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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哭泣的放映厅

    
驱魔录像》放映到这里,年轻人们爱它的紧张刺激和悬念,在过山车上尖叫一般的失控感;而上了年纪的观众们还爱它的家庭、信仰等方面的话题,恐怖痛苦的起源各有不同,相同的是期待着接下去的故事。

    当场景切换,影片首次响起了配乐声,轻柔的似忧伤似回暖的钢琴曲,镜头重新变得稳定,仿佛就是常规电影。

    日景表明已是第二天,科顿在古宅饭厅认真地做着驱魔前的准备,他翻看着家传的驱魔古书,手握十字架,嘴上念念有词……

    担任伪纪录片的配乐师工作量很少,但吉娅知道要做好很难,除了要烘托恰当,还不能破坏真实感。她真的没有想到,叶惟没有在之前那些恐怖场景里使用诡异音乐渲染气氛,反而在这里似乎要给大家喘上一口气。

    观众们静静的听着钢琴曲,看着银幕上继续的没有对话的场景。

    农场树林后面,斯威策和拉把艾米的坟墓重新埋好,父子两人手撑着铁锹柄,望着墓碑,都面容平静而坚毅。这时拉搂了搂父亲的肩膀,张动的嘴形像在说“爸爸,对不起”,斯威策微微点头。

    所有观众都能看到拉长进了,这个家庭的裂痕正在弥合,这就像一缕阳光透进心田,事情在变好。

    这时候,科顿从远处走来,然后站在艾米的墓前,拿着做起了祷告。

    观众们也看到了这位神棍牧师改变态度了,他知道恶魔的真实存在并侵袭着这里,他满怀歉意,重塑着信仰,他想帮助这个家庭。看到众人的那股同心协力,银幕内外只有同一个目标,灭了那只该死的恶魔

    钢琴声低了下去,铛铛的铁链牵动声响起,谷仓场景,玛姬还被铁链锁着手脚的坐在角落,已经醒了过来。女录音师正站在旁边不远,陪着她聊天。

    “我很对不起,杀了凯蒂、打伤了拉,我完全是无意识的,控制不了自己……”玛姬自责的说着,一脸彷徨无助。

    女录音师安慰说道:“做那些的不是你,是恶魔。玛姬,你并没有错,不要责怪自己,你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

    “女士…你有喜欢的人吗?”听了她的赞美,玛姬忽然轻声的问,瞥瞥远处的镜头,有点羞涩,像生怕会被拍下。

    “是的我有。”女录音师微笑的回答说,“我有个男朋友,他叫大卫,我们恋爱有五年了。”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是指爱情?”玛姬又问,脸色更羞了,但有点跃跃想知道。

    “我不能告诉你,爱情是一种无法告诉的感觉。”女录音师笑说,“你以后自己会知道的。”

    玛姬的样子似想着什么想出神了,话声非常轻:“我喜欢一个男生,他是以前我第三节化学课的同学……他不认识我,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女录音师温声问:“他叫什么名字?”玛姬浅露微笑:“维克。他一定不喜欢我,我做了这么多坏事……”她说着又满脸哀伤。

    “玛姬,你没做任何坏事。”女录音师认真说,“等你好了,你该向他表白,像你这样的女孩,没有男孩会不喜欢你的。”

    “是吗?”玛姬有甜有羞有憧憬的淡笑,宛如那若隐若现的钢琴声,拨动观众的心弦,“我觉得你才是,你好亲和。”

    女录音师笑起来:“哈哈谢谢。”

    两个放映厅都有阳光透进,许多年轻观众都如黛比般生起一股期待,第二次驱魔会成功,斯威策一家度过难关,玛姬重归正常生活,她会向维克表白,享受青春和爱情。科顿则会成为一名救助世人的好驱魔师……

    不过谁都没有忘记这是恐怖片,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份无法抹去的压抑、忧虑和恐惧,就像站在阳光下背后的那一抹阴影。

    那家伙想做什么?吉娅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场景切换,配乐声渐渐扬了上去,科顿在古宅一间布置庄严神圣的静室里祝圣圣水,装进了一个水晶瓶里,神态虔诚。

    这一幕下教徒观众们不约而同地默默祈祷,有人往身上划起了十字架,有人小声地喊“给那恶魔的鼻子来一拳

    场景又切,屋子的客厅,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什么录像。镜头移动,科顿拿着诸多圣物,从二楼走了下来,听到动静的斯威策从饭厅方向走来,期盼的问道:“牧师,准备好了吗?”

