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世人的期望

    清晨我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这不是闹铃，是雷嫚嫚给我打来的电话。她提醒我不要错过了时间，她用洗练的话语，给我敲响了警钟。

    她平时给别人打电话，都是“凶狠”的口吻，似乎她就是电话世界里的霸道公主。

    我越想这些事，越觉得很有意思，心底的小河不住地“哗哗”发笑。

    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它就像生命的倒计时，我很讨厌这种感觉。

    但是数字研究多了，就领悟了太多神识命运，与无穷无尽的纠葛，都是时间埋下的隐患。

    已经凌晨六点左右，我洗了洗脸，像个从淤泥里爬出来的河马，张开嘴对着镜子刷牙。

    我脑海里再次迸发奇异的思维，那书写在画板上的-1、0、1，在我查阅高速摄像机的记录视频里，来回跳动重叠的画面，占据了我的脑海中，像心电图，极度跳动，又恰似跳动的舞姿，吸引着我的意识，吞噬了我的所有逻辑思维。

    我感到时间静止了，这种怪异的感觉，伴随了我很多天，挥之不去。

    我的眼前，也就是镜子里，由于刚才洗脸的水花，溅到了上面，它开始因为重力，向下慵懒迟钝滑落，水花有很多个，我数不过来，它们宛如弥漫的汗水，蔓延到整个镜面，我的脸在镜子里已经看不清楚了，他也就是我，变得扭曲，甚至在安静的空间里，我开始畏惧这种变形的面容。

    偏偏这个时候，镜子里的我，一只眼睛被水花冲刷后，显露出来。他看着我，我保持质疑，或者是研究的偏激思维，问自己：“这是我的眼睛吗？”

    我抬手去触摸镜子，其实我的心情还是很放松的，当手指尖刚刚触摸到镜子里的眼睛，他竟然眨了一下眼睛，或许是我眨了眼睛？

    我被自己的神经质行为所纠缠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抒发自己的感受，我只是自言自语问自己：“我到底眨眼睛了吗？”

    我又指向镜子里的那个人脸：“如果你是我，我就不会眨眼睛，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眨眼睛，但有一个问题，到底我是真实的你，还是你是真实的我。”

    我索性冲出浴室，拿来水彩笔，擦干镜子，在上边写下了一个很简单的式子“1=0=-1”，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写，也可以叫做突发奇想，我想我可以从这种原始的二进制里，找到一些灵感，用二进制逼近三维，或者更高层次验算，看似是一个二维世界里的简单运算，但是延伸到球面逻辑，似乎就很惊奇了。这是我的心算估计出来的。我发现以球面逻辑去推演，这个二进制式子是有迹可循的。

    种种迹象表明，镜子理论的中心点，和维度磁场有关系，而且维度对数字是非常敏感的，至于文字的效应非常低，这是我发现的很有意思的实验现象，

    看来书写数字转化的脑电波磁场，可以作为数据，直接和打开的高维度沟通，这是别人从未发现的，一个神奇的秘密。

    我对于新的领悟，非常兴奋，以至于出去吃早餐时，竟然忘了带手机。

    所以又折返一番，拿着手机吃饭去了。

    早餐店很多，但我最中意的早餐店只有一家，这不是说别人的早餐不好，只是因为一个人如果有规律地生活，他的大脑就会按照既定计算方式，或者称为线性思考，点对点打理自己的生活。

    线性生活方式的好处，就是按照规划好的线路出发或忙碌。

    我称线性生活方式，为“傻瓜沉浸式”线性规则，这不是低级趣味，更不是对他人的攻击侮辱。我只是想用逻辑来统计，那些说不明白的事情。

    这位早餐店老板一见到我，就爱和我聊天，他是个男的，比我大十二岁，可以称他为老哥，他却不愿让我这么叫，还反过来一口一个陈教授，称呼着我。

    他的早餐店是装修很干净的场所。我喜欢去他家吃早餐，和舒适的环境有很大关系。我要了豆浆和包子，和一碟咸菜、鸡蛋，正吃着饭，这位老板林和旭，就主动凑了过来，他就坐在我的对面，我跟他打了招呼，林和旭胖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林和旭问我：“哎呦，陈教授，咱们可好几天不见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我边吃饭很轻松地回应他：“还是老样子，研究科研，实验室里一呆就是一天，没有什么空闲时间，生活就像放羊，虽然是放羊，但还是被圈在一个大草场里，不向您那么自由的。”

    林和旭一直保持着笑意，就跟木偶一样，不会变形。他继续问我：“瞧您说得，您是做大学问的人，听报纸上说，研究的叫做什么.......什么镜子理论，对，就是这个扯淡的玩意儿。”

    他可能觉得说错话了，赶紧朝我抬手示意，说道：“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很玄乎的科学，这东西要是搞定了，我看您能拿奖拿到手软，到时候帮我宣传一下餐厅，就算够意思了。”

    我听着感到好笑，但是不能流露出来。我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好的，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林大哥你对我期望太高了，我有些承受不起，目前还是低调一些好，免得眼高手低，就麻烦了。”

    林和旭鼓励我，说道：“不能不能，我了解你的能力，我看你这人说话办事不是那种嘴皮子上功夫，人啊，在苦难的时候，就是锻炼的好机会，厚积薄发嘛，历史上比比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他的鼓励就像我的开胃菜，我的食欲大增，把所有食物吃了个精光。

    他让服务员给我盛了碗粥，我满口拒绝，但是粥已经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对林和旭说什么好。

    林和旭倒是很感慨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过去，苦啊，处处被人家冷落，你能坚持你的镜子理论，走到今天，我是真心的佩服你，一个人做学问能坚持到你这种程度，难啊。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光阴的故事，你把年轻的时光都交给了科研事业，这东西才是国之命脉，你看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在网上散发着恶臭恶搞游戏，就凭这一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我希望你的镜子理论，能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带来改变，老百姓活得很艰难啊，苦难这东西你都尝过了，只有你这样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了解我们，我们才是朋友，不是吗？”

    这番话太震撼我了，没想到林和旭还有这样的见地，出乎我的意料，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曾经同学，和苦苦挣扎的人们，生活道路从来就没有过平静。

    林和旭的话道出了人们的，或者说平凡百姓的心声，谁了解谁？谁又是谁的真理？谁又可以改变谁的命运？我希望我的镜子理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需要的是机会，而不是自生自灭的被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