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演练
..医护队队长潘妮儿一家是跟随前葫芦岩大统领许马帮来到葫芦岩的人家,是葫芦岩最早的住户人家。 他们潘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自己一家与爷爷生活在一起,叔叔潘兆英一家则单独分户生活。 父亲潘兆明上一次被磨锥山和母猪岭埋伏在**峡谷用乱箭射死,到现在连尸身都没有找到。 父亲去世之后,她们一家生活便陷入困苦之中。爷爷年老体衰根本不能做重体力活儿,自己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身下有一弟一妹,因为年纪小,因而家里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母亲一人身上。 叔叔潘兆英原来是丁哨小旗官,后来不知道为啥讨得指挥长欢心,被任命为母猪岭互助会会长,年前随指挥长去了平度城,听二叔对爷爷讲,指挥长打算在平度城内开办贸易行,让二叔做贸易行掌柜。 一家人都为二叔高兴,爷爷反复叮嘱二叔一言一行都要听从指挥长的绝不能颤专……而二叔也一再向爷爷保证一定会光大潘家的门楣,让一大家子人都过上好曰子。 自己在学堂识字,本来母亲打算来年就让自己进入互助会劳作,以换取工分补贴家用。 幸运的是,年前山寨在学堂十五岁男童女童中挑选品学兼优者跟随山寨沈大夫学习医术,以后就是震山营战地医护队员,在战场上救护受伤的震山营士兵。 由于二叔背后使力,在学堂黄先生推荐下,她潘妮儿得以顺利入选医疗队。跟随山寨沈涵杨大夫学习简单的外伤包扎治疗。 经过近一个月时间学习,潘妮儿因为心思细腻,能比另外那些学童更快更好的掌握包扎治疗的手段,因而被沈大夫指定为二十人医疗队队长。 自从指挥长冯检掌管葫芦岩以来,短短时间给葫芦岩带来的巨大改变,葫芦岩老幼均是有目共睹。 分田地、建互助会、成立震山营、剿灭磨锥山母猪岭……一桩桩事件无不对葫芦岩老幼产生巨大的鼓舞和冲击! 要说山寨内最易受到鼓舞和激励的应该就是学堂的学童,加之学堂的先生有意编唱一些儿歌民谣教给学童,以颂扬和传唱指挥长冯检,因而山寨学堂大多数学童对指挥长冯检的推崇一点也不次于震山营士兵。 刚刚见到震山营士兵经过检阅台那威武雄壮的歌声已经让这些少年男女热血沸腾,等到震山营士兵齐声高呼之时,顿时忍不住热泪喷涌而下。 …… 震山营士兵之间的对抗演练不是装模作样的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对抗,士兵手中的腰刀长枪偶尔收不住便会造成士兵身体表面的一些轻伤。 这是冯检乐于见到的场面,他认为士兵平常对抗演练的再辛苦在努力,可是没有流血的刺激,训练便难以达到实战的效果,士兵们到了战场上战斗力便会大打折扣。 因而对练士兵的身体互相碰撞,轻微的刀枪伤害正是训练提高士兵适应战场上血腥的搏杀,与敌对搏之事掌握主动权最佳训练方式。 真正对外作战,单单这两项举措便会大大减少震山营士兵的伤亡情况,这才是对震山营士兵的真正保护。 因而在冯检看来,震山营士兵互相搏杀,谁输谁赢并不管重要,重要的是锻炼出一支能打仗、敢打仗,而且能打胜仗的军队。 而潘妮儿这支战地医疗队则随时候命,对战双方的士兵一旦出现受伤的情况,他们中得男护卫队员便会上前将伤员简单包扎,然后用担架抬到战地救护处,由潘妮儿等女救护员进行伤口清洗,重新包扎。 随着对战双方几近实战的搏斗,双方受到刀枪轻微伤的士兵逐渐增多,潘妮儿及手下医护队员插空将受伤士兵抬回救治救治处,听着伤员们不住的疼叫,潘妮儿这群第一次进行战场救护治疗的医护队员开始抛却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渐渐的专心救治伤员成为他们医护员唯一的信念。 葫芦岩大夫沈涵杨捋着山羊胡一脸得意之色,这二十人的医护队是他一手培养教导,第一次接受战场实战的考验,看他们在队长潘妮儿的指派下很快便适应这种充满血腥的氛围,感到自己一片心血没有白费! 他已经与指挥长商量妥当,要在葫芦岩下属各个山寨挑选一批聪明激灵的孩童,再次大规模培训战地医护队,为以后震山营以后对外作战做准备。 