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难原谅输给你的我自己
大部分拥有外国国籍的未成年华裔，在成年后可以做出一次选择，从而将国籍变回中国国籍。 但因为中国不承认双国籍，所以这也意味着变更者本人要放弃原有的外国国籍，这对他们在国外的生活、工作各方面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考虑到国籍和国家队是挂钩的，这个决定对足球运动员而言来说就很有难度了。 邓凯选择中国籍，可能比哈兰德选择挪威籍还要更艰难一万倍。 邓凯查询过前几任系统的主人的选择，他们中有人保留了外国国籍并为之征战，帮第二故乡捧回了大力神杯和德劳内杯。 也风光，也开心，也有成就感。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故乡故土看到故人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遗憾。 最终这些球员晚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到中国，帮助中国足球一步一步的崛起。 其中做的最好的就是一个叫做陆阳的宿主了，他把自己的儿子送入了中国队，并且凭着几十年如一日对中国足球的孵化、培养，最终带领国足问鼎世界之巅。 那个陆阳也在系统的留言栏上写道：“我从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错误，虽然有很多人骂我，但我的选择帮助中国足球获得了利益最大化，甚至不仅仅帮助了中国的足球。” “为国为家所谋甚大者，往往都会背负各种误解，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一定不会后悔。” “如果我当初拒绝意大利足协选择中国足球，那么我很有可能踢不出来，后来也没办法更多的帮助中国足球，跟没办法为国家在西方世界塑造理想的形象和发声渠道。” 留言栏下方，有另一个叫做陆冠军的宿主留言：“楼上的是我爸，我刚刚问他，我知道你不后悔选择意大利籍，但如果能重来，你会选谁？” “他的回答是两个字……李白，啊呸……中国！” 这两段留言给了邓凯很大的感触。 而现实中更有很多非洲、美洲的球员为了能够在国家队踢上比赛轻易的放弃原本国籍，国足也规划了很多对中国根本就没有情感的外国球员。 他们把足球放在了祖国前面，把工作放在了家庭前面，看似能踢好足球，但连国和家都不热爱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的热爱自己的工作？ 事实证明，规划这些球员的行为除了浪费纳税人的钱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而邓凯就是一个永远把国和家放在第一位的人。 他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朋友可以过得更好！ 所以即便不能改变身高，他也会在十八岁那年的雨季把国籍变更回中国的！ 当然，理想不能变，但方式方法很重要。 考虑到中国足球和足协的现状，为了不耽误自己的足球生涯，邓凯需要在变更回中国国籍之前就取得一定的足坛地位。 这样他才能够在球队中有足够多的话语权。 等他在国内的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他就有机会掀起中国足球大变革。 那个陆阳花了三五十年完成了对中国足球体系的重塑，带领中国队跻身足球强国、问鼎世界杯。 邓凯决定隔空挑战陆阳，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难度堪比“凛冬将至”、“怒海狂涛”、“雾都孤儿”、“铁塔尚在”的炼狱级任务。 毕竟拥有了系统，如果还只是把目标放在联赛、欧冠、足球强国的洲际杯和世界杯上，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格局走起来！ 这一决定也让邓凯对自己未来两三年的足球生活有了更具体的规划。 …… “你是哪个队的，怎么感觉没见过你？”邓凯背后的穆蒂尼奥有些好奇。 “我是一名自由球员。”邓凯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的第一步，首先就是征服眼前的这座球场，这场比赛！ “哦，那你能来这里真的很不容易，希望你待会儿能有好的发挥。”穆蒂尼奥表示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在十三四岁这个年龄成为自由球员的另一种说法就是，球队不要你了。 欧洲足球青训淘汰率是非常高的。 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青训球员最终都无法得到一份职业合同。 每一个青训球员都要在这件事上做好心理准备。 “他来了！你快看啊，他的表情真让人不爽，他以为自己是西芒和夸雷斯马吗？”穆蒂尼奥正在碎碎念。 他很不喜欢走过来的那个人。 因为对方就是那种不需要考虑没有职业合同该怎么办的天才球员。 别看对方现在还窝在小小的马德拉岛，但所有人都知道里斯本竞技已经准备把他打造成下一个夸雷斯马了！ 邓凯也看向了来者，对方那一头泡面卷发下的表情让他不禁笑出了声。 不管年纪大小，C罗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C罗。 小时候他用骄傲去战胜社恐和歧视。 成名后他用骄傲去战胜对手和球迷。 老了以后他用骄傲去战胜时间和自己。 这种骄傲一直都是他力量的来源之一，也激励了很多人。 但讨厌他的人，往往讨厌的也是这一点。 “你疯了吗？你会被他认为是在挑衅……靠，他过来了！”穆蒂尼奥赶紧拉开和邓凯的距离，并且用眼神跟C罗解释，无声的说着“我和他不认识”。 其他小球员的目光也跟着C罗移动了过来。 不少人都认为“嘲笑”C罗的人这次要遭殃了。 但若泽·丰特第一时间认出了邓凯。 因为在三年前那场半决赛把他打爆了的C罗，在最后的决赛中，也被对面这个小矮个打爆了，他当时的发挥，简直堪称中场的神！ “你这三年，没怎么长啊。”C罗站在了邓凯面前，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明白了。 小矮个和C罗认识。 看样子，关系还不太好。 “我们又成了对手吗？那你长了也白长。”邓凯拒绝抬头看C罗，他的身高太吃亏了，只有一米四几，而比他大半年的C罗现在已经一米六五了！ 不过身高不行，但嘴炮他还是可以的。 “对手？抱歉，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的替补背心代表着什么吗？说句难听的，你能在七十分钟上场就不错了！”C罗主动低头看向了邓凯，“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输给你的那一天，我哭着发誓，我再也不要输！而我做到了！” “而你呢？你在干什么？学三角函数，背元素周期表，研究牛顿第一定律？” “邓凯，我已经将你超过的太远！” C罗的这句话让其他身穿替补背心的小球员都很尴尬。 不管怎么说，穿上替补背心就意味着你比主力球员低了一等。 然而邓凯却摊开了双手说笑道：“一个背心能代表什么？你想太多了吧？如果真的要代表什么，那么或许代表我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再一次让你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出来踢球，哪里有人一直不输，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克里斯！想要成为真正的球星，你首先要接受自己的缺点。” “三年了，我本以为你能领悟到这一点，但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悟性。”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来把你打醒。不然你恐怕很难成为更好的C罗！” 嘶嘶嘶！ 球员通道的气氛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担心C罗动手打邓凯，从而忽略了为什么邓凯把克里斯称为C罗。 然而C罗在双拳紧握了几秒种后骤然转身走回队列末段，他强行板着脸但笑容依旧溢于言表。 事实上，当看到邓凯回到球场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比C罗更开心。 因为邓凯是唯一一个和C罗一样，在同龄人中几乎找不到对手的存在。 看见邓凯，C罗就仿佛看见了中场版的自己。 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看到了自己道路之外的另外一种可能。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或许一见如故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是的，这三年来，C罗自学了中文，所以过的特别痛苦。 “那我就在球场上等你，看看那你是怎么让我再输一次的！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凯！” “不然……我很难原谅三年前输给你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