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道心不稳，真正的宇宙海
只见那女子右手一指，前方的巨大“脑核”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入口。 看起来有三米直径。 但跟整个“脑核”的大小比起来，区区三米直径的空洞入口，就不算什么了。 展飞可以清晰感应到，这一个空洞附近，有着无形的力场笼罩，元古超脱者的意志，故意避开这片区域。所以，这里的精神压制不是很强。 展飞跟着飞了过去。 穿过一个长长的混沌隧道，很快就发现附近的规则扭曲，隧道之中有着强大的加速能力。 展飞往前飞了一小步，就穿梭出不知多少公里。 令他震惊的是，这一个隧道之外，似乎都是大道之精。 “很惊讶吧？”那女子问。 “是的，外面都是大道之精？” “没错……必须如此之多的大道之精，才可以维持住整个元古世界不崩灭。丹田世界，心脏世界，肝藏世界，血管世界，诸多细胞世界，都需要这里的力量支撑维持，形成一个系统，才不会让这些世界相互攻伐，或破灭。”那女子道。 展飞心神剧震，脸色骤变。 失态了。 差点道心动摇了。 展飞之前的打算，是想要凝炼出属于自己的大道之精，然后，自己的意识核心，与完全属于自己的大道之精融合，然后整个躯壳也转化成为大道之精。 如此，或许能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听起来难度很大，若是其它超脱者，可能无法走这条路。但展飞本身的超脱之力，就拥有千变万化的能力。 超脱者的意识核心，本身就是由混沌主的意识核心经由超脱之力洗炼晋升蜕变而来。那么，超脱者的意识核心，与自己的超脱之力是可以完全融合的。 展飞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千变万化属性的超脱之力，作为中介，让自己的意识核心可以转化成为大道之精。 有了意识的大道之精，就不会再被别人控制。 而且，千变万化的能力，也让展飞几乎不可能再被镇压控制住，比起诸多超脱者，强大得太多太多了。 但是，现在突然发现，元古超脱者居然早早就凝铸了如此之多的大道之精？ 整个脑核世界，何等庞大，居然是由大道之精构成的。而且，脑核几乎就是意识核心所在，那元古超脱者的意识应该部份转化成为大道之精了。 但居然仍殒落。 “祂拥有如此多如此庞大量的大道之精，居然还修炼出了问题。祂的意识核心转化成为大道之精，或融于大道之精当中，依然出问题……那我就算按照之前的想法，自身完全转化成为大道之精，又如何能保证自身没有问题？”展飞脸色凝重。 心中微微一叹。 如果不解除这个心结，想再走之前的路，恐怕就难了。 信心如手。 没有那强大的信心，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意志，就无法“能人所不能”，根本不可能踏出一条其它人没走过的道路。中途就会出问题的。 “道心大受打击……” 展飞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就问那女子：“元古前辈，是否尚存？” “超脱者不朽不灭，当然意识尚存。”那女子道。 展飞脸色微变。 “不过，超脱者的超脱之力，也是不朽不灭，不增不减，永世恒存，但却有‘聚散’之别。”那女子道。 “你是说，元古前辈的意识……” “嗯，是祂自主扩散的。” “……” 展飞无语。 意识凝聚之时，可以清晰认识到自身，可以让自己的意识扩散开。但意识散乱，想要重聚，就难了。除非有遭一日，顿悟自身，省悟过来，会将所有意识重凝重聚，重新成为元古超脱者，那时才复苏。 又除非，还保有一丝“真灵”，一旦被触动，就会复苏过来。 但在此之前，哪怕没殒落，也跟殒落差不多。哪怕没被镇压封印，也与被镇压封印差不多。 “为何，要自主扩散？”展飞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超脱者不死不灭，如果非要凝聚意识不扩散。哪怕疲累至极或受重伤，也不过沉睡就恢复了。没必要非要将意识主动扩散，那比起沉睡的意识散漫的状态要差得多，想恢复起来要难得多。 “不清楚，虽然有一些猜测，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我们的记忆并不完整，并不是完全清楚当初的真相。”