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禹入朝见舜 纵论治水

    这一日，大禹一行九人，来到了帝都太原。大禹首先去参见大司徒舜。

    大司徒这官位，是朝堂上居于帝尧之下，百官之上的，地位最高的上卿，协助帝尧处理国家大事。

    这时帝尧已经执政了七十多年，九十多岁。除了特别重大的国事以外，其余一切政事都交给了舜。

    舜是帝尧选定的接班人，由舜总摄国家的一切政事。

    舜的办公地点，就在朝堂旁边的侧厅上。陪行的官员先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出来对大禹说道：“大司徒请文命公子进见。”

    大禹吩咐玄弓、黄戈、长辛、竖亥，和四员天将庚辰、繇余、孔律、大彰，都在外面等候。一个人进去参见舜。

    这天大司农稷也正在这里与舜一起研究治水之事。

    大禹走进厅来，向上躬身行礼。口中说道：“文命参见大司徒、大司农”。礼毕垂手站立。

    大司徒舜和大司农稷，同时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大禹。因为以前只听说过其人，并没有见过其面。

    只见大禹身高九尺九寸，宽肩膀，细腰身，相貌英俊威武，举止潇洒大方，就像是一根擎天的玉柱，架海的金梁，甚是招人爱惜。

    大禹也在打量大司徒舜和大司农稷。

    只见大司徒舜，身高六尺一寸，是一个小个子。头大而圆，面黑而方，口大可容下一个拳头，双眼重瞳，相貌非凡，虽然个子小，但是，庄严、威武，干练、厚重。真是帝王之相。

    再看大司农，身高八尺，面带善良、朴实无华，是一个忠厚长者的模样。

    大司徒舜说道：“文命，我和大司农曾经接到过东方沿海诸侯的的奏章，他们一致要求朝廷派你到那里治理洪水。我也听说过你的许多事。知道你读了许多书，也在外面历练了好几年。

    还知道你的治水理念与你父崇伯有所不同。不主张堵、截，而是主张疏、导。

    因此我和大司农共同向帝尧推荐，由你来继任你父亲的职务。继续主持治理天下洪水，完成你父亲未完成的事业。你可愿意吗？”

    大禹坚定地回答道：“回大司徒的话，这正是我此行的愿望。”

    大司徒又问道：“文命，你不怨恨我下令杀了你父亲崇伯吗？”

    大禹回答道：“我知道这不是大司徒与我父亲的个人恩怨。而是是国家的法度。

    我父亲治水失败，九年之功毁于一旦，淹死数万百姓，理应承担责任。朝庭即便不下令杀他，他也一定会自杀，以向天下百姓谢罪。

    因此，我不怨恨朝庭和大司徒。我这次到帝都来也正要向朝廷请命，继承我父亲的遗志，完成我父亲未完成的事业，以赎我父亲治水失败之罪过。”

    大司徒舜欣慰地看着大禹，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大司农稷也不住地点关赞许。

    大司徒舜又问道：“文命，你对治服洪水有多大的把握？能说一说你的打算吗？”

    大禹说道：“我的治水理念是以疏导为主。同时也不排除筑坝挡水的办法。我父亲以前筑成的九仞之堤，也不是全无用处，有许多地段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只要把淤塞死了的河道疏通，使泛滥横流的洪水回归故道。再将河水导入大海，洪水自然就会消退，天下水患也就平复了。”

    大司徒舜听了频频点头。又接着问道：“你有具体步骤吗和方法吗？”

    大禹说道：“我要首先治理黄河流域，以及黄河下游并行的的“九河”。水患主要发生在这里。这里又是帝都的所在地，也是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所以影响也最大。

    如果把这里的水患治好了。也就是把最主要的地方治好了。等于把天下的洪水治伏了三分之二。这里的人民就可以安居了。

    第二步再治理淮河，最后再治理长江”。

    大司徒舜又问道：“那怎么具体实施你的计划呢？”

    大禹答道：”首先疏导河流的入海通道。采取倒着治的办法，从河流的下游入海口治起，逐条河流地疏通。河道峡窄的，就扩宽河道。遇到有被淤死的地方，就将淤塞的部位疏通。或者另选新址，再重新开出一个河道来。

