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决定迎战与战斗结束
在盐月川的命令与指挥下，八十名骑着身披马用链甲与马用罩袍的夏尔马的条顿武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分成了三个小队：手持十文字枪与长枪的排在队伍的最前列，手持武士刀、薙刀以及其他非长柄冷兵器的则紧跟在后排，而那些携带着和弓与装满箭矢的箭壶的条顿武士们自然分散开来待在主队两侧较远的地方。 虽然在还是日本武士以及成为条顿武士后并没有来得及接受正规的阵型训练与战术训练，但盐月川怎么着也是经历过好几次战斗并将其中绝大多数战斗打赢的前称职大名，在战斗方面的嗅觉也算得上灵敏；在平常训练的间歇中，盐月川没少厚着脸皮向那些在他内心留下都不是深刻而是恐怖印象的卫队骑士们请教一些条顿骑士的作战方式，好稍微加强点自己对于自己目前只能指挥得着的八十名条顿武士们的指挥能力以及如何他们能比以前的战斗力多少更好一些。 事实证明，盐月川这种不耻下问或者说虚心求教的态度换来了等价的回报：负责训练他们的亚尔曼等卫队骑士虽说对于这些昔日的己方战俘是有些看不顺眼，但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条顿营地的一份子而且还归于条顿骑士团的总编制内，因此盐月川就了解到不少了条顿骑士团内常规重装骑兵部队与重装步兵所常用的阵型排列与战术运用，多多少少对于他指挥的那一支条顿武士旗队来说能比其他目前还在为各种体能训练而cao心不已的条顿武士旗队表现要好很多。 “没想到这些对于那些非人类的条顿骑士们来说属于再基础不过的知识，居然现在就会拍得上用场......”一边挥舞着右手手中紧握着的武士刀指挥着条顿武士们组成合适的队形，盐月川一边飞快地在大脑中思考着一些事情，“对方居然有六十多名重骑兵，以及将近五十人的骑马重步兵......数量上要比我率领的条顿武士们还多出了二十多人，希望这一场战斗能够顺利地解决吧......” 对于即将要面对面并相互厮杀的敌方游荡溃军，盐月川说实在的，感到内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曾经他自己所率领的军队也跟对面的游荡溃军处于同样的处境，在刚刚来到幻想乡这个完全陌生并颠覆以往常识的诡异地方没待多久就遇到了全副武装并冷静凶悍到极致的条顿军队，能够选择的结果除了进行对抗而战死之外，就是战败投降而侥幸成为战俘......现在成为向冯龙德与条顿营地效忠的条顿武士们的自己以及自己手下的属下们是幸运的，勉强得到了条顿营地内所有人的认同，但难道说即将面对面并相互厮杀的敌人就没有这个选择了吗？ 这种想法让他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很快，条顿武士们排列队形的各种嘈杂声与拔出武士刀或者其他武器做好战斗准备的金属摩擦声让他在短时间内清醒了过来，不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了。 整支条顿武士旗队都在等待着与施行着他的每一道命令，今天即将面临的这场林中遭遇战将会决定这一支条顿武士旗队的未来，或许所有向冯龙德与条顿营地效忠服役的条顿武士会因此迎来一个光辉的未来，或者是一个惨淡的未来都说不定，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了。 身为一名武士，是不能想得太多无谓的东西的，想太多的话拔刀的时候就会犹豫不决；而武士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斩，将一切违背道义与效忠对象的意愿的东西全部斩断竭尽。 这是盐月川早已过世的父亲所教导于他的，现在哪怕是成为了一名条顿武士，他也会将自己从小接受的信念继续贯彻下去，即便以后伴随着岁月的流逝会有讲解得到改变的那一天......但那也是以后，而不是现在。 “我是一名武士，不管是以前的向自己父亲效忠、为领土内的黎明百姓负责还是向那个名叫冯龙德的男人与条顿营地效忠，都是如此......”当条顿武士们全员做好了出击准备之后，盐月川暗暗地在自己内心里重复着这些话语，让自己下定决心，不会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有丝毫的犹豫，“我不仅要为了向冯龙德与条顿营地效忠，同样也要为现在所有还活着的属下们负责......” “报告主......旗队长！敌人已经快要进入到我们的攻击范围内了！”就在盐月川指挥着条顿武士们做好冲击准备后没多久的时候，负责在远处监控敌方动向的条顿武士就返回向他报告敌人最近的动态，而且很明显的是，绝大多数条顿武士对于盐月川的称谓还没有完全改过来，说了半天才意识到不对再改口的情况屡次发生，都让盐月川感到有些麻木了。 “到时候全体统一听我的号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发起冲锋！”盐月川高举着手中的武士刀大声吼道，面对敌方同样全员骑马的重装部队而且数量还比自己多少二十来个的情况，说不担心那纯属是胡扯，但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迎战就不能退缩，否则别说其他人了，他自己都看不起做出那种懦弱决定的自己，“准备！” 正当盐月川握紧武士刀排在队列最前列准备随时下令发起冲锋的时候，所有做好战斗准备的条顿武士们都不约而同地感到浑身一颤，就连各自胯下的夏尔战马都跟着抖动了几下硕大的身躯，仿佛有一阵寒风从他们身边吹过，让条顿武士们与胯下的夏尔战马们都不禁打了几个寒噤。 “已经是春末了，怎么会有跟严冬一般的寒风......”盐月川遮掩在古香奈式重装步兵式头盔后的脸颊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被这股莫名其妙的寒风吹过之后，似乎连人带马的行动速度都加快了不少：虽然接受了也有一段时间的严酷体能训练，但到现在为止，盐月川穿戴着身上这一套条顿式和风扎链甲还是有轻微的活动障碍；而刚刚被那种让人打寒噤的冷风吹过之后，盐月川感觉自己身上的条顿式和风扎链甲似乎给自己带来的累赘感减轻了不少，活动起来更加灵活。 