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书阁 - 校园小说 - 书中自有小乖妻在线阅读 - 十四章

十四章

    言若在酒店的床上整理资料,白色的纸张散在床上,他专心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手机亮起的蓝色光穿透覆盖在上面的纸张,微微震动,他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脖颈,一边核对着手头的数据。“喂。”

    沥水站在阳台,风声嗖嗖,小心翼翼,“喂,学长。”

    言若怔住,放下手中的纸,“沥水?”

    彼时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打包的饭菜未动,凉了。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学长,我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喝醉了把你的车弄脏了。”

    言若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头,“所以你是来负荆请罪的。”

    女孩默默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到,遂认真地恩了一声。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沥水咂舌,在内心咆哮,学长我是理科生啊。

    “恩…….学长,我这样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恩”,他顿了顿,“可是我不介意。”

    他的声音不起波澜,喑哑地带着些许的疲倦。

    沥水挠头发,她属于不折不扣的理科女,她收到的很多情书都被她用来当做好词好句积累的源泉,肚子中基本上没什么墨水,一时间根本找不出故事。

    她使劲想,着急,又不想让言若等太久,遂横下心,咳了咳,捂着脸,“恩,从前有一只猫和一只老鼠。”

    “然后呢?”

    沥水尴尬啊,绞着衣角,她实在没有勇气把猫和老鼠的故事讲下去。

    言若看着脚底下斑斑驳驳闪烁着的灯光,亦近亦远,汽轮遥遥地拉响着笛鸣,所有具体的事物,或大或小,都一点点抽象成眼中闪烁的光斑。

    他说你是不是想说那只猫为什么那么笨一直抓不到老鼠。

    但是你知道吗,在猫和老鼠的番外,猫死了,主人重新养了一只猫,然后老鼠就被猫吃了。

    言若轻声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沥水摇头。

    相隔几万公里的声音用电波传送过来,有些低沉,“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全国大学生化学竞赛的前期培训拉开序幕。在学校的小测中,沥水获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得到了化学系元老级的教授许天赐的亲自指导。

    许天赐曾在03年被评为国家院士,他的科研成果在学界内广受好评,故他经常是在全国各地演讲或者在研究院做研究,很少参与课程的教学,学校为了筹备此次的化学竞赛特地请他回来,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许教授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但是大概是因为研究工作太辛苦,所以头发基本上都是白的,且逐渐呈现出荒漠化的状态,加之眼睛似乎也不好,脖子上总是挂着一个小小的放大镜,难免显得比同龄人更加老态横秋,但是很符合沥水心中和蔼可亲的形象。

    这会儿老教授讲解完,便任由大家做题,自己一个人颤巍巍地端了一张椅子,坐在讲台前面。沥水恰好坐在第一排,老教授无事端着放大镜瞅了瞅沥水埋着做题的黑乎乎的脑袋。沥水吓得一动不动,毕竟被一个化学家研究着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他出于对职业的热爱泼一杯硫酸测验硫酸的浓度就完蛋了。

    老教授端详了半晌,叹了口气,“是个女娃。”他嘿嘿笑了笑,“女娃好,都说女娃是水,男娃是双氧水!”

    沥水不解。

    “男娃多了一个二呗!”

    沥水默默地想了一回水和双氧水的化学方程式。

    “我们家小子也是这所学校化学系的。”说着老教授摇了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感觉,“但这小子总是红杏出墙。”

    沥水算是明白了,老教授要和她唠他儿子的感情史,只是红杏出墙这个词似乎性别不符,怎么说也得是水性杨花吧。

    “教授那是福气啊,贵公子雨露均施,以后定是子孙满堂,广散枝叶。”沥水赔笑。

    老教授一脸郁闷,鼓鼓的眼睛,脖子一粗,“不断子绝孙就不错了。这小子都大三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让我们见一面。”

    “那您刚才说红杏出墙?”敢情是……龙阳癖?沥水顿时一脸同情。

    “我说的是这小子学了化学偏偏还要爬墙中文。”

    ……

    教授这词用得也太声东击西了吧……

    “我现在倒是不想管他的那些事业了,我只盼着他能快点给我和他娘领回一个媳妇,生个娃。他娘一个娃娃成长史的研究课题拖到今天还没有开动,等着呢。”

    沥水默默流汗。

    教授一副深深的担忧脸,叹气,“他娘是隔壁教生物的。”

    明溪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淡淡地施了妆。最近总是在片场赶戏,有时候会忙到凌晨三四点,纵使保养得再好,眼窝下面难免也有青色的眼袋,所以带了一个墨镜。

    她接着电话,走得有些急。

    “你们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好,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够谈下来了。片场那边你和导演打声招呼不要停下来,这边的事情一定会圆满处理的,让他放心。”

    明溪说了声好,然后尖叫了一声,高跟鞋跟嵌进下水盖的口子,脚一扭,绊了一跤。

    “怎么了?”电话那头显然对这猝不及防的状况很担心。

    明溪痛得蹲下来捂住脚腕。

    沥水抱着一摞书远远地看见,连忙和毛丹一起跑上前,扶着明溪,“你怎么样了?”

    毛丹弯腰揉了揉明溪微红的脚腕,说得有点急,音量拔高,“沥水,你快帮她把高跟鞋拔出来。”

    沥水闻言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拔,奈何嵌得太深,嗖地拔出来的时候鞋跟和鞋子分开了。她有点不知所措,这鞋应该很贵吧。

    明溪撑着毛丹的手站起来,踮着一只脚,笑得随和,“没事,谢谢你们帮我。”

    沥水一脸懊恼,“对不起啊学姐,我刚刚只顾着想要借一个支点把鞋跟当杠杆了。”

    明溪笑,梨涡浅浅,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学妹真可爱。”

    那边言若听得分明,他靠着软软的车座后垫,认真地听,几乎就能从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每一个神态,浅浅的笑意不自觉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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