绕着的力量，一时间竟然有些失态。 “但是风清他去了哪里呢？”谷灵整个人都落在了仙宫废墟中，陷入在那一片被各种力量缭绕着的地域上，感受着那混乱无比的气息。 “彭……彭彭……” 随着谷灵降临在仙宫废墟中，那仙宫废墟上竟然有一低沉的响声陡然升起，像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心脏在跳动，其音波荡起的波澜甚至还震动了周遭的一切，哪怕是苏惑也被其所影响。 “这是谁人的心跳声？”谷灵双眸忽然射出了两道如电般的神光，将那仙宫废墟扫视，但是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你终究还是来了。” 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似那鬼界的魂鬼所发出，碜人无比，惊得苏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声音他认得，正是女娲遗族始祖风清的！ 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为何那么的怪异？ 混沌之中尽是有一白骨利爪拨，开了连片混沌，一道混沌惊雷落在了骨爪之上，但是却是被它轻描淡写地抹去。骨爪上甚至连被混沌雷霆损毁的痕迹都没有。 那骨爪上萦绕着一道道黑色的气息，还有海量诡异物质依附在其上，显得它非常的恐怖。 骨爪的背后，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风清，不知道为何，他的一双手已经变异成了一对白骨利爪。 方才的那个声音也是他所发出的。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见到这一幕，苏惑震惊万分。 “前辈？你觉得我还是他么？”模样古怪的风清幽幽地说道，他的嘴中竟然吐出了诸多诡异物质，那是与大浊散发出来的诡异物质同根同源。 “风清，你这是失败了么？”唯有一旁的谷灵还尚且淡定，他见到风清这般模样，脸上的神情没有几分变化。 “我等了你很久了。”只是风清并没有回答谷灵，他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惑，给苏惑施加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有一把魔刀悬在了他的头上，随时都将会落下，置苏惑于死地。 “我懂了，你是大浊，也是风清。”谷灵缓缓说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竟然能够在风清的体内生根发芽。” “待我施法于你，你就知道了。”风清冷冷一笑，它挥动骨爪，竟然从仙宫废墟中抓起了无量的诡异物质，而后将它们洒向了苏惑二人。 “在此之前，我须得除掉你！”话音未落，风清便是携着千钧之力朝着苏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