指挥长同意专门为他战地医护队建造房舍,用以培训震山营医护队员。 指挥长比以往的许大统领更重视手下人的生命安全,作为一个大夫对此沈涵杨很满意,因而对冯检提出的要求便没有多大抵触。 …… 震山营射击训练场这片射击场占地约有二十多亩,四周用围墙隔震山营别的训练区域隔开。 此刻训练场内鸟铳射时密集的“嗵、嗵、嗵、嗵”声响彻不停,射击场上空一阵阵刺鼻的硝烟弥漫。 震山营第一司第二司各有鸟铳兵一百六十人,射击场上两个司的鸟铳兵自然分成两个队列。 每个队列又分成前后两排,每排八十名鸟铳手。 每个队列前方五十步距离设有一排木板制作的靶子,队列中两排鸟铳兵轮流射击五十步开外的木靶,连续射击三轮。 双方比的是哪一方鸟铳兵三轮射击用时少,而击倒木靶的数量多。事实上双方都刚刚实际接触鸟铳不久,放铳口诀人人都背如流,可是到了实际应用之时,还是避免不了手忙脚乱。 杨八十被委任为第二司第一排射击指令员,指令员就是监督一排八十名鸟铳兵按照口诀填装火药到点燃火绳等待射过程中不要出现差错,到最后令射击之人。 杨八十站在一排队列的最左侧,准备进行鸟铳兵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轮的射。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洗铳。”一排八十名鸟铳手已经不像前两轮出指令之时手忙脚乱,鸟铳兵迅从从行囊中掏出毛刷开始清除药锅内的残留物。 杨八十自己洗铳完毕,见有的鸟铳兵还在慢慢悠悠的清洗药锅,立即大喝道:“不许磨蹭!枪下药。” 几个尚未清洗结束的士兵慌忙收起毛刷,开始往药锅装火药,这次一众鸟铳兵慢慢节奏开始一致。 杨八十一项项指令出,鸟铳兵们一项项接连完成,最后杨八十大喊:“听我命令,开火门,鸟铳照准木靶举。” “嗵、嗵、嗵” 第二司队列一排鸟铳兵开始硝烟弥漫,硝烟中就听杨八十大喝道:“前排鸟铳兵后退。” “刷” 举完毕的鸟铳兵齐齐后退,而在他们身后一排八十名鸟铳手则在指令员麻山呼喝之下,迈步走到杨八十这一排士兵射击之处站好。 杨八十暗暗数着自己的呼吸,从洗铳到最后举总共用掉三十多个呼吸,这种举度显然与孙教官要求的举度想去甚远,看来鸟铳兵要真正在战场上挥威力还是任重道远! 与此同时另一侧,一排鸟铳兵也开举,射击场上再次弥漫着阵阵硝烟,西北风吹过很多士兵被呛的咳嗽不止。 在训练场边缘,冯检与葫芦岩一众核心人员远远观望鸟铳兵射击演练。 孙方看着鸟铳兵生疏的**作鸟铳动作不住的摇头,熟练的鸟铳兵在对五十步开外的敌人最少要射击三轮方可,看震山营鸟铳兵笨拙的举技术,顶多举一次。 冯检看着孙方笑道:“你这个教官对自己教过的士兵期望也太高了!依本指挥长看来,才真正接触鸟铳几天时间,咱们这些鸟铳兵表现已经很出人意料,现在咱们震山营火药铅子充足,那就放开手脚让鸟铳兵实弹射击,我相信熟能生巧,给他们一个月时间,看看咱们震山营的鸟铳兵能不能达到你的期望!” 孙方道:“小人倒不是担心他们举效率,而是担心鸟铳兵缺乏刀盾兵和长枪兵那种几乎是真实的搏斗场景。指挥长您也清楚,平时训练再出色,到了战场之上能挥出三至四成战力就是精兵。小人担心的是战场上经过血腥训练的刀盾兵、长枪兵与鸟铳兵之间无法合拍,从而影响战力挥。” 冯检笑笑道:“孙方你不在军营,不了解震山营的实际情况,你的担心在别的军队或者别的武装身上可能生,但是在震山营身上绝不会出现配合不好无法合拍之事,你看看徐千总、赵把总他们有没有担心的表情。” 孙方转头看着徐延年、赵守刚、黄福春等人,见他们都是一脸微笑丝毫担心的样子也没有,脸上便有些尴尬。 “请指挥长恕小人多言,震山营鸟铳兵是小人手把手教导出来,因而期望他们迅成为震山营中坚力量,小人绝没有打探震山营虚实的念头。” 冯检笑笑道:“老孙你不要多心,为什么我们都不担心鸟铳兵与其余兵种配合的问题,因为咱们震山营的战斗阵型决定了。简单说,鸟铳兵几乎没有与敌人面对面互搏的机会,鸟铳兵射击完毕,便会主动撤离,将战场上的搏杀让给刀盾兵和长枪兵。这么说你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