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再生
郗亚华在从地上猛然起身往路德维格.金西撞过去时,身体在冲到一半时便突兀的发生了变化,最先出现的便是锋利的鹿角,然后整个人便变成了一只麋鹿。影像中的路德维格.金西大概也是被惊呆了,竟然完全没有做出规避类的动作,被对方的鹿角当胸穿过,胸口都凹下去了一块,显然肋骨也被撞断了。 这种未知的现象,当然更多引发的是恐慌。 路德维格.金西的自作自受没有引起什么同情的呼声,甚至遭到了谴责。但是人忽然变成了麋鹿这种事情,却引起了整个星域的关注。 紧接着,便有熟悉郗亚华的人透漏出,郗亚华的量子兽便是麋鹿。 而截止路德维格.金西的身体恢复,事件当事人的另外一方,发生过兽化的郗亚华本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孱弱温顺的青年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与其同时,军方研究部的人却已经抵达了郗家。而此时,第九军的郗青中将还在赶回首都星的路上。 然后,另外一件让众人惊讶的事情也发生了。从来不过问人与事,只在乎荒星开发的九王子,竟然出面阻拦了军方研究部。 九王子并不属于军部,上将军衔在某种意义上属于荣誉称谓。但是一位能给王国带来巨大财富的王子,同时还是一位九级兵器,在首都星还是很有份量的。而且九王子虽然出面阻拦了军方研究部,也并不是完全阻拦了研究的可能性,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安格斯的传话是:等郗亚华本人醒过来之后,询问当事人意见,根据当事人的意愿,判断事情可行性。 岳家的大家长——也就是九王子口中的太公——岳清明听说这件事情时,对身边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道:“这下你可放心了,咱们这位曾外孙,现在终于不仅仅是个兵器,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老妇人。也就是岳清明的夫人,祁茜点头道:“放心,放心,要不是你们折腾出他。我又哪里用得着担心?” 岳清明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承岚王国目前看着还算平静,随着人口的增加,星域的扩展是必然的事情,而星域异兽随着与人类的对峙年久日深。也越来越强大了。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我们在做。即便我们不做,趋势所在,如果不能逐波而上,势必大量淘沙。” 祁茜却摇了摇头:“这就是人呐。” 岳清明跟着点头道:“对,这就是人。好也不好吧,如果人不这样,没有这勃勃的生机,你我就都没机会坐在这里感叹了。” 祁茜笑道:“反正,无论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你都有道理。” 岳清明道:“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够更像人一点。” 祁茜道:“你说的,是希望我更贪心一点吧。” 岳清明道:“对啊,你如果贪心一点,如今就不会是这种岁月快到尽头的模样。” 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衫,俊俏儒雅的面容,看起来大约才三十来岁的岳清明,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和身侧老态龙钟的妇人会是一对夫妻。 祁茜看着这样的岳清明。眼神中不是没有贪恋。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也更贪心一点,你如今大概也不会这样想了。” 两人说到这里,岳清明转移了话题:“。下个月他大概就会带那位白芽小姐过来看看咱们,到时候,咱们也好好看看她吧。” 这么说着,岳清明从花园的长椅上站起身,走到祁茜坐着的轮椅后面,推着轮椅在花园里慢慢的往前走。 阳光很好。花草更是繁茂,衬得祁茜更显得衰老,布满皱纹的脸上,却笑得很满足:“嗯,好好看看。” 外界的这些纷扰,与工作室内的白芽,暂时都还没有关系。 幽兰的火焰煅烧下,玉白色的液体一层层的裹在傀儡雏体上,为了让应小芽的身体看起来更美观一点,白芽决定将那些法纹都炼制到傀儡的内部,而这一决定,自然增加了炼制的难度。好在此界星能充沛,有着充足的补给,白芽的炼制进行的不算太艰难。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艰难的这一部分也慢慢的完成了,傀儡雏体开始显现出属于应小芽的形体和容貌。 乘凤宫中为了后来那些从器宗救回来的老前辈们,对于人形傀儡的研究也达到了一个极致。后来的那些老前辈们的身体,与最初的相盘前辈和容芮前辈的身体相比,更像是真人。这并不是指一眼看上去,还包括触感。
如果说相盘前辈和容芮前辈是冰肌玉骨,后来那些老前辈的身体则是柔体暖肤。不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又因为有自己的神魂在内,不去看额头中心的那颗魂石,根本不会认为他们不是人。 到后来,更是有一位前辈修改了傀儡的法纹走向,将该放在额头中心的那颗魂石,挪到眼珠的位置。如此一来,便成了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认为他们不是人。 如今,属于应小芽的这具身体,便是如此。 应小芽的魂石最终呈现出来的是蔚蓝的颜色,为了相当,应小芽的身躯的另一颗眼珠,也是蔚蓝的颜色。 傀儡炼制完成时,若有人进入白芽的工作室,大约会吓上一跳。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和傀儡,相对而立,看上去显得非常诡异。 而白芽接下来更是在工作室内,布置了极为繁复的法阵,将应小芽的傀儡放在法阵中后,催动了繁复的法决。 应小芽的魂石落在傀儡左眼的凹槽内,以傀儡为中心,星能出现了缓慢的波动,一张一缩,犹如呼吸。白芽则在此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身体内的鲜血蜂拥而出,被阵法吸收。这犹如呼吸般的波动,也随着鲜血的吸收,范围也越来越大,最终这些鲜血却都随着阵法波动,被应小芽的傀儡躯体吸收。 在白芽脸色苍白的几乎要站不住时,阵法终于停止了这残忍的鲜血生祭。 随着这些震荡,工作室内的阵法颜色越来越淡,随着最后一道巨大的震荡,阵法消失,震荡也随之停止,而躺在阵法中间的应小芽,则缓缓睁开了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