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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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头子心里恼恨有人打搅美事,准备抓起放在旁边的长刀,但是他的眼光刚看过去,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小乞丐手中的柴刀顶住了他的喉结。乞丐头子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小乞丐的动作太快,是他当乞丐几十年来见到的最快的身手,如同鬼魅。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不得已伏下身,试图进行一件本该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但是几次他都没有成功。 小乞丐淡定无比,冷声道:“我叫李如墨,是你手下的小乞丐,你还记得当年欺负小乞丐的事情吗?” 乞丐头子常以打骂小乞丐为乐,从来不去问对方的名字,不知道有多少如小猪小狗一般的小乞丐死在他的手里。但他生性狠毒,绝对不会服输,他还是想扑过去,拿起自己的长刀。 乞丐头子看见小乞丐眼睛里的恨如同星星一般在刹那间爆发,寒光一闪,自己吃饭骂人琢磨事的宝贝头颅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门后的尘埃里,颈腔喷出的热血将那女子浇了个满身血红,赤裸女子大叫一声,魂飞魄散,晕死过去。 李如墨一不做二不休,大踏步出门,进入外面的乞丐窝中,用手中迟钝的柴刀将曾欺负他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干乞丐杀了个精光,一把火将乞丐老巢烧了个片甲不留,将十多年所忍受的窝囊气全部撒了干净。那天晚上,乞丐头子抢的那个少女白花花的rou体使李如墨在突然间受到强烈的刺激,那苦苦哀求的无奈,那娇嫩的rou色,那凹凸玲珑的曲线,那柔软喷香一般的感觉,李如墨从此对女人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追逐和贪婪。 他贪财如命,花钱如流水,但他更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如蝇逐血,千方百计要弄到手才肯罢手。 财主官宦人家的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大户人家的女人就是他的奴隶,自己想什么时候拿钱就什么时候拿,什么时候想玩财主家的女人就什么时候去,柴刀往美女头上一架,不管是半老徐娘还是黄花闺女,乖乖地脱衣解带,任他摆布。 李如墨彻彻底底变为一名独来独往的飞天巨盗,纵横西安城及关中方圆几百里,过的是一种风流快活的亡命生涯,日子如同神仙一般舒服。他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更兼会使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学武功,西安城知府衙门、大小捕快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他甚至偷偷向知府衙门提供其他江洋大盗的落脚地,每天得意快活地看着一个个江湖小蟊贼被西安城府剿灭,自己却一根汗毛也没有损失,心情愉悦爽利,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微笑着入睡,早上微笑着醒来。 短短几个月,他抢掠聚集了巨额的财富,都秘藏于城南一处极为隐蔽的石洞深处,无数的美妇名媛、闺中处子被他糟蹋,他成为官府缉拿的头号江洋大盗,但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行事极为小心,每次都精心打扮,要么是书生要么是士兵,要么是僧人道士,要么是胡人蛮夷,每一次作案都能凭着自己的狡猾和精绝武功安然而逃。有一次,他偶然在一处破庙听几个丐帮六袋弟子说起,几个月前,京师丢失一件极为厉害的大内圣物,乃是被一名炼月教长老盗走,此人来到西安,准备用圣物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在南城破窑附近被一个厉鬼模样的白衣男子所杀,身上所带圣物及炼月教武功秘籍不翼而飞。 李如墨听到此处大惊失色,这些传言与自己遭遇如此耦合,那个冬天,他亲手所埋的紫衣老者难不成就是盗取圣物的炼月教长老?若是如此,自己修炼的武功招式就是炼月教的神异武功。 不知何故,听到“炼月教”几个字,他心里害怕无比,浑身战栗,不可终日,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炼月教是何方神圣或者何方妖孽,但是他想起羊皮小册子封面上的残月,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他也曾想偷偷将圣物与武功秘籍还给死去的紫衣老者,埋在他的尸身旁,但他又想,也许炼月教徒正在四处寻找圣物与武功秘籍,自己现在去,有可能自投罗网,若他们不感谢自己,反而怪罪自己私藏圣物私炼武功杀了自己怎么办?思前想后,他横下一条心,该死吊朝上,过一天算一天,也许所谓炼月教长老一事是传言也说不定,只是他行踪更加诡秘,深居简出,白天在城南桃林里睡觉,晚上出来作案,一时倒也没被发现。 