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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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那个‘暗黑剑’，林三现在才不得不先去把技能熟练度提上去，而且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黑暗精灵的那些技能还是不错的，自己现在只是缺乏攻击手段和时间去适应……而且自己还活着不是？那么就努力活下去吧！好好的……活给自己看，让那个疯子躲在他的角落里玩蛋去吧！ 最近自己恐怕得老老实实呆在后方地区一阵子了。 前线，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林三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过在离开之前自己还得去做另一些事情。 …… …… 那只迷宫区BOSS的属性资料林三已经出售给了圣龙联合，价格更是被林三生生抬高了三万整，可把圣龙联合坑了一顿，作为上次的补偿。而迷宫区的地形图则交给了那个希斯克利夫，价格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林三估计这一层很快就要被攻破了。 迷宫区的那只BOSS，林三已经见过了，只是遗憾的是，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咬动它，就算换上了攻击力较高的单手斧也只能造成一些破甲伤害而已，‘暗黑剑’打出的伤害和玩家的技能伤害比起来自然要差一截，但加上自己的等级倒是和那些精英玩家差不多，甚至还要强一些。 这次的迷宫区BOSS是一个少见的人形怪，外型上类似于一个中世纪的铁皮罐头，还会使用各式各样的剑技，伤害倒是其次，反正以林三现在身上的铠甲防御差不多都是被砍个七八刀就就红血嗝屁，遇到技能的话就只能呵呵了，最主要的是那玩意儿居然穿着全身重铠，以林三现在的伤害去攻略实在是勉强的厉害。 这一仗，肯定是苦战，林三一个人打不下来那就让攻略组的玩家们用人海战术去堆吧，死几个也没关系，反正总会成功的。 不过…… 即使已经脱离的队伍，林三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虽然通知了阿尔戈带话要他们这次不要冲动往前冲，跟在大部队后面捡漏就好，但是这些事情谁都说不准。 林三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 茅场晶彦禁止自己加入任何队伍或者公会，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硬性要求了，那么…… 林三并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符合那个疯子的意愿，但他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一切没有明文规定却又有利于自己的做法，那么无疑都值得自己去尝试。 以防万一，还是麻烦自己跑一趟吧。 下定决心后，林三很快就拨通了一个人的音频通话。 …… 似乎无论是在哪一层的城镇里，最热闹的两个地方就是商店街和酒吧，前者代表了基本的商业交易，后者自然是口腹之欲的需要，毕竟男性玩家在SAO中还是占了觉大多数，而在生存压力大的前线地区，酒精类饮品永远是前线最受欢迎的饮料，没有之一，就算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的小孩子也会点些低度数的果酒或者麦芽啤酒聚在一起打屁聊天。 每层的酒吧都会提供品次不等的酒类，啤酒白酒果酒葡萄酒，朗姆伏特加杜松子龙舌兰威士忌白兰地，即使没有酒精特有的麻醉效果，但是如果想在寒冷的冬日感受到一丝温暖的话，那么酒精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至少好像很多玩家就是干脆带上一瓶烈酒充当在迷宫区的中餐，反正在这个世界你就算一日三餐都喝酒也不会酒精中毒，在这一点上或许是对于那些嗜酒之人的福音。 现在还是下午，迷宫区的玩家有些应该快要回来了，酒吧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玩家，而且都坐在靠窗有太阳的位置上，懒洋洋地享受着那些虚拟的温暖。 一个披着黑色雨披的人影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孤零零的一个人，更奇怪的是居然还戴着帽子，让人看不清面容，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像一团空气，如果不集中注意的话很难发现酒吧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煞风景的家伙，恐怕他面前散落的那一堆酒瓶都比他有存在感。 “喂，喂，林三！林三？这里有个叫林三的家伙吗？这里有人找。” 一个有些磁性的声音在酒吧门口突兀的响了起来，瞬间就吸引了寥寥几人的目光，声音里透着一种懒散的味道，乍一听还有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事实上当真正看见那接近两米的升身高后估计没人会把这种词和本人联想起来。 高挑的个子，看上去有些严肃的脸庞，偏白的肤色，虽然是一头灰白色的短发，无论语调还是步伐都显得有些懒散，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矍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国外的山姆大叔，实际上谁又知道本人的名字的确非常接近，只是这个秘密鲜有人知。 雨披男站起来挥了挥手，酒吧里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这个缩在角落里的神秘人，实际上这个位置并不是太暗，只是似乎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而已。 高大男子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径直迈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只是屁股下的那张凳子和那副身躯相比明显小了点，但本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身体依然稳稳坐在椅子上。 而且两者身体轮廓差距极为显眼，看起来就像一只狗熊和毛驴坐在一张桌子上，看上去反而显得有些惹人发笑，酒吧里的有些玩家善意地低声轻笑一会儿就自顾自继续喝酒，不再理会角落里的那两个怪人。 艾尼随手抓起早就摆在那里的龙舌兰酒，林三则是端起面前的一杯果酒和他轻轻碰了一下，两人举杯就灌，喝法到是豪迈无比。 一杯果酒下肚，两人这才开始正眼看着对方。 “辛苦。” 艾尼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残酒，哑声回道：“还行，没出什么大事，和你比起来的话肯定要轻松一些，不是么？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ID标示我还真没法找到你，你的声音……变了好多。” 林三笑容有些苦涩。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你我说不定还真认不出来了。” “呵，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是之前任务的一个后遗症，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牵扯到一些人和事，就不和你说了。” 林三放下酒杯，望了望四周，朝艾尼点点头。 艾尼一愣，马上就把位置挪了挪，庞大的身躯正好坐在林三的正面位置，也直接挡住了其他人妄图窥探的目光。 