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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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这位,外加上摄影棚里近百位各色美女佳人,竟全是为了给这厮演老婆小妾来这儿争奇斗艳的,一想到这儿,凌霄心里就跟被什么挠了似的一股子火气,偏偏自己还没意识到,便是越看段兴言就越觉得不顺眼起来。 早知道当初写的时候就让该你孤寡一生……凌霄转眼撇到他眼角的笑意,恶狠狠地想。 剧本被递给林蔷,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但多年的涵养又不至于让她当场发火,便举起那剧本,不愠不火,“辛导,我是来试幼娘这个角色的……” “试试这个。”辛鸣大手一挥,不以为意,“这个适合。” 这边一排自是知道辛鸣的意思,林蔷的名头在那儿摆着,自是要卖她个面子。凌霄脑子里把杨凌剩下的老婆溜了一圈,比他大的也不过是剩了成绮韵和红娘子,偏林蔷又不属于那种媚骨天成的女子,想来辛明让她试的,该是红娘子崔莺儿了。 辛鸣给她挑的段子恰是红娘子劫走杨凌的那一段,想来是见段兴言来了,给她寻了个对手戏,算作是让她换角的补偿。这出戏说来简单,也不过是杨凌在马车之内被崔莺儿所劫之前的对手戏,堪堪数句台词,似乎没什么难度。但这场景发生之时却因在车中,便有了一种灯下看美人的意境出来,昏黄一豆灯,触手的丰腴柔软和冷厉无比的俏眼精光,矛盾组合起来的美,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却最是难演。 “你倒是好福气。”凌霄听了戏当场就冷哼出声,只是有所顾忌,声音也不过旁边的段兴言能听见罢了。 后者听见了轻轻笑了起来,一垂头在她耳边低语,“还不知当初是谁写的剧本,现在觉得别扭了?” “我别扭?”凌霄大大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肯落了下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别扭了,还真是玛丽苏……” “玛丽苏?”段兴言将她一嗔一怒尽收眼底,将将溢出满心宠溺,便是恰如其分的让凌霄能感觉的到却又拿不出分毫证据,自是更加挫败。 但凌霄哪肯吃亏,一边丢了场子势必就要从另一方面找回来,一听他不明白玛丽苏三个字,立马就伶牙俐齿的反讽过去,“看,这就是代沟,沟还挺深,八年的沟可不是随便挤一挤就会有的,老土……” 段兴言听了这话也不过微笑,却是抠住了她话里的一处漏洞,“八年?”但脸上却已是挂上了些别的东西。 凌霄自觉失言,段兴言现在比自己恰好只大了七岁,又何来八年只说?但既然说出口就必须学会圆谎,凌霄一边抬头眨了下眼,故作疑惑,“你不是24了吗?” 两人此时离得太近,她一抬头睫毛便如小扇子一般慢慢刷过了段兴言的脸,连触觉都是一清二楚的真实,凌霄一怔,立马后仰了一下子跟他拉开距离,但脸上却已是能看出微红的迹象。 两人自上次闹翻以后除了昨晚几乎就没再见过,虽已是过了尴尬时期,但远远做不到如此,而此时段兴言脸上的表情就又让她想到了那日在医院,这人信誓旦旦的要求重新开始时的场景,一下子就乱了。 凌霄自认不会做那等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但不得不说,对着这张被后世评为‘站在影后身边都能让之黯然失色’的面孔,心里却还是漏了半拍。 “是,我是比你大八岁。”段兴言这般糊弄小孩儿的语气让凌霄又闹了一下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全当没有听见。 “导演,我好了。”林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凝固,凌霄跟大家顺着声音望去,见林蔷已是换上了一身黑衣,黑巾遮面,身上玲珑的线条在夜行衣的包裹下摄像机的镜头里,早是让人血脉喷张,不由便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来由的一阵挫败。 段兴言因着肩膀的缘故至今未拍摄定妆照,今儿也没法子换装,见她出来亦是匆匆扫了眼剧本上的台词,竟是一目十行。 便站起来要走过去跟她搭戏。 凌空玩得正好,也不管大人在做什么,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一方书生巾玩得不亦乐乎,就连刚才段兴言进来也没察觉。而今大片寂静,觉得有点儿怪,跟着也抬起了头,正巧看见段兴言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昨晚他嘱咐自己的话,脆生生就喊出了口。 “姐、夫”叫完就咯咯笑了起来,还带着奶味。 空气里正绷着的一根弦,咔哒,断了。 辛明一瓶子水拿起来还没喝上半口,闻言全数给他喷了出来,衣服地板湿了大片。 凌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脖子扭着跟机器人似的转到凌空的方向,咯吱咯吱生锈了一般。 而此时,试镜间的门恰巧被人推开,走在后面一个看上去四十不到的女人半只脚跨在门槛上,竟也忘了往前迈,差点儿就是一个跌咧。 唯有段兴言,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不易察觉的跟孩子竖了下大拇指,笑容极为绅士。 试镜间里出现了长时间的定格,空白被拉长,各人脸上的表情尤为精彩。 凌霄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回神便迅速跑过去抱起了孩子,捂着小家伙的嘴一边道歉一边往外跑,干巴巴的笑着赔不是,“不好意思,是Jeff,呵呵……Jeff,我的英文名……不好意思孩子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继续,继续……”说着说着,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但只得心里一横,厚着脸皮在众人诡异的目光里撤离。 这屋里哪个不是人精,一见她给了个台阶,便都借坡下爬。毕竟刚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小不点儿刚才叫的可确确实实是段兴言。在这儿坐的基本上都是东娱有头有脸的,好多都是知道他是东娱股东之一,便是不知道的,也明白他处于现在这个阶段有多忌讳绯闻。段兴言会成为东娱的招牌,他们早就明白这一点儿,自是没人敢去砸自己家的饭碗。一见凌霄解释,便全部打着哈哈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未误会,屋子里十来个人,眉目之间也着实好笑了些。 凌霄却是实实在在出了一头冷汗。 这事不用说,肯定是段兴言教唆的,要不孩子定不会对着他叫出这么诡异的称呼。想到这儿,凌霄一下子便是相当恼怒,心里的火苗也由黄瞬间转蓝,砰地一声燃烧到了最盛。紧了紧胳膊夹着孩子几乎是黑着脸出去的,舵主摇了摇尾巴,耷拉着脑袋跟出去一块儿受训。 