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廿一章 矿上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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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汤姆难以置信地看着罗兰加洛斯身上三个灿烂的光环,那一句“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言犹在耳,老汤姆只当是罗兰加洛斯的一句安慰话,直到看到三个源环的时候,才明白过来罗兰加洛斯并不是随口一说。 老汤姆并不知道黄色或是绿色的光环有什么区别,但光环的数量越多越好是知道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骑兵老爷身上也有光环,但是再不可一世的骑兵老爷身上最多也就三个光环,这个在自己身后跟了一个多月,挖出的矿石中一多半是渣土,总是被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的年轻矿工身上也是三个,老汤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没错,真的是三个。 当第六个骑兵老爷被罗兰加洛斯从马背上抓起,哇哇怪叫着从天而降的时候,老汤姆感觉身上早已失去激情的血液突然之间沸腾了。 “杀了这些XX养的。”尖厉的声音从喉咙中钻出来的时候,老汤姆自己也吓了一跳,随着自己的这一声喊,身边无数的矿工扑了上去,锈迹斑斑的刀剑争先恐后地朝着骑兵老爷的身上招呼过去。 “杀了他。” “就是他刚刚杀了我弟弟,我要报仇。” “老汉克也是他杀的,杀了他。” 愤怒的矿工淹没了被掀落在地的骑兵,离开马背的骑兵刚一落地就被无数钝刀锈剑取了性命。 罗兰加洛斯的身形快如鬼魅,在骑兵小队之间来回穿梭,一个又一个的骑兵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离开马背的那一刻便是他们魂归故里之时。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又一个地少了下去,霍普目眦欲裂,这些弟兄都跟随自己四处转战多年,凶恶的马匪可怕的异形都没能要了他们的命,今天却把命丢在了这些肮脏的难民手中。 “纳命来。”霍普大喝一声,策马猛地撞向罗兰加洛斯,马刀当头劈下一刀封死了罗兰加洛斯的上路,与此同时另外两骑分左右直取罗兰加洛斯身侧。这几名骑兵在霍普左右拼杀多年,霍普刚一出手时就已经暴起而动,此时三把马刀分三个方向奔袭罗兰加洛斯,跨下战马同时冲撞过去,彻底封死了罗兰加洛斯所有的退路。 罗兰加洛斯的身形一下子涨大了数圈,上半身变得毛发丛生肌rou虬结,就这么徒手接住了两柄马刀,两名骑兵只觉得这一刀就像是砍进了坚硬的岩石当中,任凭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就是难进分毫,忽然间一股大力从刀柄上传来,二人一声怪叫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扑腾着四肢栽进了愤怒的矿工群中。 霍普的一刀直取罗兰加洛斯头顶,眼看这一刀就要劈中那一篷乱发的头颅,霍普却看见手上的马刀突然飞了起来,飞直来的不光是伴随自己多年的马刀,还有自己的手腕。 “啊。”霍普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鲜血从断腕处不断地飙射出来,顷刻之间就把马鬃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一道金色的刀光再度亮起,霍普的惨叫声嘎然而止,软绵绵的身躯从马背上一头栽倒,跌落尘中。 霍普顷刻间命丧沙场,剩下的几名骑兵早已吓破了胆,发一声喊掉转马头就要逃跑,但此时四面八方已经挤满了愤怒的矿工,任他们左冲右突也冲不出这人山人海,一个又一个的骑兵被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惨叫着被淹没在愤怒的人潮中。 此次出战的矿工们都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刚开始时被这群突然杀出来的骑兵杀得惨了,眼看着身边的同胞被长枪无情地刺穿,被一米多长的马刀劈成两半,尸体被碗口大的马蹄踩得稀烂。这些矿工本来就来自于附近的村庄,相互之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甚至还有不少是亲戚朋友,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身边被像猪狗一般地屠戮,心中的悲愤之情难以言表,而当一个个手染鲜血的骑兵被从高高在上的马背上拽下来,扑通一声跌落在脚下的时候,矿工们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他们用手中生锈的刀剑长枪,用牙齿用指甲将这些凶手顷刻之间碎尸万段。 “杀了他们。” “大伙儿冲啊,让他们知道咱不是好欺负的。” 聚集起来的矿工越来越多,同胞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将他们从一群绵羊变成了野兽,矿工们成群结队地向远处的骑兵大队涌去,像千百个浪头组成的潮水,涌向不可一世的骑兵大军。 