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愤怒的切糕
; “今夜月色好,睡呀睡不着,窗户外滴圣诞老人在呀在咆哮~” 深夜之中,远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呃,好吧,是歌声。.. 随着声音的前进,一辆三轮车在一个人影的踩蹬之下缓缓的进入车灯照耀范围里。 就在所有人眼里,一个胡子拉碴,头戴民族小帽的男人一边忘我放声高歌,一边踩在小三轮的脚蹬,好像载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缓慢前进着。 直到路灯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黄毛才才看清楚他背后的车上究竟载着什么东西……那是一车黄腾腾、金灿灿、镶着蜜枣、香瓜还有杏仁的切糕?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在用‘圣诞歌’的调子放声高歌:“卖切糕,卖切糕~两块五一刀!买五刀,送三刀,人人都需要~” 两个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魁梧男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松了口气:“妈的,吓了一跳。” 一个手提着钢管的男人将武器丢回车里,闻到切糕的香味之后,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啧,正好没吃饱。” “喂,买切糕的那个。”他向着远处骑着三轮车的男人招收:“过来过来。” “嘿,来了!”老男人cao着怪腔怪调的汉语骑着三轮车过来,满是殷勤的搓着手问:“涝班,泥邀既捣?”(老板,你要几刀?) 他停顿了一下,竖起大拇指。满是自豪的说道:“买卖提切糕,吃过的人都说壕!”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一个人掏出钱包问道:“你这东西怎么卖的?” “五块钱。”‘买卖提’竖起五根指头,比划着:“你划。我切。” “划多少,切多少,有多少,算多少。” 他下了三轮车,从后面提起刀,似乎担心他们赖账,一脸担忧的比划着说道:“切下来,不能退。” “行了行了。哥们不差钱。”黄头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给我切两斤。” 旁边的男人看了看切糕,似乎见过这个东西,对着同伴说道:“你可小心点,这玩意可重。少切点,要不然吃不完。” “行,刚刚吃了晚饭,就给我来这这么点吧。” 那个一头黄毛的男人对着切糕比划了一下,大概比划了一小块说道:“多了吃不了。就给他们带回去好了。” “壕嘞!” 买卖提麻利的抄起铲子,果真从那一大块切糕上切下一小块,用塑料袋包好,然后……收进怀里了?!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里。买卖提憨厚的笑着,将面前剩下的切糕推了过来:“好了。老板,切好了。” 一瞬间。那个头发染成金黄的男人表情抽动了一下,有些恼火的说道:“喂!我们要的是那一小块!不是这个大的啊卧槽!” 那个买卖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低头从怀里掏出计算机:一整块八百斤,去掉刚才那一斤,再打个折,窝给泥算七百八十斤,一两五块钱,一斤五十,七百八十斤就是……” 他按了一下之后,抬头露出‘憨厚’的笑容:“三万九千块!” 瞬间,两人变了脸色:“妈的,你玩我!”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你!”买卖提生气了,愤怒的提着铲刀比划着:“窝都说过了,划多少,切多少!切下来,不能退!泥们汉人想要赖账?!” “泥有本事赖账,泥有本事砍死窝啊!” 愤怒的买卖提逼了上来,拉开领口,十分激动的怒吼,就像是影碟机卡带了一样,不断的循环着同一句愤怒的台词:“泥有本事砍死窝啊!泥有本事砍死窝啊!” 两个混混没想到买卖提竟然这么激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神旋即愤怒起来。 “泥要是不砍死窝……” 买卖提停顿了一下,露出冰冷的笑容:“那窝砍死泥壕了。” 低沉的破空之声一闪而逝,在夜色之中,无形的刀锋切裂空气,留下了冰冷的刀光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买卖提的大胡子,也染红了那一车切糕。 “让泥赖账!让泥们欺负窝!” ‘买卖提’一刀砍掉一个人的手之后,竟然从小三轮里抽出一根大棒,没头没脸的照着两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三下两下,把两个人敲成脑震荡、当场休克了之后,买卖提还不肯干休,冲进不远处的面包车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片刻之后,最后一个清醒着的男人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个狞笑着不断逼近的大胡子男人,发出恐惧的尖叫。 