    河流入海口通畅了，河水下泄就顺畅了。泛滥滞留在中上游的洪水自然就消退了。

    下游通畅之后，然后再循河往上治。河道浅的，就清除淤积的泥沙。河道过窄的，就挖宽河道。河道内有巉岩阻水的，就凿开岩石。

    这样，河流的中游也自然就治理好了。河流的中下游治好了，上游就不治自通了。”

    大司徒舜又问道：“疏，就意味着凿山石。导，就意味着挖河道。工程量一定很大，所需要的人力怎么解决？总共需要多少时间？单凭人力能办得到吗？”

    大禹答道：“工程量是很大，当年我父亲也就是考虑工程量太大，因而没有采用我的建议。

    我对征用民夫的初步想法是：治哪里的水，就调哪里的民夫。谁受益，谁出力。每一家出一个青壮年劳动力，家里没有青壮年劳动力的就不出。岀劳役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年。这样对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影响不会太大。不会增加百姓太多的负担。

    至于治水期限，初步计划用十到十五年时间。

    首先用三年的时间，疏导黄河和‘九河’入海。

    第二步，用三年时间治理淮河。

    第三步，再用三年时间疏导黄河的中上游。

    最后用三到五年时间完成收官的零星工程，并适当治理长江。

    头一个三年结束后，就能使天下的洪水基本退去。黄河、九河流域的百姓们就可以返回家园，生活就可以安定了许多。

    第二个三年结束时，淮河水患就可以治服了。淮河流域的百姓就可以返回家园，过上安定的日子。

    第三个三年结束时，中原就已经大定，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了。

    最后的三至五年，是收官工程。长江流域只有巫山三峡和巴蜀一二个地方需要略加整治，别处都没有大的工程了。”

    大司徒舜赞道：“好！你的计划很好。有总体的工程规划，有用工的计划，有时间的计划。另外还有对策，有办法。

    最可取的是，分阶段，分步走。这样每完成一步，都有一部分百姓受益。都能让百姓看见效果，增强人民治水的信心和决心，增强百姓对朝庭的信任。很好，很好。”

    大禹说道：“这些，也都是我吸取了父亲治水失败的经验教训之后，再结合我几年来的见闻，才总结出来的。”

    大司徒舜又问道：“听说治水时，会有许多山妖水怪出来捣乱，给治水添麻烦。另外，还有一些凡人无法完成的坚巨工程，你有准备吗？”

    大禹说道：“我有一身武功在身，手中一柄开山神斧，和开山三十六斧法。

    另外我到帝都之前，还得到了洛河神女所赠的‘洛书’；伏羲始祖所赠‘量天尺’，西王母所授《召神符箓》。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召唤各路天神和地祇（qi)效力。除此以外，西王母还给我派来的四员天将，助我治水时降妖除怪。”

    大司徒舜听到这里，不禁大喜。说道：“文命，我和大司农举你继任崇伯之职，接替你父主持治理天下洪水，看来没有看错人，有你治水，一定会成功。

    任用你这样有才干，有知识，有能力的人去治水。又有西王母等神仙的帮助。真是帝尧的福份，天下万民的祝福份。

    文命，莫非你就是上天派到人间来建立这不朽功绩的神人大禹吗？哈、哈、哈、哈。”舜说完这番话大笑起来。

    大禹说道：“大司徒过奖了，我就是一个凡人。”

    大司徒舜又接着说道：“文命，我和大司农做你的坚强后盾。天下的诸侯和民夫任听你调用。所用物资和粮草，我和大司农为你调度。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大禹说道：“只要赐予我朝廷的符节，准许我调动沿河诸侯国里的民夫和粮草和物资就足矣。以后再有需要，我会向大司徒、大司农提出来的。”

    大司徒舜又说道：“文命，治水是当前国家大事之中的重中之重。时间紧迫，我们明天就去朝见帝尧，请帝尧亲自颁下朝廷的诏令，授命你治水。”

    大禹说道：“文命服从朝廷的一切诏令，时刻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