差不多又过了两个月,他以为此事被人遗忘,渐渐放松了警惕,然后大摇大摆去喝酒嫖妓,却鬼使神差地被人捉拿进阴曹地府。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不可思议、十分邪门的事情果真降临自己头上,难道是死去的冤魂找他索命,或是埋入地下的炼月教长老前来报应不成?他甚为惊异,站了起来,在黑暗的囚室中走来走去,脑子里闪过一幕奇怪的场景,想起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 李如墨记得,那天他埋葬那个紫衣老者来到桃林深处安顿好后,从兜里掏出玉匣,玉匣样子很是奇怪,周身淡淡紫色,似乎用很古老的宝玉制成,上面刻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奇怪图案和弯弯曲曲形如蝌蚪的文字,他不知道这玉匣有何意义,但此物既然是老者生前贴身所藏,肯定关系重大。他只看了一眼,觉得头昏眼花,脚下似乎地动山摇,他身子摇摆之际,那玉匣自动打开,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一股极亮的紫色光线缭绕于桃林之内,光采夺目,宛如祥云一般,又如无数灵蛇乱舞,脚下积雪消融,枯枝败叶变绿并且茂密,他昔日被乞丐头子虐待留下的疤痕不翼而飞,浑身充满了力量,他魂飞天外,赶紧将玉匣合上,连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敢看一眼。 紧接着,他发现周围几丈之内,布满了老鼠毒蛇刺猬乌龟鸟雀的尸体,他们都是在冬眠之际死于非命,还有更远处有十几只狼也都莫名其妙而死。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事,绞尽脑汁,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但自己刚刚隐约看见的紫色光芒与那日的紫色光芒竟然十分相似。他弯下腰,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冰冷坚硬的窝头,大口嚼了起来,腹内稍微有点东西,头脑渐渐清晰起来,许多杂乱无章的乱像粉粉褪去,他忽然惊醒起来,无论勾魂使者牛头马面还是江湖大盗,口口声声所要寻找的圣物,难道就是这个玉匣不成? 他原本不相信世间有什么圣物,但事已至此,不由得他不相信,他此刻最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玉匣果真是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圣物,怎么会被关押在黑水大牢?如果玉匣不是圣物,自己怎么会从勾魂使者牛头马面手中活过来?这些都是自己猜不透的秘密,背后的故事都被封藏深牢大狱之中,不见天日,将和自己丑陋的皮囊rou身一起灰飞烟灭。但无论如果,自己有一半的胜算,若玉匣真是圣物,自己又何怕之有? 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李如墨被禁身在深牢大狱,始终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过半句话,他开始焦躁起来。 再过了不知多少日子,李如墨觉得无奈与伤心,孤独与寂寞,如同毒蛇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他甚至希望勾魂使者与牛头马面再一次来找自己,最起码他还有人或者鬼说一句话,他每天都用心练功,在心烦意乱之际,就用脚不断地踢着厚厚的石壁。 忽然有一晚,他似乎听到上面传来的鸣蝉阵阵,心想外面已是六月盛夏酷暑,但是在这地牢深处,却依然是丝丝的寒意,不单是从脚底的大青石,更多的是从自己的心里面。 李如墨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开始怀疑玉匣的真实性,也许此物与圣物没有半点关系,自己不过自作多情而已,否则,自己怎么会被永远遗忘在这地府深处?有时候想,自己与其这么不死不活地拖下去,倒不如被狗知府拉到刑场,万众瞩目之下被鬼头大刀砍了脑袋痛快,那寒光闪过,脖子一凉,鲜血喷出的感觉是非常爽快的,也为死去的冤魂报仇,但老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渐渐地,他已经麻木了痴呆了,形同行尸走rou一般。忽然有一天,厚重的大石门被从外面缓缓打开,一队全身铠甲的兵士涌了进来,将他押了出去。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活物,一个被囚禁多日不见天日的武林高手,他甚至想趁机杀出一条血路,但他刚刚一用功,就全身如同针刺一般,醒悟自己的琵琶骨被铁索所制,自己几乎就是一个废物。还有,他根本不知道这戒备森严的地牢有几道大石门,迷宫的出口在哪里。他强压制住这个念头,能够上到地面之上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其他之事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狗知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将自己压赴刑场凌迟处死,自己也总算是死在阳间,也让外人知道,自己干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而不是如地老鼠一般含冤屈死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