哗啦一声，斗篷的帽子被掀开，坐在林三面前的艾尼瞳孔微缩，而下一刻林三就把帽子重新带了回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端起酒杯啐了一小口酒液，坐在他对面的艾尼虽然还是稳稳坐着，实际上心里却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纵使有满肚子的疑惑，最后却只能变成了一声叹息，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不是我不想说，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但是牵扯到的人和事却太敏感，我甚至不知道今天和你会面到底算不算过界，总之以后从这个世界出去之后我会跟你们慢慢解释清楚，现在真的不行。” 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眸，感受到林三真诚的歉意，艾尼沉默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心中隐约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最近要在底层待一段时间，嗯，你应该也听说圣龙联合那支队被玩家灭掉的事情吧？我被委托去调查，总之最近是不可能出现在前线了，我提供的那些地址和攻略信息自然只能……总之你们最近做事低调一点吧，血盟虽然强大，但是军队和圣龙联合也不是吃素的，在资源争夺方面能忍就尽量忍忍，血盟会长是个三不管人物，靠不住，所以尽量不要起冲突。” 艾尼点点头。 林三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换了个话题。 “你们加入血盟之后过得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艾尼呵呵一笑。 “好，怎么不好，跟以前相比真的清闲了很多，不过等级也没以前升的那么快了，我们……我和小弑还是老样子，克莱因……他似乎对你的离去很自责啊，总之精神有些恍惚，最近到是好多了，亚丝娜……她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整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就整一个工作狂，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啊，我们公会会长对公会的事情好像不是很上心，干脆统统交给亚丝娜处理，桐人……那孩子好像也有些不正常，这些日子天天往亚丝娜那边跑……” 艾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揶揄地看着林三，似乎别有用意。 林三面无表情，灌了一口苹果起泡酒，纯当没听见。 “我说啊，你个小家伙对亚丝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到底喜不喜欢亚丝娜？” 艾尼盯着林三的眼睛，像是一位情感专栏的作家那般轻声问道。 林三一愣，没想到艾尼居然这么直接就把问题抛到自己面前，不由有些窘迫，心中随之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林三只能低下头避开艾尼的目光，半天才憋出一句：“亚丝娜很漂亮。” “所以？” 林三吸了一口气，有些受不了艾尼的眼神：“但是这与我没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女人长得漂亮就把她娶回家做老婆，哪怕她也表示自己有这个意愿。” 林三挥手制止艾尼接下去想说的话。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很不近人情，但是我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对亚丝娜并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随意玩弄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勉强不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这种东西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自己能拥有，也不想去触碰，所以……桐人他心里怎么想，不关我的事。” “我是在感情方面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两个女孩子都在为我担心，而我却把这种感情弃之敝履……但是，我有对不起谁了么？我有强迫她们喜欢我么？没有！” 林三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龙舌兰，辛辣的烈酒让特的眼睛红得越发刺眼。 “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那么早就应该有承受代价的觉悟，你可以说我自私，但谁又能保证在感情这件事上的无私？而且……既然我无法破开这个局，那么大不了我走开便是。” “青春的脑袋根本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的可贵，只是遵循着先踢分泌的柯尔蒙的刺激，本能的去追逐那些可笑的童话故事，然后像个蠢货一样自怨自艾，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那种白痴，想来你也不是，那就不必再来劝我。” 林三也不管艾尼的脸色，伸过去碰了下杯子。 “在感情上纠结来去的人，都是白痴！无聊透顶！” “我也明白你在人情方面更倾向于亚丝娜，但是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只是跟你打个招呼。” 艾尼皱眉看着一通狂饮的林三，只得陪着连连敬酒，闭口不再谈论这些事，心中隐隐有些遗憾，心想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曾经遭受过什么以至于对感情的态度如此之排斥，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离婚好几年的大叔了，哪还有资格去管年轻人的事。 艾尼摇摇头：“那……你打算离开多长时间？” “最多半年。” “看来你真的不太受别人欢迎啊……很麻烦？” “非常麻烦，不是这个世界的麻烦。” 林三啐了一口澄澈的酒液，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天花板。 艾尼眼角微微抽了抽，深深看了林三一眼。 “虽然不知道你这小家伙又捅了什么大娄子才引来那位的重点关注，总之你我交换一个承诺，我帮你保护好那帮小崽子，而你，不管SOLU还是和别的人组队，总之好好活着就行，然后，我们一起从这个死亡游戏中脱离出去。” 林三身体微僵，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过……在此基础上在追加一点行么？” “什么？” “如果那天我们两个人中有人要死了，那么在临死之前给对方发个消息，我对你的过去很有兴趣啊，雷姆，是这么叫的吧？” 艾尼责备地看着林三：“这话很不吉利，像是在交代后事。”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放心好了，你我这种人，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死掉的。” “随你便啦。” 林三嘟哝一句，摇摇晃晃站起来。 “那么先走了。” “一路走好，不送。” “嗯。” 说罢就好不停留，转身离去。 望着林三削瘦的背影，艾尼叹了口气，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