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怒了
周怜音引导神识游走在清河水域,当真没有感应到清河鬼王的气息。她实力比之清河鬼王更胜一筹,对方在她的神识之下无所遁形。但,这只是通常情况。如若清河鬼王手中有着某些手段,依旧可以避开她的神识扫视。她完全不搭理上前的几只大鬼,而是冷声说道,“清河,本尊给你三个数,若还不滚出来,便踏碎你的鬼府!”此言一出,水域众鬼俱都惊恐万分。不是它们不想反抗,而是它们清楚,就算再怎么施以手段,也是以卵击石做着无用功!“怜音鬼母,您与我家鬼王相交莫逆,怎能做出如此赶尽杀绝之事?”有大鬼质问。它心中清楚,若是怜音鬼母真动起手来,虽不会真的赶尽杀绝,但是也会大杀特杀。到时,可能连它都无法自保。此时,只有使得怜音鬼母改变心意,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只是,周怜音完全无视它,冷声数道,“三。”水域众鬼见着怜音鬼母似是要动真格,无不是吓的惊慌失措。“快跑!”有鬼魂惊恐大喊。“跑!”只是一瞬间,清河水域的众多鬼魂便疯狂的四散逃窜。组织起来合力反抗?没有鬼有着这样的想法,它们只想保命。见到怜音鬼母要动真格,只想逃跑!“二。”周怜音朱唇轻启,她的声音如同追命修罗一般吓的清河水域的众多鬼卒胆寒。自家鬼王合两位鬼王,集三位鬼王的实力于一手都不能伤其对方分毫,此间又有谁能与她抗衡?“怜音鬼母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有大鬼惊叫,“三位鬼王重伤退走躲避疗伤,怜音鬼母竟然无事!”许多大鬼胆寒,亡魂大冒。三位鬼王合力,无不是重伤而归,自家鬼王更是不见踪影。反观怜音鬼王,毫发无伤!“跑啊!”许多鬼魂一边逃窜一边大喊,清河水域霎时间乱作一团。有大鬼想要组织人手抵抗,见到水域已是大乱,无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叹气。清河鬼王不在此地,便是没有主心骨。水域众鬼没有鬼王震慑,不会为之卖命。尤其还是怜音鬼母当面,更是使之士气大挫,没有反抗之心思。周怜音眼见数到第二声清河鬼王还未出现,便已知对方可能当真不在此地,不想继续在此浪费时间,冷声吐道,“一!”清幽的声音落下,只见她伸脚一踏,一阵阴风荡起涟漪直逼清河水域而去。水面被阴风一刮,顿时波涛汹涌荡起惊天骇浪。周怜音只是踏出一脚,便消失不见。她很急迫,既然已知清河鬼王不在此地,她便不想浪费时间,转身前往龙山鬼王和枯木鬼王的老巢。周怜音走后,过了许久,清河水域才慢慢恢复平静。可是,此时的清河水域已然没有先前盛况。她的那一脚,直接踩死了无数鬼卒。无论是大鬼还是小鬼,但凡遭受波及,在她的一脚之下,无不是泯灭。如果清河鬼王能够回归此地,需要千百年的时间或可恢复昔日万鬼朝拜的盛景!在阴界,实力的高低如同天堑。没有所谓的越级挑战,也没有所谓的合力越级搏斗。只有修为高者,按死修为低者,如同踩死蚂蚁那般简单。换言之,就算整个清河水域的鬼魂联合起来,也不是周怜音的对手。并且,周怜音踩死它们,如同踩死蚂蚁!想要活命,除非运气在身,或者得到周怜音的怜悯,不然死路一条!幸存下来的鬼魂看着一片狼藉的清河水域,无不木然。“如果鬼王大人没有前去招惹怜音鬼母,也不会有着今日祸事。”有鬼魂叹息,谁能想到一方鬼王势力竟会被踩到脚下。这在阴界,千百年前,从未有出现过的事情。今日,却是出现了!“谁能想到怜音鬼母竟然如此强大?”它身旁的鬼魂轻叹,“三位鬼王合力俱都重伤而归,怜音鬼母反而无事。”“这说明,三位鬼王都不足以伤到怜音鬼母分毫。”“此般看来,怜音鬼母不仅踏出了那一步,还踏的很远,不然不可能有着此等实力!”一只大鬼欲哭无泪,道,“我只想知道鬼王大人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怜音鬼母打上门来。”