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熟悉之地

    夜色越来越深了。

    我们的轿车停在了丽音电视台的大院儿停车场处。

    这里是我熟悉的地方。两年前我就是来这里应聘的科教栏目的主持人。

    那个负责审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是个男的，有三十多岁，当时那位大哥叼着烟，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我，我认为他当时看我穿戴很普通，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那时把个人的履历资料递给了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回去等待审核结果，然后进入下一步考核。

    结果我等了足足两个星期，他给我的回复就是，不缺人了！我当时质问过这位大哥，但回复我的话语简直是骇人听闻，他是这么说的：“是这样的老弟，我们这里本来是缺人的，你的履历也很不错，还是很好的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我认为可以考虑一下，但问题是我们这个栏目已经内定了一位教授，来亲自担任主持人，所以就是说，我们已经不确认了，我说的很直接，你可能有想法，但是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见。”

    这位大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真是一位奇葩的人力资源部经理，说话简练到都不想加逗号。

    不过，我也理解他的说法，大家都是打工的，一切决策和命令都是要听上级的命令，既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告诉我了实言，也是一种诚恳的态度，总比那些说一堆假话搪塞的人要强。我就是这样理解的人性本身的问题。

    希望这一次能碰到那位大哥，我们聊上几句。

    我内心是要感谢他的，因为，我当初如果在电视台工作了，就不会后来赶上另一种机遇，创办自己的科研研究所了。

    这就像是命运的游戏一样，你不知道第一次的失败，会是另一个人生际遇之门打开的起点。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说出来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心头回味起来，却带着一种侥幸的感受。

    由于我熟悉这里，我带着雷嫚嫚离开停车场，去向了丽音电视台的正门。这是一个旋转门，几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我对这里的熟悉场景，有了新的理解而已。

    走在熟悉的楼道里，我们径直来到了大厅前台接待处，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用甜美的嗓音，像说起悄悄话一样，温柔地问我：“先生，您是有预约吗？先签个名和手机号，我给您打电话联系一下。”

    我边说：“我是陈教授，是天空报社的主编刘雯丽让我来这里的。”边按照这位女士的话，在表单上签了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能听到这位前台接待员，已经拨通了他们管理人员的电话。

    这是女接待员的舒缓口吻：“经理，有位陈教授，说是天空报社的主编刘雯丽女士请来的，您看........”

    座机电话的扬声器传出的声音很小，我几乎什么悄悄话都没有听到。我只听到女接待员放下电话的声音，而我也填完了姓名和手机号码。顺便看向了女接待员。

    我问她：“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女接待员看着我递过去的表格，只是扫了一眼，就对我热情地说道：“经理说了，确实有这件事，让我带着您上去。”

    女接待员打量了雷嫚嫚，被我察觉到了。我解释道：“她是我的助理，必须跟我一起上去，没问题吧？”

    女接待员神情迟疑了一下，立刻对我露出了笑容，一点头：“当然没问题，一起请吧。”

    我带着雷嫚嫚，随着女接待员上了二楼，楼道里很安静，时不时传来制作室里剪辑视频的音响喇叭声。

    我太熟悉这里了，因此一点都不紧张，我感到这就像回到了几年前一样，我似乎又踏上了过去的旅途，漫游在过往的历历在目的历史长河之中。

    或许那不是一个完美温馨的经历，但是点点滴滴的坎坷之路，却是我或者所有人的刻骨铭心的印记。

    女接待员停在了一个门口处。我们都在后边站立着，当女接待员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一刻，门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这个声音好熟悉，我突然想到了那个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尽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位经理的名字，但是这声音让我刻骨铭心，因为这家伙当时，让我第一次感到失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