出乎预料,买卖提没有动手打晕他,而是继续cao着怪腔怪调,像河.南话更像过新.疆话的汉语说:“窝来问,泥来答,明白了木有?” 说完,买卖提自己也尴尬了一下,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用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自言自语:“妈的,不小心太入戏了……” “嗯,好了。”名字似乎叫做‘买卖提’的男人提起手中的左轮****,顶在最后幸存者的脑门上: “好了,提问开始,要想清楚再说啊。” …… 南郊,仓库区。 在一盏有些年头的灯泡下面,昏黄的灯光扩散开来。一台炭炉子里正冒着火苗,在寒冷的仓库里散发着稀薄的温度。 就在炉子旁边,几个魁梧精悍的男人围在一张折叠桌旁,闲极无聊,正在夹着烟卷打扑克。 烟雾缭绕的牌局之中,他们不断的发出一阵阵怒骂或者嘲讽的声音。最后一局扎金花终于完结,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得意的笑着。将桌子上的钱揽进自己的怀里。 “不玩了,不玩了。”他揉了一把脸,感叹道:“打牌太费神,还要熬夜呢。” 看到他得意的样子。输钱输得最多的男人顿时不爽,拍着桌子,“干!你说不玩就不玩,先把老子的钱还了再说啊!” “cao,你玩不起,就别玩啊!”夹克男也不高兴了,“你才输了四百,龙哥输了八百多也没见给你这样啊!” “你出老千。龙哥仗义,不说你,你也知足点好吧!” “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说老子出老千。你得当场抓住啊!你有这本事还用得着现在跟我打嘴炮?” 就在桌子旁边,一个神色阴沉的男人吸着烟卷,似乎有些烦,低声说道:“别吵,安静点!”
眼看他要生气。那两个已经吵起来的男人在姚龙阴沉的眼神之下,尴尬的闭住嘴,讪讪的坐下,不说话了。 姚龙一根烟吸完。掐掉烟蒂之后,对着夹克男说道:“豆腐你去给那个家伙喂点水。别让他渴死了就行。” 那个家伙…… 豆腐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装满钢材和箱子中间那个浑身是血。艰难呻吟的男人,看着他凄惨的模样,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提起水杯,从炉子上的水壶里倒了点热水,走了过去。 在牌桌旁边,刚刚和夹克男争吵的男人捅了捅身旁的同伙,低声问:“你说,他还能撑几天?” 绰号叫做‘竹管’的男人看了两眼,缓缓摇头:“谁知道?我看……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姚龙重新点了一根烟卷,大口的吞着呛人的烟雾,闷声说道:“上面不让他死,你们多费点心。明天去找重阳街找那个黑心医生过来,他不是只要有钱,谁都肯治么?上面花钱,不用咱担心。” 竹管点头,“龙哥,我知道了。” “这才十一点多,你们打起精神来,熬不住了就把后面睡的那几个家伙叫起来换班。” 姚龙说着,站起来,提起放在箱子上的大衣,披在身上。 “龙哥你去哪儿?” “我去外面透透气,顺便看看乌山那小子在门房里有没有睡觉。妈的,黄毛他们几个出去吃饭吃到茅坑里,这半天都没回来。” 恼怒的低语惹起手下们的哄笑,姚龙走到门前面,用力的推开仓库的大门,感觉到凛冽的寒风骤然吹来,灌入领口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将大衣裹得更紧一点。 “真他妈的冷。” 他抬头看着暗淡而阴沉的天空,哈着白气向着不远处门房里走去。这些日子以来,积雪融化之后渗进干涸的泥土中,变成淤泥之后又在低温里冻结,可是一层薄冰之下却还是有水。 对于这种接近废弃的仓库来说,这种糟糕的路况是常事儿,姚龙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水往前走,即使隔着靴子,也能够感觉到脚趾头冻得发麻。 隔着几米,他就从门房的窗子里看到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的景象,忍不住吐了扣吐沫:“干!乌山你个王八蛋,又偷懒睡觉……还想要钱?” 愤然的一脚将门踹开,他看到乌山趴在桌子上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一脚揣在他身上:“醒醒!这是你睡觉的地方么!” 扑通。 在就算是点燃炉火也依旧冰冷的室内,一具缓缓失去温度的尸体从桌子上倒下来,掉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领口扩展开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从夹克上面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然后冻结。 一瞬间,姚龙陷入呆滞,盛怒的五官缓缓的拉长,变成不可思议的形状,深吸了一口气,即将放声咆哮。 下一秒,凌厉的手刀从黑暗中横扫而来,敲在他的喉结上,令即将从喉咙里发出的尖叫戛然而止。 也掐断了他的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