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偶然论

    技术人员们都是干劲十足的小伙子，当然我的岁数也不大，只是比他们大几岁而已。但相对来说，我的经验阅历多一些，我看着他们把磁场测定仪，一个个零件组装起来，宛如构建高楼大厦一样，极其小心地安装每一个精密零件。

    零件与零件之间的距离，精确到微米级。毫不夸张的说，当安装到核心零件时，他们动用了微米级的放大镜，戴在眼睛上，肢体开始缓慢移动，几个人一起安装一个零件，用的工具都是特殊工具，有些工具我以前从未见过。

    俗话说，干什么讲什么，内行的技术人员，练就了炉火纯青的安装技术，听他们的工作人员说，使用的工具，每一件都有几千元不等。

    我这才了解到，我这个搞科研的，在很多关于精密仪器方面，并不是行家，那么贵的工具，简直就是在拿着钞票安装银行。

    这个比喻有些不等式的感觉，但这样的比喻确实很有意义，也很有独树一帜的见解。或者可以称之为另类思考。有助于把不相干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构建成一个逻辑整体，这是很有用的发散思维逻辑方式。

    胖胖的技术员管理者吴越宽，已经离开了我的实验室，他并不是真的离开了我的地盘，而是肚子饿了，出去找早餐，填补憨憨的大肚馕去了。他们的技术人员里，有些人已经把组件的一部分安装完毕了。

    因此，一部分技术人员可以休息了，这就跟天然气管道一样，一个国安装一段，最后还有对接人员，完工的部分，技术人员就可以休息了，谁还会乐此不疲继续折腾呢？

    这些休息的技术人员中，一个叫李志刚的年轻人，听他说，比我小三岁，是在某机械大学毕业的，专门学习的精密仪器本科，可以说是一个很有技术的年轻人。他背着离开的吴越宽，说着吴越宽的坏话，当然是开玩笑的话语，主要是关于吃的方面。

    李志刚对我毫不隐讳地说道：“我们主管就是个饭桶，吃包子一顿十五个，我要是她老婆，早就离婚了。”

    那些休息的技术人员都仰头“哈哈”大笑，我也被带动的笑得前仰后合，索性插话说道：“你们的领导个子不高，但是宽度无限，叫做四角战士不足为过。”

    李志刚：“吴主管这人很不错，我们这些干了几年的技术工人，都涨了工资，唯独他没有涨过工资，您说奇不奇怪。”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是不是他是公司的股东，人家拿的是公司股份分成，一年不得接近百万啊。”

    李志刚一叹气：“以前我也想学习一些理论知识，做一个物理理论的科学家，可惜当初的学科是机械，有些后悔了。”

    我说道：“这个并不是困难，你也可以曲线救国，干嘛不找一个研究所学习，你也是本科毕业的，物理理论可以一步步的进步，如果某一天你能发现有价值的物理理论，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科学家。”

    李志刚摇头，说道：“压力有些大了，我需要挣钱，我还要结婚呢，女朋友处了好几年，我们需要钱结婚，搞科研就是挖坟墓，挖到了宝藏还可以，要是只挖到了棺材，就完蛋了。人应该现实一些，我现在一个月一两万，十年之后在远的地方买套房子和车，到时候自己可以开一个精密仪器安装公司，这就是我的想法，你认为怎么样，陈教授。”

    李志刚称呼我教授，我可不敢当。

    我说道：“叫我陈大哥就可以了，这教授听着有些不舒服啊。我觉得人各有志，如果换成我，早就成立研究团队了，你的脑袋很聪明，只是目光.......”

    我不能往下说了，因为太多的打击，会给李志刚带来茫然的错觉，我要给他希望之光，而不是过多的压力和错觉。

    我岔开话题，说道：“祝你尽快结婚，人成家了，就更有干劲了。”

    李志刚一听到“成家”二字，倒是很高兴，不由得感谢我说道：“多谢陈哥，有时间了我想跟您学一学关于物理科学方面的实验工作，不知道您.......”

    我当然愿意接纳人才，尤其李志刚这样的机械高手，人才是一切高科技生产力的原动力，没有高科技人才，所有的科技推进都是纸上谈兵，小到企业生产竞争，大到国防科技，没有人才何谈强国之梦。

    我不会像别人一样一切向钱看，我更看重人才的培养，这是经济体的一部分，而不应该把人才当成一种工具，他们不是期货，更不是廉价的劳动力，现在人才争夺愈演愈烈，别说李志刚了，就算我，当初没有成立实验所之前，就有十几家企业抢夺我，他们都给出了客观的工资和年终奖。

    但问题是，他们的发展方向，和我的理想观念是背道而驰的，他们只想着跟随主流科研，别人有什么，我们就去仿造什么，这不是我的梦想，我要创造更有开创性质的前沿科技。

    我想只要镜子理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能在理论和逻辑上成立，弄懂其原理，论文能够明确阐述其中的理论知识，那么投资的科研经费，在融资方面是不成问题的。

    我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我希望有更多热爱镜子理论的人，加入进来。我当然没有很多的工资给他们，但是一旦镜子理论成功了，他们都属于这个团队，和这个理论的缔造者之一，到时候一说是从我的团队走出来的，别说工资了，直接开价五百万，都不多。

    我们正聊着，其他技术员也已经把其他精密仪器安装完毕了。大家收工了，我作为监工，验收了他们的组装水平。其中李志刚打开了磁场测定仪，机器的形状是有一个巨大的线圈作为中心点，四周有液态氮管柱作为冷却系统，内部有一个粒子发生器装置，我不太明白它的工作原理。

    但李志刚是行家，手动cao作磁场测定仪，是轻车熟路。机器启动后，发出了又有的蓝光，四周的液氮柱子，往外冒着凉气，宛如步入仙境，让我感到非常的兴奋。我虽然不会cao作，但直到它的工作原理，不然我这个大家伙干什么？

    我准备在磁场测定仪周围装上大镜子，加上高速摄像机，以人为中心点，由镜子对面的画板书写字迹，或者光束反射，等等的测试，来测定当镜面反射这些字迹或人物时，它周围的空间磁场的变化。这是我的主要目的。

    另外还涉及到了，一些关于纠缠的理论。这件事我和雷嫚嫚提起过，别人倒是从来没有透露过，就是说，当我在镜面前摇动滚筒里的很多滚球时，每个滚球都带有一个数字号码，有我自己来猜测镜子里的反射号码，然后摇出的号码和说出的号码，进行比较，看他们在一个周期T的反复下，会有什么逻辑关系。

    在雷嫚嫚眼睛里，她认为这就是在测定偶然性质，不过我当初否定了她的说法，我当时说道：“这不是偶然性质，偶然或者可以成为连续两个数字的极限对比，当然这不是为了摇奖猜号码，必须纠正思想后，才能继续研究，偶，代表两个数，比如a和b、c、d、e之间的往返周期，他们的周期，以往都是用积分和湍流方法推演，这不是很好的解决办法，我准备引入磁场的假说，而磁场至今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它和偶然性质的互动关系，因此，我要打破这个记录，衍生另一个理论。”

    当时雷嫚嫚很激动，但是激动过后，就没有了下文，因为磁场测定仪迟迟未到货，就搁置了下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到了，我就可以草船借箭了。

    我不是诸葛武侯，但我是热情和勇气，以及镜子理论的缔造者，这很光荣。

    我想到这里，门口处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我的助手雷嫚嫚来上班了，我知道她看到磁场测定仪安装完毕，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我们的镜子理论，有了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