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苏锦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有意放自己离开,也不多作纠缠,足尖一点地,身体腾起翻出院墙。 “小四,带溪翠下去疗伤。”苏锦走了不久,月律昕吩咐道。 “是,公子。”小四扶起地上的溪翠离开。院子里就只剩下梨夕慕和他相对无言。 风渐渐大了起来,鼓起月律昕的衣衫,风姿卓然。 梨夕慕看着负手而立,衣袂翩飞的红衣男子,心里闪过一丝悸动,又突然想起夙祁清俊温和的脸,顿时一惊!忙撇开视线。 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要回锦州!”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冲出了口。 月律昕转过身微眯着眼看她:“回锦州?你可知道如今这晋瞿大陆流传着怎样的说法?” “什么?”梨夕慕再次望向他。 “天降凤瑞可兴国,得此凤者得天下。”月律昕逼近她,“你可知这凤是谁?” 梨夕慕被她迫得后退半步,心里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面色变得苍白,潜意识的拒绝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锦州!” 盯着梨夕慕此刻略显苍白的脸,以及她眉宇间涌现的拒意,月律昕唇角勾起一抹邪逆的笑:“还在等你的萧夙祁么?” 梨夕慕眼里闪过慌乱,只盼着他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 可是...... “你可知,你之所会出现在酥媚阁,全是因为他!”月律昕轻笑,“他可是稣媚阁的主人。” “轰”的一下!梨夕慕只感觉脑中有什么炸开一样,这么多天维持的假面顿时坍塌。 她怎能不知!从和那日在酥媚阁醒来她就隐约知道这件事和夙祁脱不了干系。后来夙祁夜探明月别苑,来时不问她为何会在这,也不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可好,可曾想他念他,甚至走时都不带走她,这岂是对心爱之人该有的态度? 只是,她不相信!夙祁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她了解他。可是,她真的了解他么? 梨夕慕苦笑,那个儒雅的男子她自始至终都未曾看透过。从未看透。 泪水如同断线的玉珠一般簌簌落下,跌落在地,激起晶莹的花。 “我右肩上有一枝自娘胎带出的梨花印迹,不似常人胎记那般呈普通朱红或暗黑的形似,它是如同画出的一般栩栩如生,有枝有叶,顶端一朵梨花徐徐开放。”梨夕慕定了定情绪,“我娘曾请过紫云山上仙家为我算过一卦。” 月律昕眼中飞快闪过什么。梨夕慕继续说道:“那紫云山上的仙家看了我肩上梨花印迹,只说我是命定凤格,本是大富大贵之命,可是却一路险阻,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那么,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萧夙祁接近你是另有企图?那你还......”月律昕有些不太理解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梨夕慕的泪还是不断涌出,声音哽咽:“先莫说他是刻意接近我,起初我也是刻意接近他的。” 月律昕诧异,看向梨夕慕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自嘲的笑笑,梨夕慕道:“你既然知道夙祁,想必也知道他与我的真正关系。” 月律昕不予置否,眼中有些不忍,刚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可是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事情不是旁人所能插手的。 “那个锦州知府是我的父亲。”说到这,梨夕慕的眼中开始有了浓烈的恨意,“我娘一生都倾心与他一人,可是他却有个比我还大的儿子!我娘不知,可我却知道!那个负心汉考取功名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我和我娘抛弃!他算什么!” “我娘爱他,可我,由始至终就没当他是我父亲!和夙祁在一起本是为了报复,可是......谁又知道,心原来可以这么快的被攻陷......”梨夕慕泪眼朦胧的望着月律昕,“你说,我该怎么办?” 月律昕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别去想这些了,回头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送你回锦州。” 淡淡蜜香萦绕在鼻尖,异常的安抚她波动的情绪,好像他有着无所不能的力量,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做到。
救她逃离酥媚阁,替她阻挡有心人的寻找,现在又替她开罪了当朝三皇子!他,如此帮她到底是为什么?从,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于坏,对于错。别人害你,有他的理由,别人帮你,也有他的理由。 月律昕,你如此帮我,难道不为了什么? 突然间,梨夕慕就有些疲了。离开月律昕的怀抱,道了声谢谢,便回房休息了。 翌日。春意正浓,阳光普照,暖风习习,一派好风光。 梨夕慕坐在马车上,撩起窗帘子看着沿途的风景。后面还有辆马车,里面坐着月律昕,这个男子不论在哪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就在梨夕慕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月律昕撩起布帘进入车内,斜倚在一旁端详着她并不言语。 梨夕慕起初并未察觉车厢内多了一人,依旧蹙眉凝向窗外,直到看见跟在后面的马车调转车头驶向不同方向时她才察觉异样。 一转头便瞧见月律昕眉眼覆着笑意昵着她。放下窗帘,梨夕慕疑惑道:“月公子这是何意?” “你可有心慌?怕在下丢下你走了?”唇边勾起魅惑笑容,月律昕突然起身凑近她,气息流动,隐隐飘来淡淡的蜜香。 梨夕慕不答,表情并不因月律昕的调侃有所不同。 月律昕笑意依旧,语气却是正经起来:“两辆马车一样,我让小六易容成我的样子坐在车内,嘱咐车夫驶向不同方向,希望可以摆脱后面的尾巴。” “你是说一直有人跟着我们!”梨夕慕心惊,声调也明显上扬起来。 月律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上眼睛养神:“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准备两辆马车?” 梨夕慕盯着他,表情千变万化,这个男子心思太过缜密,自己到底该不该全信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锦州也越来越近,梨夕慕心里却不如先前平静,反而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