“鬼王大人联合龙山鬼王和枯木鬼王找上门去,既已重伤退走,按理说怜音鬼母哪怕是去找龙山鬼王和枯木鬼王,也不会这般打上清河水域。”“鬼王大人到底干了什么,竟惹的怜音鬼母如此震怒?”周遭幸存的鬼魂俱都好奇,龙山鬼王和枯木鬼王与怜音鬼母有着仇隙,怜音鬼母一直都不曾找上门去。今日,为何这般怒火滔天?......周怜音从清河水域离开,风风火火转身来到困龙山。所谓困龙山,只是一座小山。此山曾经无名,龙山鬼王选中此处建造洞府,将之命名为困龙山。龙山鬼王与清河鬼王不同,他不喜俗事,也就不曾建立实力,寡家孤人在此盘桓。因由它这位鬼王在此,周遭鬼魂畏于它的威名,纷纷离开此地。久而久之,困龙山一带,除了龙山鬼王之外,已经见不到其它鬼魂身影。“龙山老鬼,给本尊滚出来!”周怜音刚来到困龙山之上,厉声大喝。她的声音似是带有伟力,困龙山多处山石震动,发出轰隆巨响。“怜音,你不要欺鬼太盛!”龙山鬼王本在洞府蛰伏疗伤,忽然被困龙山剧烈抖动的动静惊醒,他怒不可竭的顿时现身大喝。而后它发现不对,惊恐的问道,“你怎的无事?”它是鬼王,能够大概瞧出周怜音的状态,顿时大惊失色。它与枯木鬼王和清河鬼王同时退走,相互俱知都已身受重伤,本以为合三鬼之手,周怜音怎么也会与它们一样遭受重伤。可是现在,周怜音竟完好站在眼前,似是没有半天有伤的痕迹?这怎么可能?龙山鬼王顿时慌了,这该是何等实力才能面对三位鬼王合力还能毫发无伤?“呵。”周怜音一声冷笑,“你以为本尊似你们那般不堪一击?”她声音一冷,又道,“我且问你,是否是你掳走了我的相公?”“你的相公?”龙山鬼王疑惑,它自始至终连魏恒的长相都没有见到,又怎知掳谁?眼见周怜音的眼神越发阴冷,他连忙又道,“没有!”“你找错人了,我连你相公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会掳走你的丈夫?”这一刻,它害怕急了,生怕周怜音动手。“真的没有?”眼见龙山鬼王的神情不像有假,周怜音疑惑了。清河鬼王不在清河,龙山鬼王又说不是它,那么岂不是只剩下枯木鬼王?龙山鬼王瞧见周怜音似是在思索,连忙再道,“我与枯木、清河一同返回,没有从山庄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如果说鬼母的相公不见了,那么绝对与我们无关!”周怜音此时已经意识到怪异之处,清河、枯木、龙山俱都没有见过魏恒,自是不知魏恒的长相。虽说魏恒是人,只要是鬼见到都会动出心思。但魏恒貌似并不是那么不惜命的人!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周怜音冷声问。龙山鬼王连忙保证,“我以性命保证,我是绝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至于清河与枯木是否去而又返,我却是不清楚。”周怜音深深的看了枯木鬼王一眼,化作一阵妖风直接离开。她心系魏恒,不想在此浪费时间。龙山鬼王见着周怜音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到现在他都极为吃惊,本以为三人合力就算不能将怜音鬼母怎样,也能将之重伤。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对方不仅没有重伤,更是没有伤到分毫。反观自己,已是奄奄一息!“踏出那一步,就有可能破界离去。”龙山鬼王忽的又有些羡慕,“这是阴界多少鬼魂梦寐以求的事情?浪花涛尽,起起伏伏,多少鬼魂追求此举,却最终只能化作虚无。”它轻声一叹,“最终还是怜音鬼母率先踏出了那一步。”“还是不小的一步!”它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洞府,沉吟片刻,展起阴风,将洞府里的家当尽数卷起,然后化作一阵阴风离开。起初,他打算等到伤势好转之后,再行离开。