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苍玄天 穿过一座座巍峨奢华的琼楼雕个便是那天界议事之地——天神殿。 此时此刻，天帝位居最高处，一一听诸仙奏报。 梵音脸上的凝重之色愈深沉，就连身边的寰宇仙君都察觉到不对劲。他碰了碰梵音手臂，低声询问：“梵音仙子可是遇上什么难事？” 天帝正听另一仙君上报要事，似乎没有发现两人。梵音轻叹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宸渊出世，我正要向天帝表明此事。” “什么！宸渊打破封印了？”寰宇惊呼，吓坏了在座的众仙家。天帝最先反应过来，一听“宸渊”这两个字准没好事，又见梵音脸上难看的表情，他沉声问道：“梵音，可是那封印出了问题？” 没等梵音仙君开口，寰宇仙君抢先说道：“启禀天帝，宸渊逃脱，现不知其迹象。” “什么！宸渊醒了？” “那葬神海封印坚固无比，梵音仙子莫不是说笑了。”有一仙君说道，那葬神海封印十万年了都没有动静，他不相信宸渊能从葬神海逃脱。 没办法了，让那宸渊执掌九灵渊，再度率领渊族大军进攻苍玄天，定会复制十万年前的那个景象。 她先是重重跪在地上，而后长吸了一口气道：“禀告天帝，梵音弟子误入其中无意间打开封印，让那孽畜逃脱。是梵音的失职，还请天帝责罚。” 一时间，天神殿上下无一人开口，神情仿佛呆滞了一般。宸渊逃脱定是事实了，不然梵音仙君也不会向天帝负荆请罪。 “想不到，阮恒战神拼尽全力救下的三界和平还是被打破了。”那一刻，天帝的身影仿佛佝偻了几分，一瞬间整个人就如苍老了十几岁。 “禀天帝，臣以为现在发兵进攻九灵渊正是最佳时机，想来那宸渊遭弑神链反噬，法力正是微弱之时。” 有人奏议。 “禀天帝，此时不攻打九灵渊，怕是以后没了机会。” 一致认为现在发兵是最佳时机。 天帝没有说话，心中在权衡利弊。若是攻打九灵渊，根本不知道宸渊如何，假使他受到重伤那便最好，若他没受伤九幽火会蔓延至苍玄天。稳妥起见，现在并非是最好时机。 “众仙家兀言，宸渊出世自然不是好事，因而我苍玄天更要加紧提升实力。此时，容后再议。” …… 无妄川 说是苍玄天与九灵渊的交界之处，不过还是归属于渊族管辖，但明面上没人会闲的在条河上孤独终老。 宸渊把小仙月丢掉，淡淡的道：“本座虽不能杀你，但可以把你丢掉河里淹死，你看如何？” 他说话就像是开玩笑一般，眸子里总带着杀意，看谁都像仇人。他大可将其丢在幻境自生自灭，或许是万年光阴磨灭了一丝的戾气，让他不再那么嗜杀。 千逃万逃，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小仙月掐起腰，指着宸渊的鼻子骂道：“你想杀了我还问我如何，就这么喜欢杀人吗？” “不错，本座是好杀。”他眉眼一动，似有怒气产生，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未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叫骂，这妥妥实实是在打脸。堂堂渊神岂能如此被对待，宸渊可不是个好人。 就这样，小仙月被掐中脖子，正缓缓向无妄川靠近。宸渊贴近脸，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阴冷地笑道：“你说，被这河中鱼妖给活活吞食该是何等的有趣。” “可……可别……别开玩笑，我刚刚救了你耶。”她浑身颤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显然是被吓到了。 见她如此这般蠢笨，宸渊长叹一声：“想不到过了十万年，苍玄天竟落魄到这般地步，怎会有你如此蠢笨的小东西。” “我不叫什么小东西，听好了我叫小仙月。”小仙月不满地嘟嘟嘴，鼓起两边粉嫩的脸蛋。 宸渊轻蔑一笑：“都带着“小”，有甚区别？” 仙月突然觉得自己再难回苍玄天了，在她心目中师父才是最强大的连师父都打不过他，更别说苍玄天那群神仙了。自己的命运多半是折在渊族了，倒不如死在这无妄川也好过在九灵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心中默默想着自己的师父，她逐渐鼓起了勇气，眉间多了一份坚定之色。 “我知你痛恨仙族，巧了我也是仙族，被你抓去定是有去无回的。与其被折磨，死在这无妄川更为划算。” 说罢，她拼尽全力推开宸渊，孤身一跃坠入那无妄川。 