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翔
人为什么想要飞翔？ 人为什么想要到离自己最遥不可及的地方？ 人为什么会如此憧憬那片只是有太阳光折射所形成的天空？ 现在我明白了，离人类最远同时又身为人类的我明白了。 ——因为『愚蠢』啊…… －－－－－－－－－－－－－－－－－－－－－ 「不妙啊……」 苍有些难办的说道。 「呵呵……是吗。」 布拉姆宛如坏掉般应道。 「速度越来越慢了呢，我们。」 「呵呵……是……唉！？」 终于反应过来的布拉姆才意识道。 通过术式而造成的认知欺骗的这对光之翼，并没有飞行的功能，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滑翔翼罢了。 而滑翔翼的速度是会越来越慢的。 「所以——根据预测，我们还剩下32秒的飞行时间。之后吗——」 「之后？」 「…………」 「…………」 沉默。沉默。沉默。 「唉嘿☆」 「￥&@#￥%%￥%￥;*」 大概是吸血种的语言吧，气势很强呢。 真是辛苦了——。苍在心里默哀3秒道。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呢。」 毕竟不能输呢，这场游戏。苍在心里再次确认道。 「算了，干脆随着性子上吧，反正还剩下11秒了。」 如此随便做出决定后—— 咚轰———— 大概是因为刻意没有使上力的缘故吧，这次的爆鸣生声异常的干脆，但也依旧让苍达到了音速的边缘。 ——冲到了宽阔的道路。 「——！终于追到让他走投无路了！」 「采取夹击，配合我的时机！！」 等在那里的则是十名天翼种——正如苍所预测的那样，这是完全的夹击。 左右十名天翼种，以猛烈的速度逼近，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 「好嘞，冲过来了冲过来了~~~」 ——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究竟是哪一方呢—— 苍用空着的两只手，组合【言灵】。 只见原本在手上的两个字移动、结合——发出闪光。 面对从左右袭来，总计十人的天翼种，苍将手举向天空，大喊道： 「『黑暗（ヤ·ミ（yami））』！」 瞬间—— 对着苍飞扑而来，左右总计十人的天翼种—— 「「——……咦？」」 ——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呀嗯！」」 然后留下十人份的娇柔叫声，再度出现的苍滑入方块的缝隙中。 在宽度大约一人的狭小通道里，苍一边纵向滑翔，一边笑了出来。 「吼吼~运气不错嘛，上来就得到目标了。」 宛如理所当然般，互相确认环绕在手上回收的十个发光的文字。 ——回过神来的布拉姆战战兢兢地向他询问。 「……呃、那个……刚才那是……」 「还有什么，就是『黑暗』啊，会对触碰到的人产生作用的【言灵】——就是这个游戏的规则吧。」 所以—— 「所以我只是创造出了半径六百米的黑暗罢了。」 布拉姆无言地开始回想。 以苍以自己为中心，创造出了一定范围内的无光地带，回避天翼种们的夹击。 在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里，天翼种们当然就会失去目标——回收『文字』——不过比起那些…… 「为什么你没有任何事啊！？」 而且还完美的收集到了文字！？布拉姆喊道。 「你说为什么……嗯……情况大概是这样吧。」 略微思考了一会后，苍做出解答。 「由于在喊出文字的那一瞬间滑翔翼死去了功能从而导致我的垂直下滑然后冲过头的天翼种就在我原来的位置上撞在了一起然后一时性忘记自己有滑翔翼而胡乱在天翼种上乱抓后文字就出现在我手上了——大概就是这样。」 苍一口气说完了，然后继续飞行。 布拉姆吐了一口老血后选则沉默。 「……好，虽然这么说有点晚但终于凑齐了。」 看着手中十个发光的文字，苍有种终于走出漫长迷宫的感觉。 ——明明才过了十五分钟。 微微摇了摇头将杂念清除后，苍——将『言灵』组合。 ——在三个文字消失之前，让文字碰到自己，随机喊道。 「——『飞翔（ハ·バ·タ（habata））』！！——」 －－－－－－－－－－－－－－－－－－－－－－－－－ 然后不只是追兵。 连布拉姆和在旁观战的吉普莉尔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从游戏开始，从得到翅膀后，短短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只是向布拉姆借来的，只具有滑翔功能的，华而不实的翅膀。 ——只留下将声音抛却在遥远彼方的冲击波。 ————以直线距离，从正面摆脱天翼种的追击，这种事有谁预想得到呢？ 原来如此，是让【言灵】想象实体化成『人来最终的飞翔』了呢。 所以他才能那么轻易突破物理上的翅膀所能发挥的速度极限。 飞行、飞翔、翅膀——那个人自游戏开始之前，就是以形成那一类的【言灵】为目的。不然的话，面对配合苍的行动而变更战略——也就是面对懂得『对应』与『学习』的对手，就算拥有未来预测也无法逃过个小时。为此他们才以低速在方块间滑行，专注于引诱和回收——当吉普莉尔理解了这一点，她仿佛看见光一般眯起了双眼。 ——因为那代表那个人相信天翼种的这个事实。 吉普莉尔似乎感到很耀眼地注视着他们——但是…… 「…………」 眺望着他，似乎感到枯燥乏味的阿兹莉尔，果然还是没有理解那样的意义。 讽刺的是，她现在的感受和苍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