见她这样,门口刚站稳的美丽女人微微侧了下身子让她过去,却是在饶有兴味地打量她怀里的孩子,见小孩儿看过来,亦是冲他笑笑,满眼温暖。她身侧跟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白无须,一股子的精神劲儿,此时亦是满脸笑容的随着凌空移动自己的视线,看上却倒也慈祥。 “谢谢。”凌霄点点头侧身饶过她,也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这样离开算不算失礼。现在,凌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折出去是一道走廊,Tony出屋以后就在那儿坐着等段兴言,时不时有人上去搭讪,见凌霄出来,刚想站起来询问却不想凌霄正在气头上,一句客套都没有擦着几人的身就往后走,弄得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穿过了层层候选者云集的大厅走廊,也顾不得别人探究的眼光,凌霄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四下望了望,顺手便拧开了一间化妆室的门,顺势给了舵主一脚,把它先推了进去,而后抱着孩子一同走进去,锁门。 “哥哥……”小家伙这会儿才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凌霄刚一放下他噌得就蹿了出去,躲在了一张独立的梳妆台后,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泪都快滚出来了。 惯常的招数又一次使出来,只是这回却失去了效用。 凌霄站在原地也没去逮他,但这次已经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了,就连伸出来指着他的食指都在不停地哆嗦,心里窝的跟抱了团似的,怎么都舒展不开。 “你非得害死我是不是?”这孩子平日里嬉皮笑脸惯了,除了丢了那
回,凌霄哪真的罚过他,自己一天到晚来回奔着跑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孩子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不再像自己这样受苦? 可是现在呢?明明是自己的弟弟却要联合了外人一块儿来算计自己,前几回两人耍些小手段凌霄可以视而不见,想着孩子一个人除了舵主没个玩伴,好容易有个喜欢的能亲近的人,更何况她自己对段兴言也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俩合伙儿逗自己玩。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全是搞媒体的,娱乐圈里无**,这里边难保没个明眼人看出自己的性别,这话要是谁一个不小心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安安静静过日子? 小家伙从凳子后又慢慢探出半个身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哥哥,跟谁亲你叫谁哥哥去” 也算是情之所至,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凌霄吼着吼着眼泪就随着下来了,先是一两滴,尔后像是开了阀的自来水,越来越多,再也止不住了。“我容易吗?一个人养着你你还不听话,波儿波儿波儿,波儿就那么好,他说什么你听什么?” “哇————” 凌空一见她掉泪,吓得撒声就哭了出来,再也不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而是实实在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却还是不敢过来,抱着凳子腿蹭眼泪,脸上皱巴巴的,红彤彤一大片。 凌霄流着眼泪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真怕了,想了想便坐到了地上,双手环膝,跟着继续哭。 “你要是觉得他对你好,那就别要哥哥了,你跟着他去,我不要你了……” “哥哥……呜……”小孩儿一听,也顾不得挨打不挨打了,跌跌撞撞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坐在地上的凌霄,眼泪跟着落进了嘴里,“哥哥要彬彬,哥哥要……彬彬不敢了,哥哥要彬彬……”竟是哭得比哪一次都厉害。 舵主在一边急得围着两人绕圈,低低叫着,一边用脑袋去蹭凌霄的后背,眼珠子黑嘟嘟的,水亮水亮。 凌霄这回算是下了决心治他,心一横哪还管他哭不哭,依旧埋着头去不看凌空,眼泪顺着手指缝流出来,把短裤打湿了很大一片。 这眼泪三分真三分假,剩下的四分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不明白段兴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光是看今天这一圈莺莺燕燕,现在打死凌霄她都不相信段兴言是认真的,可是自己身上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难道这种价值竟值得他放低身段通过讨好一个小孩儿,不断地制造误会来达成? 东娱的股东,杨家二公子,甚至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身份,有哪一点儿是自己能及得上的? 这种怀疑,让凌霄对他的信任,又降到了最低。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期间夹杂着舵主焦急的叫声,凌霄迅速收回思维,再次把精力集中在眼前这块儿。 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凌霄见已经达到震慑小孩儿的效果便再也流不出来了,只是孩子认实,见她趴着不肯起来,心里便又害怕了一层,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嗓音开始变哑,也再连不上趟了。 “行了,别哭了。”凌霄见差不多,再哭下去估计他这嗓子得好几天好不了了,只得慢慢把头抬起来,揉了揉眼睛,替孩子把泪抹去,“以后还敢不敢?” “不…不敢,了……” “真不敢了?” “不敢……” “那以后你听谁的话?”凌霄故意把孩子弄哭,现在见他这样却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子心疼,伸了胳膊一点儿点儿给他蘸泪,生怕弄疼了他,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下去,“听哥哥的还是波儿的?” “哥……嗝,哥哥……”小家伙一哭多了就喜欢打嗝,刚停下没多久便又开始打,小脸上难受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