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比比谁的瓜更大

    李杰宇三人早早就等在了佛寺前，佛寺建在城郊，但往来行人很多，门口出摊的小贩更多，卖小吃的，卖水粉首饰的，卖稀奇物件的，还有杂耍卖艺，算命测字，当真是应有尽有，热闹非常。只是三人出来得早，肚中空空，实在没精神饿着肚子闲逛，便找了个汤饼摊子，热乎乎的饭食温暖了肚肠，美好的一天这才开始。

    三人边逛边等，眼见要中午了，怎么还没见王玄二人，难道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杨京眼尖，佛寺台阶上站着张望的不正是王勤吗？

    五人碰了头，王玄还背着青腰，不便在外面谈事，就回了他们租的宅子。既已和隔壁成了同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况且他们白天一般都隐蔽，也不会发现什么。几人先把青腰安顿好，就凑到一起分享这几天的新发现。

    杨京先讲了泥熟匐的事，王玄警觉地看了看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放心，白天他们都藏着不出来。”杨京解释道。没想到刚来几天，就完成了王都督交给他们的任务，进展有些太顺利了。“队长，你们呢？”李杰宇问道。

    王玄看了王勤一眼，王勤无奈地说：“我们去白事班子打杂了。今天带回来的姑娘，跟奉职有些渊源，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来得及问呢，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吧。”

    青腰躺在塌上，努力支起耳朵，隐约能听见一点动静，但也听不清他们具体在密谈什么。自己能活下来，多亏了他们，居然还能假死脱身，这几人究竟是谁？若是从此摆脱了贱籍，简直是大幸，之前她一直以为等自己年老色衰赚不到钱了，就会被赶出去，找个不嫌弃的帮闲嫁了，或者自己做些小手工糊口，如今他们说会给自己安排个去处，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去处，自己真的能再活一次吗？她内心激动，但多年在欢场打拼，早就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他们既然想知道奉职这个老东西的事，自己定会将所知和盘托出，只是怕她知道的不多，不能真的帮上他们。

    王勤还记得昨夜青腰那一身的伤痕，想让大家悠着点问，但不方便直说，李杰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进了屋子。王玄见王勤有些犹豫，想必他心软了，便阻拦道：“让青腰姑娘养一养再说吧，她身体不好，前面险些死过去。”

    青腰听他这么说，忙欠起身说：“几位大人，青腰没事，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是青腰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李杰宇诧异地看了看队长，怎么以前没发现队长这么好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犹犹豫豫的，他看这姑娘好好的，倒像是饿虚了，养在他们这几天就给补回来。他直接问：“姑娘，我们想知道，你在奉职府上可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听他提起过什么不一般的事？”

    青腰想了想说：“几位大人，若是相信青腰，可否能将你们的目的告知我，青腰不止与奉职大人有旧，说来惭愧，青腰在风月场中也小有名气，云中不少贵人都与我有些交情。奉职大人平日往来的也都是云中的贵人，没什么特殊，要说不一般的事，青腰有些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

    几人对视一眼，既然此女一直在他们手中，况且与奉职还有杀身之仇，想来也不会告密。王玄便将他们的目的如实告知。

    叛出？青腰一惊，奉职还想怎样，突厥部落里一大半都唯他马首是瞻，说他是云中城的土皇帝也不为过。自己昨夜几乎被折磨死，众姐妹只要去奉职府上服侍的回来都要将养数日，这样的人若是赢了，气焰更胜，日后岂不是姐妹们都没活路了。可奉职虽变态至极，处事却处处小心谨慎，自己去他府上数次，未曾听过什么消息，若说特殊的人倒是有那么一个。

    青腰迟疑着开了口：“好像有点奇怪之处，青腰不好判断，如实说出来，请几位大人自行决断。”众人连连点头，青腰接着说：“就是十余天前，奉职在府上摆宴，我与姐妹们作陪，宴席上有一位从未见过的男子，衣着装饰普通，不像是平日里与奉职往来的贵人，我在城中也未曾见过他，但奉职他们又对他颇为奇怪，好像面上客气，暗地里又很瞧不上似的。”

    青腰又顿了顿：“好像叫泥熟匐。”

    对上了，看来隔壁没有说谎。从奉职他们的态度上看，泥熟匐就是枚棋子，只可惜这个消息他们已知晓，没什么用。王玄又问青腰：“还有其他的吗？”青腰想了想，摇了摇头。杨京接着说：“姑娘，你刚才迟疑了片刻，是想到了什么？”青腰笑道：“我想到之前姐妹同我的玩笑话，但是这当不得真的。”众人都示意她说，青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送狄世子好像有个养在外面的情人，是个汉人，我姐妹服侍送狄世子的时候遇到过，是个醋坛子，好一顿闹。”

    众人有些失望，但泥熟匐的消息已经足够他们忙一阵了。青腰留在此处休养，王玄二人带上几个纸扎回白事班子。日后也不拘泥五天一见，打着买纸扎的幌子，一两日便可互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