    “让我们去驱魔吧。”科顿的面容严肃沉静,往屋外走去。

    变得激动人心的配乐声停下,场景又切,镜头在最后面地跟着众人走进了那个阴森的谷仓,只见玛姬依然平静的坐在角落,她望来,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要驱魔了……”

    科顿走到她旁边,蹲下了身,背对着镜头,声音认真:“玛姬,我要为你再做一次驱魔,之前第一次没有成功,是我的错。但我们都要有信念,恶魔无法对抗上帝的力量,只要我们相信,就会得救。”

    玛姬点点头,苍白的脸蛋竭力地坚定,“我相信。”

    科顿站了起身,左手拿着本宽大的,右手拿着一瓶圣水,脖子挂着一个十字架。第二次驱魔要开始了

    斯威策几人站在远处镜头这边,都紧张不安的样子。

    观众们悬着心,坐直着身子,万分的期待

    “主耶稣基督,你曾给予你的教徒们权力,以你之名征服恶魔,并压制仇敌的一切权势。因你的德能,撒旦如闪电般自天跌落;我以恐惧和颤抖的心,恳求你的圣名,使我在你大能的保护下,满怀信心去驱逐那困扰着你这位受造者玛格丽特-塔莎威策的恶魔,恳求你的圣光让她重归光明。阿门。”

    科顿肃然地读了一段驱魔经文,凌空对着玛姬划了一个十字圣号,“因父、及子、及圣灵之名。”

    镜头硬切特写地对准玛姬的脸部,她明显越发紧张,脸上冒起流着冷汗,棕色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不知如何是好。

    “万能的主,你为拯救人类,把你的祝福倾注在此水上,使你的受造物获得你的圣力,驱逐邪魔并消除疾病,使一切恶灵的阴谋不能得逞,当用这水洒到时,你的教徒必得平安。”

    科顿的画外音继续读着经文,突然有清水洒落到玛姬身上,她顿时诡异地微微颤抖起来……

    镜头硬切,科顿用打开的圣水瓶往玛姬施着圣水,又继续念道:“我主,你对弱小者常予以怜悯并护佑,请接受我们的祈求,使你这位被恶魔束缚的仆人玛格丽特-塔莎威策,因你的仁慈怜悯而得到解脱……”

    突然科顿还没有念罢,诡异的配乐声响起,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嘶鸣,镜头已转,玛姬已是剧烈地颤抖,脸容神情几瞬地转变成了邪恶仇怨,恶魔再次完全侵占了她就在这场严肃的第二次驱魔之中

    她忽然阴冷的说道:“还有什么废话吗?没有我就要玩她了。”

    观众们的心立时难受地揪紧,恶魔……没有害怕一双双或年轻或不年轻的眼睛睁瞪

    如此近距离地拍摄,铛铛的铁链声响,玛姬缓缓地站了起来,又开始了可怕的身体扭曲,从腰部后仰像把自己折成两断,阴毒的眼神迎着镜头,“念啊,念啊念啊”

    随着她一声比一声尖厉的大叫,整个谷仓地震般轰隆摇动,镜头随之也剧烈摇晃,四周的农具等杂物倒了下来,嘭嘭

    镜头扫过,斯威策等人都惊愕失色,科顿又一次满脸冷汗直流,后背的冷汗透湿了袍服,却继续大声地念读经文,喊着:“我以耶稣基督的圣力命令你,立即离开这个无辜的女孩”

    紧张充满着两个放映厅,不少观众也已是浑身冒汗,没有谁在吃爆米花,情侣观众或相搂或牵手紧贴在一起。

    “没有人是无辜的。”玛姬沉笑,“每个人都是罪人”她那双怨毒的棕眼扫视着众人,“你们都是罪人,你们都会下地狱”

    镜头硬切,斯威策、拉、女录音师都满脸悲痛,很想做什么,却无法做什么。

    “立即离开这个女孩”科顿大喊,划动着十字圣号,“立即离开这个女孩”

    玛姬忽然像被灼伤一样尖叫了几声,非常之痛,似乎科顿的驱魔不是毫无效果,然而恶魔被激怒了她骤然猛地一字马坐下,但因铁链的束缚,明明难以做到这个动作,她顿时惨叫出声,是玛姬的惨叫

    每位观众都了,心中一片空白,每个细胞的分裂都带着紧张,发寒

    破灭第二次驱魔,并没有出现顺利的景象,一点点都没有,只有更大的恐怖……

    世人皆是罪人,但世人往往遗忘着这一点,做出提醒的不是上帝,是恶魔

    “不……”斯威策等人的悲愤惊叫响着,镜头没有离开玛姬,她的长发垂落地,惨叫后抬起了脸,病态的苍白,布满的冷汗,越发诡异的恶魔声:“科顿,你迟早会去看心理医生的,因为你那个早产儿子会像这条母狗现在这样死去,都因为你多管闲事,你惹怒我们了,你儿子将遭受同样的痛苦”