其实宸渊并未想过她真的会跳，刚才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的小把戏，算不得数的。谁知这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倒是个烈性子，死了怪可惜的。 于是乎，渊神鬼使神差的救下了平生中的第一人，似乎还是个苍玄天的人。 片刻过后，小仙月被一口河水呛醒，她坐起身环视周围，忍不住感慨道：“这地府当真是漂亮的很，与那无妄川甚是相似。”她自以为已经死去，而这里便是死后灵魂的归处。 而当看到不远处有宸渊的身影时，脸立刻绿了下来：“什么嘛，在地府都能碰上你。” 不对！她心中一惊，难不成他也跟着被淹死了？想想摇头否定，她不会游泳还以为这大魔头也同自己一般，是个旱鸭子。仙月忍不住为自己的猜想笑出声。 完罢她大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落井下石的表情贱笑道：“别说你是高手了，在这地儿，那渊神宸渊也不好使。” 既然这里是地府，三界众生唯有在此地一律平等，地府之中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便是你为天帝，亦如普通死人一般。 宸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笑道：“你很希望这里是地府？” 一句反问，让小仙月的心里没了底，她本想着死了之后能与此人相平，奈何内心却涌动着一丝的悸动。也是，他这般厉害之人怎会轻易死去。 小仙月强扯出一抹笑意来，神眸似有躲闪地说道：“怎么会，您法力高强怎么能死呢。” 她说话想把三界溢美之词全倾覆出，以好平息了他心中怒气。这渊族人太过恐怖，一个念头就能把她从这个世界抹除。 知道她心有不满，宸渊一把捏住那娇嫩的下巴，轻声道：“谁知道你是否在背地里诋毁本座。” 被他戳中心中想法，身为苍玄天仙子的她也毫不掩饰，直接上手揪住他的头发，娇喝道：“你这活了万年的老怪物，怎得忍心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本座身份尊贵，欺你反倒是你的荣幸。” “难不成被你欺负了还要说谢谢不成！”她怒了，在苍玄天的时候她从未受过如此之辱，果然外面的世界太残酷，还是自己的窝比较好。如果能重来，她宁愿在梵音殿修上一辈子的法术。不过她并未注意到“渊神”这二字，自然也就不知这个正被自己揪住头发的男人是武逆三界的至尊。 他痛恨别人对他动手动脚，于是一道九幽火打出，一掌拍在她的小腹。虽有特殊神光护佑，但摔在地上的感觉也不好受。却是听见宸渊一声尖叫，原是情急之中被那仙族小仙给扯去了半缕发丝，让他震怒不已。 渊神一怒，周围万里生灵涂炭，一切生机都被魔光吞没，化作一片万里荒原。仙月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只得把身体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下一秒，她知觉自己娇弱的身躯正被带入空中，睁开双眸，早已处于云端之中。 “哇！你飞这么高许是想把我丢下去吧！不要，我怕高。” 她哭的七零八落，被他抓着的身体不自觉的朝那健实的胸膛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便会万劫不复。宸渊后悔了，他想，也许自己不该手贱将她带去九灵渊，摊上这么个累赘真想给丢下去任她生死如何与自己无关。但内心的一丝痛楚又驱使他不自觉的抱紧怀里的小人儿。 这感觉甚是奇怪，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另一边，容殊已在赶来的路上，他已明显感知得到自家尊上与自己越来越接近，想必是已逃脱封印的束缚。 内心喜悦更近一分，一想待尊上执掌九灵渊，携数万渊族将士横推苍玄天，心潮不免澎湃些。他加快几分速度，同位渊族的感应愈发的强烈。 东方的天穹浩荡无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穿梭在云霞中若隐若现，构成了一副极美的画卷。 终于，他隐约看到迎风而来的黑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