那女子道。 “真相？” “是的，很快，你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没多久，穿出这个通道，就可以看到一片澄净的汪洋大海。 但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有着无数水滴，这些水滴居然是没有完全融合起来的。 一滴滴水滴，或粒粒分明，相互排斥不融合。但也有一些会融合起来，变成更大的水滴。还可以看到一些水滴正在融合之中。 同时可以看到，一些较大的水滴正在分散。 各种大大小小的水滴，形成一片大海。最大的水滴其实应该叫水团，如同拳头般大小，最小的一些还不到米粒大小。 但任何一个水滴，展飞都可以看到，内部蕴藏着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景像。 每一滴水滴，里面都仿佛有着一个世界，有着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剧情。 正发生着各种各样悲欢离合与恩怨情仇，种种生灵在里面演绎着各种各样的不同故事。 同时，这些水滴之中，还有一些小小的水泡，水泡之中也仿佛有蜃气在显化着不同的景像。 更让展飞震惊的是，他从一些水滴与水泡的影像之中，看到了宇宙海的某个角落，看到了丹田世界的某个角落，看到了肝藏世界的某个角落，看到了心脏世界的某个角落。 比如，某段影像就显示着几名混沌主在一条血管混沌河旁边大战。那几位混沌主看着就眼熟，是当初在肝藏世界遇到的形似冥河老祖的“神源宇宙故人”。甚至还可以看到东皇等“故人”的身影。 “这些是……”展飞讶问。 “识海。这里是元古前辈的识海。每一滴水珠，每一个汽泡，就是一缕意识，一缕念头，一缕想法。整个元古躯壳，无数世界，当中的景像，会呈现在此，投影于此。”那女子简单解释了一句，就朝前方飞。 这里的天空，蔚蓝一片，看起来很美丽。但展飞分明看得清，这不过是一层结界，是伪装，这美丽的天空背后，是漆黑一片，阴云滚滚。 大海也只是表面平静，大海处深，是漆黑，各种暗流汹涌，离此数千公里之外，甚至还有风暴肆虐，有着识海水滴汇聚成的巨大浪潮冲刷。 这海上，时不时可以看到巨大的冰块悬浮，绽放着白光，不知这些冰块状的东西是什么。只估计是精神意志凝成。 再往前不远，空中突然间出现一座巨大的悬浮岛屿。 之前在远处是看不到的，来到近处才突然看到，应该是这里有无形的力量屏障。 奇怪的是，不论是这里的大海，还是那一个浮岛，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量与超脱意志，威压都不是很强，甚至不如外面那么强。 “在这里，不要肆意动用超脱意志，否则，会引发风浪与海潮袭击。进入那‘中枢岛’之后，也不要肆意动用超脱意志，否则有可能会引发一些诡异与不测。”那女子道。 展飞点点头。 至今，她仍未表现出恶意，暂时是可信的。 很快，降临那岛屿，就发现这岛屿上有着大片的凡人建筑。 前面还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走道。 不过，这些都只是起到装饰作用而已，超脱者根本不用到这些东西。 走道两边，倒是有一根根柱子。 沿路飞向前，是一条长长甬道，左边有一个大厅，里面空荡荡的，。继续往前，就可以看到一个广阔而充满科幻色彩的空间。 一个个巨大的屏幕悬浮于四周，里面有着一位超脱者，看起来是男性形象，但却是黑色长发身穿白衣。 正转头这边看过来。 展飞心头一沉。 这个超脱者，气势都好强。比展飞在外遇到过的超脱者都更强大许多，不比那个带路的女子逊色多少。 “至少是超脱三境之上的强者，第三道限，乃至更高层次。不过，元古超脱者似乎都不到第六道限，这人估计应该最多不会超过第三道限才对。” 展飞扫了一眼，此人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大道之精所化。 大道之精转化的东西，完美，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出这东西是大道这精变成的。但展飞接触大道之精多了，渐渐能察觉出，哪一些是大道之精所变，哪一些不是。