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行之间

    酒吧里并不是那种吵吵闹闹的氛围。我就像雷嫚嫚的跟班助理一般，反倒我成为了她的陪衬。

    我用眼神余光扫视四周，发现沙发上、吧台前、点歌的舞台上，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各种奇形怪状的人都有，他们都在向雷嫚嫚欢呼，由于声音太大，我听不清楚他们交杂的声音里，都在喊些什么。

    总而言之什么“嫚嫚跳支舞吧；嫚嫚喝杯酒吧；嫚嫚唱首歌吧.......”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语，可以用一千个省略号来代替。

    我一直跟随着雷嫚嫚走到一名男子近前，我静静打量这个男子，发现他长得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首选。似乎我比此人要“矮了一头”。

    这里的矮了一头，不是数量词，是一个对比词汇，是从第三方女孩儿的眼睛里，有我的心灵来体会的。

    说得直白些，就是我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第三者了。当然，这是一种换位思考的逻辑，我常常用到这种方法，这种灵活多变的换位思考方式，也正是我研究镜子理论的一个优势。

    雷嫚嫚开始给我介绍这位英俊男子了。我总觉得英俊外表下，有一颗高傲的心灵。至于这位男子是否高傲，只要一张嘴流露出多彩的口吻，就可以辨证了。

    雷嫚嫚：“陈老师，这位就是我的同学，他是我们班的优秀数学人才，参加过很多竞赛，拿奖很多，我们都把他视为不可攀登的高峰。”

    这位英俊男子主动和我握手，说道：“我叫高明，高大的高，明白的明，欢迎陈老师来到这里，我们已经从嫚嫚的日常介绍中，了解您了。是关于镜子理论，很玄乎的研究。”

    我迟疑了一下，因为高明的所谓“玄乎”二字，有些刺激了我的心灵。我不是敏感，而是对玄乎二字，用在科学研究上来形容，有些不够严谨。似乎所有的封建迷信思想都是玄乎。但玄乎的定义是因为外行人不懂，才假定出来的不严谨词汇。

    我很随意说了一句话，作为缓解气氛的山茶的芬芳。

    我说道：“玄乎谈不上，科学在为证明之前，总是扑朔迷离，人们活在当下，活在过去的思维方式中，三大定律是人创造的，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上，去突破定律，突破的意义不在于突破本身，而是要创造新的世界观，那是一种壮举，令人神往，也令很多人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越是难以攀登，才产生了乐趣，所以说玄乎，是一座高峰，值得追寻。”

    高明的脸红了，这可不是兴奋，我知道他心里有自知之明，刚才“玄乎”二字，被我用更加朴实真切地话语解释了，他似乎明白了，对于一个研究人员，说话不能随便脱口而出，思想者是不能变成无畏的“流浪汉”的。

    高明尴尬地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有些失礼了，陈老师，您.......”

    我打断了高明的话语，我用和善的口吻，安慰他：“这没什么，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我听嫚嫚说，你是做数学研究的，我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帮助，有时间的话，加入我的计划之中，我们可以做出很多不寻常的研究，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高明的表情带着犹豫，我知道他对镜子理论可能不太感兴趣，这没有关系，朋友不一定都要志同道合，也许在关键节点上，他会是我的贵人，这也很难说谁会不会是谁的救星。

    高明：“当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愿意为陈老师您效劳，我只是担心我的能力不够，影响了您的科研进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笑出了声音：“不不不，谈不上影响二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当一个人失去了右腿的时候，他学会拄拐，当他失去了另一条腿，他交了一个朋友，朋友是个瞎子，他们成为了朋友，使得瘸子有了双腿，瞎子有了双眼，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患难时刻，你缺少什么，就会找到什么；你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总而言之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定数，那就是.......”

    我刚要往下说，雷嫚嫚打断了我的话语。

    雷嫚嫚：“缘分，对不对啊，陈老师？”

    我愣了一下，却听到了高明高分贝的笑声，他还抓住我的手，说道：“陈老师您的逻辑思维很独特，跟您说话，有一种无限扩张的感觉，真的。”

    我也有疑惑的时候，尤其对高明所说的“无限扩张”这四个字感到莫名其妙。

    我问他：“你说无限扩张，是指什么？”

    高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说道：“开阔了思维逻辑。”

    我没有继续问答，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的“朋友”，当然这些都是雷嫚嫚的朋友，也就是约等于我的朋友，但是和陌生的朋友共处一地，确实很难说都可以成为朋友。

    雷嫚嫚双掌鼓动鼓掌，发动这些同学们，并吆喝了起来。

    雷嫚嫚：“哎哎哎，伙计们这就是我以前向你们介绍的陈老师，我们已经在陈老师的研究所里工作了，我们的四个猜想计划已经开始进行了，为了我们的成功，干一杯！”

    雷嫚嫚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大家闺秀的行为了，我看到她向吧台调酒师示意了一下，调酒师开始调酒，五颜六色的酒水混杂在瓶子里摇晃，就像雨后的彩虹色彩斑斓，我似乎闻到了大自然的天然气息，变得心宽脑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激情，我似乎回到了那个久违的学校里，在学校的cao场上欣赏着天真烂漫的风景。

    但这里是酒吧，我又理智地回到了现实世界，接过了雷嫚嫚递来的酒杯，这酒的颜色淡红色，像新鲜的血液，在我的思绪里流淌着。

    他们这些人端起酒杯，在雷嫚嫚的怂恿下，高呼着祝我成功。而我看向那舞池上的屏幕，再次想起了镜子理论实验的时候，那高速摄像机记录下来的诡异一幕，0和1的融合，1又在0的左右跳动，它是-1还是 1，或者说，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定义域？

    我思绪纷乱，在他们的高呼声中，喝下了这nongnong的烈酒，这酒宛如燃烧的火焰，奔腾在我的血液和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