此刻,它觉得不走不行了,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只能舍弃洞府逃走。周怜音从困龙山离开,没有前往枯木鬼王的老巢,而是返回山庄。龙山鬼王的伤势和话语提醒了她,让她意识到魏恒应当不是被这三位掳走,而是其它原因。毕竟,虽然与魏恒接触的不多,却也知魏恒惜命,不可能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而且,若是有鬼王强者来到山庄附近,她哪怕在修炼也不可能感知不到。因此,事情必有蹊跷!她意识到先前慌乱,才没有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至于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到。她回到山庄,再次用神识感知,依旧没有魏恒的痕迹。见此,她心中万般疑惑。她之前,就是因为没有感知魏恒的气息,方才以为被掳走。可是,反过来想,无论魏恒是否被掳走,但凡有其它鬼魂靠近山庄她都能感知。也就是说,只要没有感知到有鬼魂靠近山庄,那么就说明并没有鬼魂前来,魏恒大概率不是被鬼魂掳走,而是凭空消失。硕大的活人,如何能凭空消失?“枯井!”她陡然想到了一个一直忽略的可能!周怜音化作一阵阴风下到枯井当中,并未看到魏恒的身影,接着查探结界,无法穿过。见此,她疑惑万分,越发的迷惑不解。没有鬼魂靠近山庄,说明魏恒不可能是被掳走!结界未有松动,证明魏恒无法从此处进入阴村!那么,一个大活人,又怎会消失不见?周怜音失魂落魄的回到木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她无意识的走到靠窗的柜子前,将放在上面的木盒打开。木盒之中,放有之前她为魏恒制作的阴丸。打开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嗯?”周怜音瞬间傻眼。木屋只有她与魏恒出入,她不可能拿此中阴丸,只有魏恒有着可能。“所以,他是带着阴丸跑出去了?”周怜音眉头紧锁,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她意识到,魏恒离开山庄,她不可能没有感知。所以,魏恒十之八九没有踏出山庄。那么,他为何要拿走所有阴丸,又不见人影?她一边思索一边走到椅子上坐下,沉吟间忽然憋到桌上刻有字迹。“我能穿过结界,已回到阴村,勿念!”在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虽然你将我弄到阴村很恼火,但你是个好人!”周怜音看着桌上的留字,懵了。“你是个好人?”周怜音咀嚼着这句话,怒了!她顿时咬牙切齿的大喝,“好你个魏恒,竟然提起裤子不认人,如此薄情寡义,枉我对你一片痴心!”她越说越生气,“日后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呵呵,能够穿过结界,不跟我分说,却偷偷摸摸的不告而别。”“不告而别也就算了,还将阴丸尽数盗走!”“世间怎有如此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没脸没皮、下作下流之人?”看到留字,先前的诸多疑惑尽数解开。想到这里,周怜音更是气急,枉她担心魏恒安危四处寻找,没曾想魏恒不仅无事,还盗走阴丸独自穿过结界回归阴村。怎的这般无耻?!!周怜音恨的咬牙,她无法越过结界,哪怕想要去追都没有任何办法。.......黄鹤山。魏恒脚下一滑,险些栽倒,要不是他已有筑基修为,强自稳住身形,还真会摔个底朝天。“什么情况?筑基修士竟会脚滑?”他吃惊不已,这显然不合常理。只能说,黄鹤山当真诡异。哪怕已有筑基修为,在此也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