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半箫声
撵走了红衣美男,南宫九当即将浑身下翻了个遍,又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是没有找到玉坠的踪影。【】 毫无收获之下,南宫九索性不找了,开始杵着下巴坐在桌子细细回忆。 玉坠是她昨天晚捡到的,但今天来王府之前,她还见到过。这也是说,玉坠是她到王府之后丢的,至于遗落在了哪儿无非是她常去的几处地方,眼下她自己的房间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排除在外,剩下的,便只有南宫浔和临渊的住处了。 思来想去,联系一回丢了治愈石的过程,南宫九还是觉得在临渊那里的可能性较大。 想了想,南宫九还是决定先去找找看。 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东西,若是弄丢了,恐怕不大好交代。搞不好,红衣美人一生气,手里的剑直接朝她脖子招呼,之前,她还有玉坠做保命符,可若她将保命符也弄丢了,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是以,尽管南宫九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找临渊,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仍是不得不再次折回临渊的住处。 眼下,经由红衣美男一番去来,天色已然不早,王府之下人想来大都已经休憩,只偶有巡逻的护卫在府穿梭。 夜风微凉,杏花飘飘,远方不知是谁在吹箫,带了些轻愁,衬这寂寥夜色再好不过。南宫九且行且走,垂眸于白玉拱桥细细寻找玉坠的下落,一时之间,竟也觉得惬意无。 这一刻,南宫九倏然忆起小时候,爷爷背着药篓带着她到离家族很远的一片森林采药,每每归来时,总是夜深人静时,一路蝉鸟共鸣,树叶随风而动沙沙作响,和着夜晚林清凉的空气,总能莫名让她觉得快活。 不知不觉竟是到了临渊所住的小院之外,待南宫九被站在院外值岗的小厮拉回思绪时,方才察觉之前听到的箫声竟是由院飘出。 小厮见到南宫九,似乎准备开口说话,南宫九瞧出苗头,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小厮会过意来倒也听话,乖乖退回原处,任由南宫九在门口发呆。 其实,这个时候,与其说南宫九是在发呆,倒不如说她是在忐忑,忐忑究竟要不要这样贸然冲进去,然后开门见山的向他询问玉坠的下落。 到最后,挣扎终是打破了胆怯。 南宫九纠结许久,终是于夜色之抿了抿唇畔,继而一咬牙,直接伸手将院门推开。 毫不意外的,她一眼便看到临渊。 箫音袅袅,繁花坠落,那人只披了一件单薄长衫立在院的一弯石拱桥,发丝随意披散在脑后,手则执了根精美玉箫轻轻吹奏。借着微弱的月光,南宫九依稀可以看到,他握着玉箫的手指,玉箫还要晶莹好看。 他身长衫仍是淡青色的,料子却较白日里的还要轻薄素淡许多,映得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越发白了。 临渊吹箫的样子很是认真,似乎整个人都沉迷其,一双黑眸写着南宫九从未见过的空茫和飘渺,好似忘却红尘生死,陷入无尽的回忆当。 再没有白日里的那些疏离和轻挑,也不见素来的邪魅慵懒,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演绎着,以箫声诉说着寂寞和伤怀。 她果然是没有看错的,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将真正的自己封存在故事当,旁人妄想入内,也没办法入内。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九亦被这箫声所感染,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呆呆立在离她丈许的杏树之下聆听,他吹奏的曲子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可她却听到曲的孤独和疼痛。 心不知怎地隐隐作痛起来,她突然没有了勇气再听下去,后退两步,南宫九正欲悄然退出院子,不了脚下却不慎踩到枯枝。 原本轻轻的一声断裂声,在这夜色之却格外突兀,与此同时,桥头之的箫声戛然而止,临渊漆黑的双眸瞬间便落在她身,褪去了那些空茫和飘渺,尖锐而犀利。 大约是没有料到是南宫九,他先是一愣,眸锐利之色顿时褪去,又换成了平日里的慵懒轻挑。 不送声色将玉箫收入袖,临渊不过脚下轻轻一点,眨眼便出现在了南宫九面前。
“宫神医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他眸写着玩味,唇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笑意,只一瞬,便将之前的真实彻底湮灭。 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九几乎怀疑,刚才自己所见所闻,不过是一场幻视幻听。然而,等她视线落在他轻薄的衣衫时,却又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正踌躇这要怎么回答,不料他倏然伸手制止他说话,继而邪魅一笑。 “等一等,让本王猜一猜” 临渊笑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眸慢慢眯成一条细线,紧跟着,那细线之又滋生出一些调侃戏虐的味道。 “莫非,宫神医是担心本王的身体有异,所以特意深夜赶来看本王” 再明显不过的调戏,让南宫九微微抽搐了嘴角。 见鬼,先前她竟会觉得他寂寥孤独,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让自己寂寥孤独,只怕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成为他打趣的对象,让他愉悦。 咬了咬牙,南宫九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必要再和他拐弯抹角了。 “敢为王爷可否瞧见过一串血玉玉坠”开门见山的,南宫九沉声问道,一双眼睛直直锁住他双目。 她要看清楚,可不能再像回的治愈石一般,由着他玩弄摆布。 临渊的确是没有料到,南宫九深夜来此不过是为了找一串玉坠,不由微微一愣,正欲如实相告,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南宫九的眼神,不由将唇际笑容放大了几分,朝着南宫九耸了耸肩。 “看宫神医的样子,恐怕此刻本王说这玉坠不在本王手,你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南宫九原本也不是十分确定玉坠此刻在临渊手,此刻他这么似笑非笑的给她来了个假设,不由让她更加迷惑了。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她似乎永远都看不透,他所言所讲,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