    近景镜头中,科顿闻言脸色有点变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恶魔说得出他有个早产儿,他喊起来:“别听,大家什么都别听恶魔最懂得骗人,不要理会它的话”他取下脖子的十字架举起,驱魔喊道:“看主的十字架,驱使你离开这女孩”

    “啊”玛姬惨叫一声,痛苦地垂下脑袋,突然在观众们的惊骇目光中,她的上身往后仰贴向地面,下身仍然一字马,突起了腹部,越突越高,像有什么从她的肚子冲破着出来,她惨叫不已:“啊啊……”

    “我主,求你拯救仰望你的这位仆人”科顿的手掌向着玛姬的头,声音出现了点悲颤:“求你垂怜,驱走这只恶魔吧”

    突然砰铛的几声,铁链断裂声镜头紧张地特写,只见玛姬双脚上的铁链都断掉了,她收起一字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噢我的天”女录音师的惊声、斯威策和拉的悲鸣声“玛姬”、科顿的驱魔声同时响着:“我主,照耀你这个仆人吧”

    “我说了,她是我的。”玛姬又双手一展,砰铛的铁链断裂声,她的双手也没了束缚,狰狞地扑向科顿

    镜头瞬间变得极度摇晃,科顿急忙地示着十字架,但玛姬一脚抬起踢去,他顿时被踢得倒飞,一下跌出镜头镜头慌忙后退,才拍到他跌到了斯威策几人脚边。科顿痛苦地咳嗽起来,嘴角流出鲜血,双手的圣物都不知跌到了地上哪

    天呐……观众们的心跳快停了,咬紧了牙,却十分无力科顿完全落于下风,他的能力不足以驱走这只恶魔

    三位影评人都注意到,事态的转变其实是从恶魔威胁科顿要伤害他的儿子开始,从那一刻起他又有了动摇,他的“别听”是喊给自己听的。神父和牧师最不同的在于牧师是有家庭的,当家庭和信仰出现冲突……科顿始终信念不坚

    银幕上,场面失控了

    谷仓像要倒塌一般震动,玛姬没有上去攻击众人,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掀起,脸容从通红到青筋暴起,显然要把一头黑棕长发带着头皮拔走

    不不要再折磨玛姬了此时观众们和科顿他们是一样痛心,一样恐惧

    女录音师快哭的求救:“科顿,科顿,快阻止它啊”而斯威策变得沉默,拉起旁边的科顿,他抹抹嘴角的鲜血,又喊着走前几步,“恶魔,如果可以杀掉我们,你还会等待吗?你不能你害怕着基督的力量我以我主之圣名,命你立即离开玛姬”

    “是吗。”镜头切去,玛姬一边继续扯着头发,一边是玛姬的惨叫,突然又猛一下,她手上抓着扯落的一小把头发扔掉,痛苦的脸庞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看着她怎么慢慢死去吧。”

    说着,她突然扳断了玛姬右手的食指,少女的惨叫声响彻谷仓,响彻放映厅,响彻观众们的内心,掀起着惊悲的巨浪

    这时候镜头捕捉到斯威策走到画框的左边,从墙边的半倒残破木柜里拿出什么,一把老式的霰弹枪他举起枪瞄准远端的玛姬,被眼泪划破的中年脸庞神情无比复杂,颤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再折磨我的女儿……”

    观众们都惊了,很多人这才想起tpt的海报就是这个场景,科顿拿着十字架,而斯威策拿着霰弹枪

    但是,怎么谷仓里会有枪?

    影评人们眼中有激动闪过,纷乱的心念诉说着清楚的寓意,枪是斯威策早就准备好的,他早就做着驱魔失败的准备。十字架代表的是上帝的力量,信仰的力量;而霰弹枪则是代表凡夫的力量,科技的力量。

    原来直到现在,斯威策还是没有找回信仰,上帝不帮忙解决恶魔,那他自己解决

    银幕上更加的紧张慌乱,女录音师惊喊着“别开枪,快阻止他”拉喊着:“爸爸,那可是玛姬啊”

    “它不是,它是恶魔……”斯威策哽咽。

    这时那边的玛姬忽然好像恢复了神智,艰难地哭声道:“爸爸,杀掉我它还没有完全占有我,趁现在,杀掉我

    “别,别”镜头摇晃,科顿挡到了枪口前面,急道:“只要我们相信,就一定还有其它办法”

    斯威策浑身发抖,悲痛欲绝的哭了一声,望着上空,“上帝在看着吗,上帝有看到我女儿的痛苦吗?上帝在哪里

    两个放映厅都压抑得喘不过气,观众们竟是无言以对,世间的种种痛苦,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罪人吗?

