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总管小李子（三更）
轩辕灏沉声又道：“有些话，孤只说一次！太子妃是父皇圣旨册封，绝无更改的可能。东宫永远只有一位太子妃，无可取代，都听明白了吗？” “喏。” 众人齐声应答时，轩辕灏看到李良娣脸色煞白煞白，留了心，却转口道：“太子妃的话就如同孤的话，不可违逆！太子妃无论要在东宫做什么，全由着她！但有一点，无论何时何地太子妃身边必须有人跟着，若是孤下次想看到太子妃而你们像今日这般一问三不知的话，孤保证，孤的怒火你们承受不起。” 众人胆颤心惊，齐应：“喏。” “下去吧！” “喏！” 众人鱼贯而出，李良娣和七位夫人却不敢离开。东宫总管太监小李子也不敢离开。 轩辕灏喝着侍女奉上的热茶，殿内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可他的眼神却酝酿着风暴。李良娣心知不妙，七位夫人也知太子怕是因为他们连日前来请安之事，正在考虑怎么罚她们吧？ 一室沉默。 李良娣轻咬朱唇，主动上前跪倒在地请罪道：“殿下，妾身有罪。妾身不该前来打扰太子妃，还请殿下责罚。” 她这么一说，七位夫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在大汉朝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换到东宫这里，那就是太子一怒，血流成河。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整个东宫的女人除了花凝，试问谁敢惹他不高兴？就算是没错，也要主动认错，没看见太子殿下脸色阴沉吗？ 李良娣心里觉得很委屈，她天天按照规矩来叩见太子妃，遭到太子妃的当众羞辱也就罢了，自个男人还给她冷脸，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有她这么憋屈的太子良娣吗？世人都觉得嫁入东宫嫁给文治武功智谋韬略无一不精的太子殿下，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可谁又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凄苦？ 如此一想，李婉容不由悲从中来，低声哭泣不已。她一哭，这可是真哭，旁边七位夫人也被吓得跟着装腔作势哭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古代女子惯用的伎俩。 哭，谁不会？ 七位夫人呜呜低泣，到后来声音渐渐变大，差点没把长乐宫给淹了。轩辕灏冷眼旁观，不怒也不劝，由着他的小妾们哭了个痛快。 “回太子！” “说！” “太子妃找到了！” “在麒麟殿？” “正是！” 轩辕灏挥了挥手，匆匆跑回来通报的内侍便下去了，他可不敢多待，里面一群女人的哭泣声听着就可怕。 “呜呜呜……” “殿下……呜呜……” 轩辕灏被哭得心烦意乱，本想教训她们几句，这会听到花凝在麒麟殿顿时也没了那个心情，怒哼哼地一拂袖走了。 “呃！” 七位夫人哭声倏地停止，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李婉容，却见她犹自哭得梨花带雨伤心不已。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 “就是！殿下人都走了哭给谁看呢！” “算了，让她哭吧！” “咱们姐妹也回吧！” “那，明日还来吗？” “来呀！为什么不来？不来哪有机会见到殿下？” “哦——” 几位夫人恍然大悟，一个个擦了擦眼泪看也不看李婉容，转身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小李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上前搀扶起李婉容。这小李子原本就是李府送进宫的，跟在太子身边伺候了十多年，平日里也没敢和李良娣走得太近，今日却是实在看不过去。 “良娣这又是何苦？” “李公公！” 李婉容在东宫明里暗里得了小李子不少照拂，对他说话也十分客气，甚至在整个东宫里，几乎把他当成了亲人。 “我该怎么办？父亲对女儿一定很失望吧？太子妃……原本该是我的！这也一直是父亲的心愿，可是我却让他老人家失望了，家族想必对我也很失望吧？” 李婉容眼神一片黯然，今日太子的一番话是彻底灭了她的念想，也断了整个李氏家族未来想要的至高荣宠。 小李子无声一叹。 “良娣莫要胡思乱想，如今局势未明。太子妃虽被陛下册封，可毕竟还没有诞育子嗣，只要良娣不放弃，他日怀有龙种还怕将来没有好前程吗？小李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太子妃那性子，不适合长久待在宫里。” 李婉容倏地眼中一亮，抬眸惊愕地望来。 小李子但笑不语，有些话，他相信聪慧如李家这位姿容出众的大小姐，定能心领神会，而他只需要适时提点两句即可。 太子妃那性子，的确不适合长久待在宫里。况且她自己不也说了，这太子妃她只是暂时顶替，早晚她是会离开的。她还说，她不会和大家抢太子……若真是如此，那她岂非还有机会？ “公公是说……” “良娣明白就好！且放宽心，与太子妃搞好关系，毕竟如今她是太子爷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良娣若和太子妃对着干，免不得惹太子爷不快，何必呢？太子爷，那可是良娣的天啊！” “嗯！多谢李公公！婉容受教了。”李婉容微微一福。 “不敢。”小李子忙侧身避开。 二人相视一笑，某种默契已在无形中滋生在彼此心头。他们很清楚，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他们背后的庞大世家李家，同样如此。 这一夜，李婉容做了一个令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她要和太子妃友好相处。 此时，花凝却已在麒麟殿展开捉鬼大计。 麒麟殿有没有鬼，谁也没亲眼看见，可是前殿后殿阴森森的气氛的确有点吓人，尤其是半夜三更四周一片漆黑，风声呼啸，沙沙的枝叶声传入耳中，愈发增添了几分恐怖。 采莲很害怕，紧紧握着左手，又时不时摊开手掌，唯恐手心的汗渍将太子妃用自己的血给她画的符文给浸湿了，可几次之后才发现，那符文像是生在她的血rou之中似的，根本不可能浸湿。 今夜，她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眼睛瞪得大大的，挑着一盏灯笼，亦步亦趋地跟在花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