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夜杀戮 六
“吴良？”，老者疑惑的看了叶子轩一眼，问道：“他就是你认识的其中一个武圣？” 叶子轩点了点头，“嗯，把血龙给我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 “难怪。”，老者自嘲一笑，说道：“虽然老夫不认识他，不过世间高人无数，老夫不认得也是正常，说来说去，都是一场缘分。” “老夫确实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也不过只是老夫的残魂而已。” 老者眼中露出一丝追忆，缓缓说道：“当初，老夫杀道初成，便是武神都要小心三分，只可惜杀气太重，惹得天怒人怨，就在老夫即将踏入武神之境的时候，天上却降下了闻所未闻的血色雷罚，威力奇大无比，寻常巅峰武圣只要沾染上一点点，要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老夫凭着深厚无比的功力，硬生生扛下了三道神雷，虽然经脉断裂，身受重伤，不过总算是踏入了陆地真仙之境了。” 老者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道：“老夫即将要突破武神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才对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被老夫的那些仇家给打探到了一丝痕迹出来......” 之后的事情，叶子轩已经从吴良的口中得来了，血手杀圣被人围攻致死，死后依然不得安宁，不仅被人鞭尸，更是将割下的脑袋悬挂了起来，诏告天下。 堂堂一个武神，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叶子轩也不禁心有戚戚。 不过江湖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避不开，逃不掉。 老者的下场虽然凄惨，也是怨不得人，只能说他自己选了这条路，被杀戮所掩埋，他也应该早有预料。 “所以你想要让我帮你报仇？”，叶子轩问道。 “是，也不是。”，老者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神情，“老夫身死之时，便立刻遁入了血龙之中，如今千年岁月一晃而逝，老夫也想通了很多，再执着于仇恨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让其随风散去罢了。” “那你是想？” “与仇恨无关，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做的。”，老者抬眼看向血红色的天空，“老夫这辈子估计是出不去这里了，因此必须让人帮老夫去办这些事情。” 叶子轩沉默不语，虽然老者说他心中的仇恨已经消逝，但叶子轩还是能够察觉到他心中的恨意，那是恒古不散的杀意，哪怕是经过了岁月洗礼，却也洗不去这种永世大恨。 老者背负着双手，淡淡道：“老夫本名韩明远，乃是中州韩家的老祖，因此想让你去一趟韩家，看看老夫的血脉是否已经断绝。” “中州？”，叶子轩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哪个国家的州府？然后我找到韩家之后就好了？” “国家？”，韩明远愣了一下，奇道：“难道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国家？” “当然有了，共有三大国度，分别为天风国、越国、以及地处于极北之地的历荒。”，叶子轩徐徐道来。 “千年之后，确实变化太多，连如此强大的国家也有分崩离析的一天。”，韩明远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而后说道：“黑风山脉总不会也消失了吧，老夫口中所说的中州大概便在黑风山脉往北约莫数百里的位置。” “那应该就是在越国之内，找到韩家之后又当如何？” “帮老夫查探一下这些人的血脉是否与老夫有关。”，韩明远连忙说道：“如果不是，便将这些孽种全杀掉就是了。” 叶子轩心中一惊，“你为何要让我做这种事情？既然是你韩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你的血亲。” 韩明远阴沉着一张脸，久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老夫突破之时只有一人知道，便是老夫的发妻，阴阳神教的圣女‘蒋香岚’，老夫怀疑便是她将消息给透露了出去，当初围杀老夫的人之中便有阴阳神教的人！” 韩明远的眼中杀机盈/满，天空之上风云变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叶子轩被韩明远此时的杀意所惊，又见天地变色，连忙说道：“是与不是也终究只是你的猜测罢了，现在盖棺定论还是太早了。” 韩明远叹了口气，收回了身上的杀气，那个由血红云朵所化成的漩涡也缓缓散去，有些颓然的低声道： “一切都是老夫作茧自缚，缘起缘落皆是孽，老夫当年闯入阴阳神教将她抢了出来，惹得阴阳神教的三大武圣齐齐出动追杀，逃脱了这些人的追杀，妄想着能融化她心中的坚冰，却是埋下了祸根。” 韩明远哈哈大笑，眼眶通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明远杀了太多人，到头来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也是因果转还，怪只怪时势使然。 “但这蒋香岚若真是要害你，平时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又何必等到你突破武神之时才下手？”，叶子轩突然问道。 韩明远缓缓摇了摇头，“老夫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要你去验证一下，了结老夫心中这个结。” “我可以帮你去查探，不过我不会帮你杀人，他们与我无冤无仇，为了些许利益，便要滥杀无辜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叶子轩缓缓说道。 韩明远闻言眼皮抖了抖，随后叹了口气道：“依你，你只需帮老夫查明这件事情就好。” 韩明远的退步，让叶子轩舒了口气，随后笑道：“那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你这小子果然是翻脸不认人。”，韩明远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你倒是与老夫年轻之时完全不同，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却不会迁怒其他人，大抵这便是造化。” “老夫别的没办法给你，便替你种下一丝武道法则的种子。” “武道法则,这是什么？”，叶子轩问道。 “武道繁杂，道法万千，自然也有区分，不过大抵就是分为几个类别，金木水火土自不用说，想必你应该也见识过了，其他的还有风雷之道，而脱俗于这法则之上的，则是杀戮也就是毁灭。”，韩明远缓缓说道。 “杀戮、毁灭。”，叶子轩喃喃重复了一遍，看向韩明远：“你的武道就是毁灭？” 韩明远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表情，“毁灭之道深远，老夫怎敢断言自己的道就是正确的，只能大概的归类于此罢了。” “有毁灭，自然也有诞生，才能形成一个循环，只怕这韩明远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叶子轩根据韩明远的话，又联想出另外一个武道法则，若是被韩明远得知，估计下巴都要掉落下来。 “那这法则要如何种下？”，叶子轩看向韩明远。 “不不不。”，韩明远摆了摆手，“法则只能自己领悟，老夫便是天神转世也决无办法将自己的领悟传于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老夫所说的武道种子只不过能让你更加贴近这个天地，让你领悟起来更加的容易罢了。” “如此甚好，我也不想成为杀戮狂人。” 叶子轩露出一丝笑意，能够更加贴近天地法则，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倒也不奢求更多，而且，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东西，总是要自己得来的才是最好的，若是被人强硬的塞进去不属于自己的领悟，也绝对无法得心应手。 “你的运气比起老夫要好不知多少，这武道种子不仅能够助你领悟法则，且你吸引天地间的元力之时也会更加的容易。”，韩明远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手指。 此时，韩明远的指尖之上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小小火苗，摇曳转动。 “这便是武道种子吗？”，叶子轩有些好奇的凑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