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铜合约

    唐沁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道：“一点多了，回家睡觉去，困死了。”

    “好嘞，有事打电话。”小保安挥了挥手告别。

    唐沁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迈出两步，突然回身，抖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左手反手握刀刺向夏勇。

    匕首停在距离夏勇胸腔位置3公分左右，再也不能前进分毫。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

    僵持了一会儿，唐沁用空出来的右手摁了摁刀尖，匕首发出机扩的摩擦声，原来这是一把刀身会回缩的魔术刀。

    “咳~”唐沁抽了抽被抓得生疼的左手，示意夏勇松手。

    “哈哈~”夏勇松开手，满脸尴尬地笑道：“吓坏我了”。

    “开个玩笑。”唐沁甩了甩手，接着道：“你这身本事，不知道从四楼跳下来会怎么样”？

    唐沁背过手，手指滑向手枪的位置。

    “？”夏勇一脸迷惑，不知道唐沁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那不得摔断腿啊？”

    其实唐沁也摸不准夏勇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人。但是刚刚的试探又让他很肯定眼前的这个保安绝对不普通，一个有大本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做一个保安？唐沁一本正经道：“昨天下午7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上班啊。”保安可不认为这是玩笑：“你知道我每天都是下午六点到早上六点，可以查监控呀。”

    唐沁没有收回手，虽然对眼前的保安有好感，但是四年的部队生涯，以及五年的职业刑警告诉他不能大意。唐沁道：“昨天有个和你很像的人犯了事跑了，他应该和你一样，晚上能看见东西，你认识他吗？”

    “啊？你碰到他了？”保安惊讶道：“他犯什么事了？”

    这回轮到唐沁吃惊了，似乎有点太顺利了，皱眉道：“你和他很熟？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但我要找他。”唐沁害怕夏勇是故意让他放松警惕，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做好随时应对进攻的准备。

    “不熟，犯事了的话那我估计就是他了。”保安神神秘秘的左右张望，低声道：“死人了？”

    “不是，他拿了我一点东西。”听到夏勇道破命案唐沁反倒放松了一点：“他是谁？或者说你们是什么人？”

    “诶~沁哥，说清楚，俺和他可不是一路人。”夏勇当即摆摆手，撇清关系道：“那家伙估计是个神经病，想拉着我入伙嘞。”

    见夏勇不像有所隐瞒的样子，唐沁反而迷惑了起来，开口道：“那你带我去见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不过既然已经出了人命案，他应该就快联系我了。”夏勇在岗亭旁的台阶坐下道。

    唐沁也走过去在旁边坐下，说道：“详细说说吧。”唐沁现在很确定眼前的人很清楚这件事的内情。

    “很简单。”夏勇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我们家老爷子说，俺家从前是秦始皇的护卫，始皇帝不是要成仙吗？这炼制了一批又一批的丹药，这试药的护卫是死了一批又一批。好巧不巧的，我家老祖宗那一批护卫还真吃出了反应。”

    夏勇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唐沁，见他真的在认真听，搓了搓手指，回忆道：“俺爹说，咱老祖宗那会吃药吃出了反应，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体明显比普通人强。始皇帝知道以后，以为真是能让人成仙的神药，不愿让其他人和他一起成仙，于是要杀了这一批护卫。我家老祖宗在始皇帝身边多年，知道这是始皇帝一贯的作风，于是纠集同批其他四名护卫一起逃跑，靠着变强的身体总算是逃出生天。”

    夏勇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唐沁，接着道：“后来为了生活，我家老祖宗牵头成立了一个暗杀组织，五个人也沿用了在始皇帝身边的代号，叫做金木水火土，这个组织就叫‘五行’。”

    唐沁接过照片，照片上一个青铜器，上面全是用小篆写得小字，夏勇示意唐沁翻过来看，接着说道：“凭着一身本事，‘五行杀手’的业务越做越好，生活渐渐稳定下来，随着‘五行’第一个小孩出生，大家发现这种远超一般人的身体能力以及反应能力居然是可以遗传的，于是第二代五行杀手的培养提上了议程。”

    唐沁翻过照片，反面是一版简体字，应该是小篆的翻译。

    上面写道：金姓负责联系业务，业务范围包括刺杀，提供武装组织等需要事宜、木姓负责统筹安排战术、水火负责培训五姓以外的杀手、而土姓则负责整个组织的收入及支出，并在固定的时间把钱分派到组织内其他人手里。

    这算不算是有史以来最早的合约？

    “直到俺爹那一代，都已经记不清传了多少辈了，俺爹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收到两次组织打过来的钱咧。”夏勇看唐沁已经看完，接着道：“我是8月30号收到的快递，就这么一张照片。”

    唐沁现在明白夏勇本来说的“快联系我了”是什么意思了，唐沁现在还有疑惑，不过估计夏勇也回答不了，于是问道：“那你怎么打算？”

    “看看呗，不过违法的事咱可不干，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夏勇又摆摆手，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干点啥不行啊，咱又不差钱。”

    唐沁明白夏勇的“不差钱”是句口头禅，不自觉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容，唐沁道：“我有个同事的枪在他手上，我得找他把枪拿回来。”

    唐沁估计他们的见面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把马丹丢枪的事告诉了夏勇，也是提醒夏勇注意安全。

    “得嘞，沁哥，你放心吧。”夏勇拍着胸脯说：“这事我不会乱说的，等他找我了，我通知你，咱也是社会主义好青年，打击违法犯罪是我们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

    唐沁笑笑拿出手机，把照片两面拍上才还回照片：“说不定用的上。”

    夏勇不置可否。

    唐沁起身，往车上走去，走时回头问道：“你们的‘强’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夏勇眼珠上翻，不无骄傲道：“俺爹说，俺爷爷能躲子弹。”

    唐沁一凛，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对手感到一丝害怕。

    唐沁驾车往车库走去，一直到出了电梯，唐沁才调整好情绪——不管是从自己的职业还是出于对朋友同事之间的感情，这都是唐沁不得不办的事情。汪国真一辈子没写一首好诗，但是有一句话深得其心：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唐沁洗完澡，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距离三天的时间只剩下不到70个小时。这种对未来没办法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只把希望放在夏勇身上到底靠不靠谱？”唐沁自言自语道。

    思来想去，唐沁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良久，电话方才接通：“唐警官，又有啥事啊？”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没清醒。

    “大哥辰，我的枪丢了。”唐沁压低声音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道：“被偷的？有什么线索”

    刘俞辰是唐沁的发小，靠着从小建立的社会关系，干着J市大部分的土方生意，手下指着他吃饭的人着实不少。大部分时候警察知道的事他都知道，警察不知道的事他也能收到风声，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了。唐沁这几年得他帮助确实不少。

    唐沁道：“被抢的，那边戴着口罩，很年轻，而且特别能打。”

    “艹！等我电话。”刘俞辰那边其实挺惊讶的，唐沁几年的军伍生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偶尔透露出来的边边角角也看的出来，唐沁那是真见过血的狠角色。

    “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结果吧，忙了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唐沁确实是累了。

    “嗯，好！”电话那头应到。

    迷迷糊糊中，唐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