    “你们考虑好了没?”玛姬的恶魔腔调骤然又响起,又开始折磨这具**,扳断一根又一根手指,玛姬的惨叫声和恶魔的诡异笑声来回切换,不一会她口吐鲜血,双目通红得快要滴血

    期间穿插着科顿满头大汗地翻看那本驱魔古书,那一页页神秘的图案和文字的特写,他慌乱的翻动无疑表明他连自己面对着的是什么恶魔都没有搞清楚,之前说的“abaiam”只是骗人的而已。

    他的翻动越来越慢,因为厚厚的一本书翻到底了……

    这时银幕上闪回起了一个场景,出发之前在科顿家书房,科顿怎么嫌弃的把驱魔古书乱扔,拿起一本心理学书籍,笑着对镜头说道:“驱魔师是一种远远落后于时代、早晚被淘汰掉的职业,所以我很早就自学心理学了,我也要养家糊口。”

    玛姬的惨叫声把银幕带回谷仓,被镜头侧面拍着的斯威策绷紧着泪脸,随时就要开枪。

    科顿放下了翻完的驱魔古书,看着那边的玛姬,神情渐渐前所未有地那么坚定,举着十字架,走去,“求主耶稣接收我的灵魂”

    这一下,观众们都心灵颤抖,科顿想殉道他终于坚定了信仰

    影评人们目不转睛,科顿要以殉道的方式拯救玛姬和自己,像卡拉斯神父那样?不可能,tpt明显不同于驱魔人》

    银幕上,科顿没了畏惧地走去,“主啊不要将这罪归于她,让你卑微的仆人科顿-肖恩-马库斯挽救这个不幸的少女,让这只歹毒的恶魔因你的光芒而湮灭玛姬,你弃绝魔鬼吗,你信耶稣基督吗?”

    “呜,呜呜……”随着他的迫近,玛姬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哭了起来,“牧师先生,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相信耶稣基督,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坚持……”

    观众们一片寂静紧张,现在是玛姬还是恶魔?没人知道

    “大家别听”科顿这次十分决然,“耶稣基督的力量令你立即离开这个女孩”

    “我好累……”玛姬哭着,“我想离开这里……我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你是玛姬,坚强起来恶魔已经奄奄一息了”科顿划动着十字圣号。女录音师的画外音喊着“玛姬,一切都会好的,想想你喜欢的那个男孩,维克”科顿听了连声道:“是的想想他,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上帝”

    “不是我不想坚持,是我不知道怎么坚持……”玛姬哭说,突然双眸惊恐地一瞪,挪着身子后退,“它来了,它就在那里,它过来了……”

    镜头猛烈晃动地拍了谷仓一圈,看不到恶魔在哪里,但每个观众都毛骨悚然,坚持住啊玛姬

    “不要,不要过来”玛姬大哭失声,“爸爸,杀掉我杀掉我”她的脸容又开始古怪的扭曲,像恶魔正在入侵。

    “立即离开这个女孩”科顿越喊越大声,却也越喊越无力。斯威策早已老泪纵横,一直举着霰弹枪,无法下得了手:“对不起,玛姬……爸爸对不起你……艾米,我对不起你……”

    千万别开枪千万不要观众们纷纷瞪目,不再是每个人坐直身子,很多人都往椅背缩着,犹如瘫软在那里。

    “唔啊……”玛姬缓缓地起身,窒息般的神情,喉咙发出着难受至极时才会有的哑声,骤然又松出来地喘息。一刹那,谷仓和放映厅都平静了下来,她眸光清澈地望着镜头这边,轻声说着:“杀掉我,杀掉我……”

    她抬起了有些手指垂下的双手,掂起了赤着的双脚,毫无预兆却自然而然地跳起了芭蕾舞,满是血迹的灰白连衣裙在舞动,长发在舞动,她在舞动。

    那么的忘我,快乐,美丽。

    观众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融合着美好和残酷的一幕,看着玛姬蹒跚的舞蹈,看着斯威策的枪对准着她,看着科顿突然发出无力、自责和悲痛的嘶吼,一颗颗心在碎裂,一双双眼睛在泛泪。

