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是福不是祸

    李杰宇不敢直接带大壮回军营，把他悄悄藏于客栈中，他怕若把他认定为叛逃，回去会被军法处置。

    大壮昏睡了一日醒来，想起来一个惊天大秘密。

    在突厥士兵手里的那两日，他们抓了大壮心中高兴，又认定大壮无法逃脱，说话行事并不避讳。言语间有几次好像提到了突厥首领对投降很不满，暗中纠集人马，想再造一次反。十姓可汗才刚被裴将军押送回朝，李遮匐也投降了，这突厥首领是怎么回事，狼子野心还不死吗？

    若是属实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李杰宇联想到系统曾跟他说过，阿史那德温傅反叛，裴将军率军平叛，而就是在此战中，配备了陌刀营。看来是真的，李杰宇不敢慢待，立即带大壮求见王都督。

    王方翼本不欲见大壮，要是大壮从此隐姓埋名，他可以放他一马，但是他要回来，无规矩不成方圆，是一定要受军法处置的。既然李杰宇报此人有绝密信息，他便耐下性子，听大壮讲起这几日的遭遇。

    那日他被俘后，突厥士兵行路时聊天，言语间提到十姓可汗被俘，李遮匐投降，可汗的意思并不是他们的本意，突厥人好战，不战而屈是莫大的屈辱，眼下抓住了这个唐兵，把他献给突厥首领，定能换来荣华富贵，哈哈哈，给我们处木都部大大的长脸，首领也会大大的赏赐他们。

    王方翼行事一向谨慎，听大壮所言心里只信了三分，暗中决定派人私下打探，提前提防，他心中有了计较，便道：“这个消息若是真的倒是大功一件了，但是我们功是功、罚是罚，你私自外出，连带大伙耗费时间找你，饶是你带来这样的消息，也是要罚你的，二十军棍，自己下去领吧。”说完，示意副将带他们离开。

    李杰宇赶紧说：“大人，卑职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王方翼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李杰宇道：“我们可以扮成商贩去咽城内打探一番，食肆最易打探消息，我们兄弟在火头军中任职，我的厨艺大人是知道的，我们可以在咽城寻一铺面，开一间食肆，再徐徐图之。”

    此计可行，王都督思虑片刻，唯一的变数就是不知陈勇大壮二人是否可信。他探究地看了二人一眼，李杰宇自是明白他的顾虑，深入敌人腹地，保不齐他们会不会被拉拢腐蚀，换成自己也是不信的，但他赌最后会他会同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罢了，暂且信他们一回。

    王方翼果然如李杰宇所料同意了。他又趁机举荐了小饼子，他们兄弟三人自当一起升官发财。

    大壮回到营帐还茫然无措，怎么变成斥候了？要去咽城潜伏？这这这，主意是好主意，可为什么会派我们去？王都督应该派精锐心腹啊，我等火头军，怎么会把重任与我们？

    李杰宇解释道：“正因为你我三人是火头军，平日训练有限，我虽曾是亲兵后备，但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按常人所想我们这样的人怎会与此重任，就偏反其道而行之。再退一万步，我们又知晓什么机密呢？我们是边缘人，如若反叛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危害，让我们去是百利无一害的事，都督又怎会拒绝呢？”

    李杰宇喝了口水，接着道：“但对我们兄弟三人来说，这是一次天大的机缘，若我们能探听到消息，我们便能一飞冲天，升官发财。如若不能，只要我们稳妥行事，不泄露身份，依然是忠君爱国的好将士，况且一个小小的食肆，你我三人还经营不好吗？”大壮和小饼子二人听他说完都激动得站了起来，好男儿当铸就一番事业，有此等机会在眼前，谁不想大干一场。小饼子感谢陈勇二人的提携，当下提议不如三人结拜为兄弟，陈勇是大哥，大壮是二哥，小饼子为三弟。三人喝罢结拜酒，各自休息。

    李杰宇躺在榻上，还有几句话他藏在心里没说，王方翼定不会相信他们，所以一定会派心腹暗中观察他们，他们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但他不想告诉大壮小饼子二人，他相信他俩都是老实本分之人，虽有些贪财偷懒的小毛病，但在大是大非下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事，告诉他们反而徒增压力，行事容易露出破绽。

    系统不解，按历史发展，阿史那德温傅必会反叛，裴行俭随军的陌刀营也会派上大用场，李杰宇此时不留在碎叶城等着事态发展，反而去了都护府所在的咽城，这不是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吗？

    李杰宇耐着性子给它解释道：“我现在没有地位，我如何能接近陌刀？难道我真的去偷吗？那我可能会被当场格杀。但我现在去了咽城，若能探听一二消息，我的地位水涨船高，到时候也许有可能名正言顺地接触陌刀。”

    系统若有所思，难得没有鄙夷。李杰宇趁机又说道：“像这次大壮走失的事，如若不是他有奇遇，怕是早就死了，我们怎么能知道突厥的内情，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配合我，你觉得与任务无关的事不见得真的无关，若你想让我完成任务，就应该配合我。”

    系统听了思索了半晌说：“若你真能完成任务，我以后会尽力配合你。”

    哈哈哈哈哈，万里长征第一步，我终于掰过一局，若是系统以后能事事依我就好了。李杰宇美滋滋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