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秦北溪再次上门
而此时，作为闹出这种事情的主人公秦学，在众人不甚在意的情况下，是进入了杂事堂中。 在秦学有意的引导下，大家是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柿子挑软的捏不是？ 一众人，大部分是把心思都放在了热闹之上，这让秦学一进杂事堂，没有前世那般的拥挤。 只能算是刚好的人群中，秦学在积攒的人头里穿梭。 可算是来到了杂事堂的一层中心处，这是圆形的桌台样式，里面站着的是一个老人。 穿的很是朴素，若是说他是农民，想必也是没有质疑声的。 这个似乎连眼睛都难以睁开的老人，却是做着这便是连年轻人都不敢一力承揽的活计。 “舒老，我来领住所钥匙。” 秦学恭敬的，做了个标准的学生揖，伸手拿出了先前门口处拿的木牌。 “嗯？你小子，认得到我？” 舒老一挑眉，竟然有新生是认得自己的，着实是稀奇。 “有何认不得的？ 《万氏年历记手札》、《皇朝史录》等等，都是由舒老一力制编，怎么会不晓？ 再者，舒老可是成才书院第一位将数算与启蒙相结合的智者，岂会不知？” 秦学面上一副崇拜的模样，如数家珍的讲述着这位舒老的生平。 没人不喜欢马屁不是？舒老也是如此，听见秦学的夸耀，这还是事实，就更令人舒心了。 看舒老那满面皱纹缩成菊花似的，收下秦学的木牌，在一阵捣鼓的间隙间，跟秦学聊了起来， “想不到现在，还有人会看我们这些老匠雕的木头。” 秦学抿笑，不可置否。 于是舒老接着道，“多学些，总归是好的。” 舒老看秦学衣着，并不像那种世家子弟，便觉着此子可塑。 秦学点点头，接过了舒老取出的木牌，便当是答应了，于是告退。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有朝气啊，年轻真好。” 舒老看着便是行路都龙行虎步的秦学，觉着年轻人的朝气，还真是不错的，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万氏皇朝是当真大盛了。 “喂喂喂，在不在听啊？给我换木牌啊！” 忽的，舒老的眼睛里，充斥了一个肥得就像猪，还鼻青脸肿的人给占据了视野。 “嗯？你这都不惑之年了，还来成才书院？” 其实是可以来的，成才书院奉行有教无类，就是飞虫鸟兽都可前来，不过对于万氏皇朝的大部分人，这只是个噱头。 “怎的不行？前边儿都有先例，怎的到我这儿就不行了？真是蛮不讲理嘿！” 朱胖眼睛瞪圆了，这怎么到哪里都受气呢？ 舒老眉头向下微弯，你这个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成才书院进学的吧？ “你是哪家的？” “我是落叶城秦家的！”朱胖虽然有些心中郁闷，不过语气上只是比平常重了点点，还是没敢嚣张。 毕竟成才书院里头，那可不是秦家能触及到的地方。 “秦家的啊，秦家人数十二，携带三十家仆，你是叫什么名？” 舒老还道是什么，原来只是家仆，为什么能确定？鼻青脸肿的，这怎么看都不像公子吧。 “朱胖。” 朱胖其实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的，感觉就是这个名字害了自己的身形。 “唔，拿好了。” 舒老看也没看，就从桌台里抽出一张木牌来递给他了。 就在朱胖刚出杂事堂，想要就这样离开时，就被叫住了。 “喂，可看到秦学去何处了？” 是站在门外一个不那么拥挤的阴影处的秦北溪，好在春日的风，只是让她微微泌了点汗。 朱胖一激灵，正要破口大骂，就看见是秦北溪，还是忍住了，腼着脸，露出自己最好的笑容，“小姐，刚秦学还在这儿，不过这小子跑的比较快，一下就没影了，估计是已经领了木牌，到院子去了。” 语气中还带着点点酸味，秦学就算流着秦家血，还不是家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因为跟着主子进来的家仆，都是几十人合住一个院子，而主子则是单人一院，且不是家仆的二进院房，而是三进往上。 秦北溪忍着朱胖这有些倒胃的表情，还礼节性的微笑一下，“多谢了。” 声音宛若百灵鸟的歌声婉转动听，起码是让朱胖甚至是没在意到秦北溪走了，还在一直摇着头。 一路穿过人群、房屋，同样是来到了先前秦学来过了的院墙周围。 里面便是房舍区了，从丁字号开始排，一直到甲字号，共有三千七百六十二院。 其实这已经很大很大了，占据了落叶城的一半，万氏皇朝国蕴的体现。 秦北溪的院房，是甲字十七号的四进院，这是因为她是落叶城有名的才女，一度曾力压落叶城双骄。 而秦学的院房，其实也很好找的，因为来之前，这些院房都是固定了的。 秦学作为走了大运道的“家仆”，所以成才书院给他的院房是绝对不会高的。 成才书院可是按照个人生平履历来安排住房的，所以，秦学在没有任何建树的情况下，估计就是丁字房了。 所以，秦北溪没有丝毫停顿的，直直朝向丁字号院房区走去。 “诶？那不是秦北溪么？怎么也分配到丁字区了？” 有三五成群的公子哥，或是小姐，认出了秦北溪，在远处低声交谈，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件大事，秦家不会闹么？ “害，估计是这什么才女只是给人捧出来的，叫人查实了。” “就是就是，不就是个狐媚子么？生了一张狐狸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好在成才书院公正公允……” 这是小姐之间的谈话，秦北溪的优秀程度，都可以力冠男子。 都有传言声称，若是秦北溪再有能力些，都可以让万氏皇朝破例，让秦北溪以女子身份入朝为官。 这对于女子来说，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啊，男尊女卑，还能逆流而上，想想，就知道秦北溪有多让人眼红了。 不过可惜，对于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只能是存在自己的脑子里了。 期望别人不好的时候，总是自己不够能力，想让别人一样而已。 这边的秦北溪，自然是没有听到了，她可是竭力在搜寻着秦学的院房。 因为是以木牌开门的缘故，每个院房都会有入住之人姓名，所以还算是好找些。 “丁字九百九十八号？有点少了。” 秦北溪喃喃一声，也没甚在意，只是秦家的脸面，与自己，可没瓜葛。 于是，敲响了门，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