    内心有一把无力的声音,不要……

    插入镜头,斯威策按着扳机的手指在颤抖,在扣动下去……

    正面特写镜头,玛姬脸上绽露出温暖的微笑,能融化一切悲伤,也能带走一切快乐。此时此刻不是恶魔,是玛姬

    全景镜头,近景处的斯威策扣动扳机,周围的众人如同游魂,嘣的一声枪响镜头推近,远景处起舞的玛姬往后倒去……

    “不”两个放映厅里,都响起了观众的不禁叫喊

    噢不……吉娅靠得椅背几乎倒过去,满脸茫茫,我就说她会有更好的华彩镜头……死亡之舞……

    艾玛捂着颤抖的嘴巴,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与此同时,黛比已经泪如雨下,周围观众的叹息声、哽咽声、轻骂声,三位影评人的感慨声,谱成同一首恐惧的悲歌:

    最大的恐怖,在于想殉道而不能

    最大的恐怖,在于想挽留美好而不能

    最大的恐怖,在于亲手毁灭至亲至爱

    最大的恐怖,不在于**的死亡,在于信念的死亡

    最大的恐怖,在于我们自身的无能为力

    两个放映厅陷入了一片茫然,而银幕里的谷仓一片死寂,镜头拍着他们呆站在那的背影,远处的玛姬倒在血泊中,每个人都一动不动,每个人的灵魂都像一同死去。

    面对着这种伤痛,该如何去坚持信仰?

    如果这种伤痛可以过去,又该是怎么样过去?

    这时候,镜头转向,摄影师不忍地走出了谷仓,来到外面,镜头所拍之处都寒雪冰封,灰暗的天空中,雪花飘然而下。

    忽然,银幕上映出画质不同的影像,很明显的普通家庭录像,像是树林边的雪地上,年少了好几岁的玛姬与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正欢笑玩耍,玛姬和玛姬母亲艾米以前的录像

    那小少女笑嘻嘻地转动身子起舞,清脆的笑声那么快乐幸福:“mama,我这样美吗?”

    “当然,宝贝。”艾米笑说。

    三位影评人愕然了,吉娅震惊了,这剪辑……

    这一刻,之前只是眼眶湿润的观众泛起泪水,泛泪的观众一下泪崩,泪崩的观众哭了出声,放映厅在哭泣

    艾米和玛姬手拉手地跳舞,淡淡哀伤的歌声响起了,那一句“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刚一响起,银幕就那样一片漆黑,影片结束,泣不成声的观众更多了。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歌,年轻人们大概也都会听过,,使用它做配乐或插曲的电影电视有不少,却从来没有恐怖片会用它,可以用它。

    而现在,竟是如此的悲伤,痛苦。

    银幕上单画面地显示:

    导演:尤尼克-库勒

    “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我又来找你聊天了”

    编剧:赫克-波特寇、安德鲁-格兰德、尤尼克-库勒

    “因为有个黑影轻轻爬进来

    趁我熟睡时埋下了它的种子”

    制片人:尤尼克-库勒、安德鲁-格兰德、赫克-波特寇

    “这个黑影深植于我的脑海中

    萦绕盘旋不去”

    演职人员:

    玛姬威策:妮娜-杜波夫

    科顿-马库斯:莱恩-德桑蒂斯

    马克威策:马克-卡尔顿

    拉威策:戴米安-拉什

    两个放映厅,哭泣的声音仿佛是对片尾曲的伴奏,是对演职人员们的观影感受诉说。

    “在寂静无声的此刻

    在不安的梦境中,我独自游荡

    狭窄的鹅卵石街道上

    昏黄的街灯光晕下

    我竖起衣领抵挡这寒冷和潮湿

    就在我的眼睛被一盏霓虹灯的闪光刺穿的同时

    光芒划破了夜空

    打破了这份静默

    我透过这虚弱的灯光看到

    成千上万的人们,或许更多

    人们在说着无聊的话语

    人们在漫不经心地听着

    人们写歌,却从不分享

    没有人敢去,打破这份静默

    ,我说,你们不知道

    静默会像癌细胞一样扩散

    听我的话,我才能教导你

    抓紧我的手,我才能救你

    但是我的话却如雨点寂静地飘落

    徒然回响在沉静的井里

    人们仍然顶礼膜拜着

    自己创造的霓虹灯神

    而霓虹告示牌已经闪烁出真神的警示

    那些话在渐渐形成

    告示牌写道:

    先知的话语被写在地铁的墙上

    被写在公寓的走廊上

    还有这份静默的低语闲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