矿工大军的不寻常引起了骑兵们的注意,本来分散成小队四处冲杀的骑兵渐渐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他们杀散了身旁零乱的矿工,重新聚拢到各自指挥官的身边。落单的小队骑兵很容易像陷入泥潭一样陷入矿工的汪洋大海中,但小队的骑兵一旦聚成一处,便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不要说是这些难民一样的矿工,就算是久经阵仗的正规军,在这道钢铁洪流面前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以我为中心,两面散开。” “保持阵线。” “开始加速。” 一道道冰冷的命令从指挥官口中发出,上千只马蹄前后翻飞起来,战马的速度快慢不一,原本参差不齐的骑兵们在跑出上百米之后已经变得整齐划一,连马蹄踏落的声音都像鼓声一样错落有致。 “端平武器。” “杀。” 无数染血的长枪和马刀自马头前探出,就像一头露出獠牙的猛兽,一头撞入了群情激昂的矿工大军之中。 虽然不是重型骑兵,战马的身上也没有披挂马甲,但是矿工大军中也没有用以对抗骑兵的盾甲和长矛,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骑兵的冲击就像一把餐刀切开牛油,轻易地就在矿工大军中撕出大片的裂口,把矿工大军像蛋糕一样一块块地分割开来。 骑兵们一头撞进人群中大肆收割着生命,马刀和长剑不知道多少次劈裂了血rou,砍碎了骨骼。这些难民一样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对手,虽然人多却终归不过是一乌合之众,只能逞一时之勇,但是在成建制的集团冲锋面前,这些难民一样的对手一点机会都没有,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已经是大为出人意外了。
但是渐渐地骑兵们感觉出了一些异样,跟上一次冲锋比起来,这一次斩杀的敌人更多,但敌人却没有像第一次冲锋时那样一触即溃,随着越发深入敌群,反而有一种一脚踏进泥潭的感觉。 矿工们在骑兵的冲击下死伤枕籍,但这一次没有人退缩,矿工们前仆后继地扑向马背上的敌人,脚踩着同伴的尸体跃到马背上,把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拖下马背。 一名骑兵刚刚用长剑刺进一个敌人的胸膛,另一名敌人已经抓着马鬃扑了上来,肮脏的头颅就在离自己不到两尺的地方,只需要轻轻一剑就能割开他的喉咙,但是手中的长剑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原来被一剑刺穿的那名敌人虽然已经断气,但长剑却卡在了胸腔的肋骨中一时拔不出来,而且死去的敌人手上还紧紧抓着剑刃不肯松手,尸体随着战马的前进不住左右摇晃。 骑兵伸脚去踢开挂在马脖上的敌人,坚硬的马靴几脚下去踢得敌人口鼻流血,大口的鲜血将马鬃都染成了红色,但是肮脏的敌人却怎么也不肯松手。骑兵又是狠狠一脚踢下,这一次非但没把敌人踢下马去,反而一只马靴被对方齐根抱住,连带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这时候又是一名敌人从另一侧的马背上爬了上来,只一推就将骑兵推下了马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骑兵只看见无数只赤脚劈头盖脸地在面前踩下,无数把生锈的刀剑捅进了身体,天空在这一刻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 赫尔曼是这支骑兵团的团长,负责守卫矿场的西侧,对于敌人今天发起的突袭赫尔曼毫不意外,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战士的作用只有在杀死敌人的那一刻才能体现出来,敌人就像是一块磨刀石,杀得越多越能衬托出宝剑的锋利。相反地,再锋利的宝剑,离开磨刀石时间太长的话也会生锈的。 这一次的出击起初进行得十分顺利,只一个冲锋便把偷袭的敌人杀得溃不成军,敌人的这一次行动可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之后溃败的敌人重新又组织了起来,似乎是一个垂暮老人再次焕发了生机。这种现象赫尔曼并不陌生,有时候一支军队在经受高比例的伤亡之后,会垂死挣扎在一瞬间暴发出非同寻常的力量,赫尔曼称之为回光返照。对于回光返照中的军队,只需要再给他狠狠当头一击,立刻就能把他打回原形打进坟墓。 随着战线的不断推进,敌人的伤亡在不断扩大,但是赫尔曼却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来,敌人非但没有被当头一棒棒杀,反而越来越难缠,越来越多的人不要命地扑上来,只为了给同伴制造机会。赫尔曼已经看见好几个在身边并肩驰骋的弟兄被敌人从马背上拖了下去,转眼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淹没。 “加速,再加速。”赫尔曼挥舞着马刀左右劈砍,脚上的马刺狠狠撞击着马腹,只要保持骑阵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穿透敌阵,到时候从敌阵背后再杀一个来回,任凭他再回光返照也只能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