但必须身上有大道之精，与对方的白衣产生极微弱极微弱的共鸣，才能判断出来。 “这位就是那个展飞？后生可畏啊。”一名黑色长发身穿白衣的男子朝这边扫了一眼。 就又回转过头去。 展飞满头雾水。 没有敌意与恶意，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善意。好像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进入这里而已。 “跟我来。”那带路女子带着展飞继续向前。 通道的右侧，有大厅，里面也类似的情形，可以看到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在其中，也是超脱者，实力肯定超过第二道限的强者。 再往前，一个个大厅，里面都是大量的屏幕，都有不同的超脱者在里面坐镇，实力相差都不远。 约略一算，已经有九名这种级数的超脱者。 再往前，就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指挥室的地方，有着一个非常之庞大的屏幕，屏幕前方是一张会议桌。 一男一女两名超脱者就坐在那里。 带路女子带着展飞进入其中。 那两人微微点头。 刹那间，展飞就感应到，强烈的神念从两人身上涌来，笼罩向展飞。 “你之前说，对元古前辈有感恩之心，愿意偿还因果？”里面那名男性超脱者问。 “是的。”展飞点点头。 随后，几名超脱者相互看了看，就微微点头。 “本尊名叫玄素。”那带路女子道：“你想知道真相，现在就告诉你。” 手一指那屏幕，屏幕就有光芒绽放出来。整个会议室，一下子变成了浩瀚广阔的混沌虚空。 可以看到前方亿万光年之外，有着浩瀚的景像。 这也是一种全息投影技术，只不过规模更宏大罢了。 展飞就看到，无边无量的宇宙，在混沌之中飘浮。 一个个宇宙，直径小的才只有几百万公里，堪称星辰，但质量却比正常宇宙中的几万亿个星系的质量还庞大。 有一些宇宙，直径超过百亿光年，千亿光年，万亿光年。 展飞看到的最大宇宙，居然有数百亿兆光年的直径，内部可以容纳无数普通宇宙，庞大得惊人。 这宇宙所在的混沌之中，隐隐看到有一些混沌海，小的有连绵几百万光年，大的有连绵几万亿光年乃至更广阔巨大的都有。一些呈现扁平的多边形，一些近似于椭圆切面的柱形，一些呈球形。 此外还有许多不同的虚空巨兽，每一个都是混沌主级别，在虚空中飞行。一些呈人形，一些半人半禽，一些半人半兽，一些兽形，一些虫形，一些禽形，一些鱼形，还有各种非常猎奇的形态。 有生于混沌之中的生灵，也有将大量的宇宙堆聚于一地而构成一片领地的情形。 展飞凝神看了几眼，心中一动。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那自称玄素的女子问。 “宇宙海？”展飞讶问：“有一角，是宇宙海。” 因为，他看到了，这非常庞大广阔的区域里面，有一片地方，跟他之前所在的宇宙海一般。 “你再看。”那女子道。 展飞凝神看了一会，脸色微变：“绝大多数环境陌生，但有一些看起来相当眼熟……不对，应该说，地形环境都变了，但气息相相似。” 那女子道：“你没看错……元古前辈的心脏世界，肝藏世界，肾脏世界，以及一个个细胞世界，你全部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这里，就是以前的宇宙海，真正的宇宙海！！” 展飞倒抽凉气，心中隐隐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震惊想法。 就在此时，这一片比起展飞以前所呆的“宇宙海”广阔了数百亿亿倍的庞大宇宙海，陡然崩裂了。 无数宇宙，迅速化作混沌。无数混沌生物与混沌气息及混沌海，化作虚空。 先是变得漆黑，然后迅速收缩变小，然后消散。它们消散之前，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很熟悉。 “衰减大劫的气息？”展飞脸色又是一变。 而此时，那一片广阔无边的宇宙海虚空，极速收缩，居然仅只剩下不足原来的亿分之一，但仍比展飞以前所在的宇宙海要庞大数百亿倍不止。 这一片区域之外，全部是那种半灰半黑的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