就在盐月川与所有条顿武士对此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身处阵型最后的那十名巫妖法师们中领头的那一个发出了往生者特有的深沉缥缈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刚刚为你们全体加持了风雷复合系魔法，用来刺激出你们与胯下的战马的潜能并在一段时间内使你们的速度更加迅猛。” “风雷复合系......魔法？”盐月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虽然他听不太懂这个有些专业性的名词，但怎么着也能听出来这个神奇的超自然能力跟风与雷有关系，“怪不得我刚刚感到一阵寒风吹过，而且还让我背后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风雷复合系魔法目前只能持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盐月川旗队长，希望你能率领你的这些条顿武士们在这段时间内至少把握住优势。”对于盐月川后半句有些自嘲意味的话语，为首的巫妖法师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如同例行公事般地说完这一句话后重新沉默了下来，仿佛他与他的巫妖法师同伴们打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干一样。 “......谢谢你们了，巫妖法师大人们。”意识到自己等人得到了魔法的加持而使得胜算增加了不少之后，盐月川由衷地向他道了一声谢，然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 过了不到一分钟，前方森林深处中传来了急促的马蹄踏地声与铠甲甲片相互摩擦而产生的金属碰撞声，以及用不明语言发出的各式嘈杂声。 默默地听着对面那些高低不一的嘈杂声中的意思，盐月川默默地举起右手手中的武士刀，准备做出攻击信号：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盐月川与所有的条顿武士们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等人居然能够无师自通地听懂与说出其他语言来，哪怕是此前绝对没有接触过的陌生语言，只要接触到了的话，就能跟自己的母语一样熟练地进行运用。 当前方森林树与树之间的间隔中都可以隐约看到敌方重骑兵的身影之后，盐月川重重地将右手手中的武士刀向前挥去：“条顿武士们！随我冲锋！！上啊！！！” “上啊！！！！”伴随着盐月川的率先冲锋，条顿武士们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拿着十文字枪与长枪的冲在最前面，手持薙刀、太刀或者武士刀的则紧随着他们的后面一同冲锋，而那些手持和弓的就分散在两翼驾驭着夏尔战马快速前进着，准备游走在敌群的外围，用手中的和弓与条顿营地新配发给他们的锥形破甲箭痛击他们的敌人。 就在双方都彼此之间能够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盐月川与所有的条顿武士们都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怒吼声，久久地回荡在森林之中： “名誉のために！” 二十分钟后，森林深处的喊杀声与武器之间的金属碰撞声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伤兵偶尔被一刀封喉时的惨叫声、从尸体中拔出还能使用的锥形破甲箭时发出的血rou撕裂声与拖动尸体或者武器装备的嘈杂声，以及押运俘虏时的喝骂声。 “主......旗队长，武士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而且那些巫妖法师们也开始处理那些尸体了。”一名身上条顿式和风扎链甲满是血污的条顿武士走到坐在地上低头沉思的盐月川面前，立正着的同时别扭地向他行了一个动作有些轻微变形的条顿军礼：对于这些才刚刚接受条顿营地方面的训练没多久的条顿武士们来说，很多习惯上还没完全扳过来，像对于自己上级的称呼问题与行礼敬礼方面他们就属于这种类似磨合期一般的情况。 “我们的损失怎么样？还有杀死了多少敌人俘虏了多少敌人？”盐月川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说实在的他同样有些不太适应条顿式的敬礼方式，不过既然从今往后就要在条顿营地内生活了，他就得强迫自己习惯这种方式。 “有九人阵亡，十一人轻伤，十八人重伤，伤亡数量几乎达到了我们所有人的整一半......还好，那些巫妖法师们虽然看上去不好说话而且很吓人，但是已经把受伤的兄弟们用那种神奇的魔法治好了，有两个被敌人用斧头砍断胳膊的居然都能把胳膊用魔法接了回去愈合好了伤口，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名条顿武士汇报情况的时候有些激动，虽然这一次战斗的伤亡率几乎达到了惊世骇俗的百分之五十，但在巫妖法师们的治疗系魔法帮助下被硬生生地押回到了百分之十左右，由不得他这么感慨万分，“至于我们的敌人......那些重骑兵以及为首的那名大贵族全员战死，另外四十多名骑马重步兵也被杀死了大半，只剩下了十几人高举武器投降，现在正在兄弟们的监督下就地赶制简易的平板马车，好方便我们把战利品、敌人的尸体以及我们自己的伤兵与兄弟遗体尽快运回去——这片森林里有很多古怪的生物与极大化的常见动物，我们以前见识过的。” “又有九个兄弟离去了吗......”盐月川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武士同样以战死沙场为荣，但面对在训练时朝夕相处的昔日属下们又离去了几位的现状，让他还是感到了一些落寞，“让兄弟们尽快打扫完战场，押运着战利品、战俘以及咱们的受伤兄弟与兄弟的遗体回到条顿营地......阵亡的兄弟们.......我到时候需要去求见一下君王陛下询问一些事情，所以他们的遗体暂且交给巫妖法师们保管，不要马上下葬。” “嗨！”那名条顿武士点了点头，向盐月川行了一个条顿军礼，这一次行礼行得要比上次熟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