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催款了

    果然，傍晚的时候，孙明尧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各种玩具，是给小旭的。

    孙美婵一边嗔他礼多，一边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这两年，孙明尧跟人合伙的建筑公司，因为背靠朱氏，比一般的小公司发展得要快得多。而孙明尧看上去也沉稳了许多，隐隐有了成功人士的气势。

    分派了各人的礼物，这才左右看了看，挑眉，“代代不在吗？”

    “公司里的事情忙，代代接手公司的事，总是忙得很。”

    孙明尧眼睛闪了闪，继续问候孙美婵的身体以及其他人的情况。

    朱珊珊却被孙美婵打发到一边，或者照顾一下小旭，或者关照一下厨房。只是她更关切关于孙美婵和孙明尧的谈话内容，所以总是找着借口往前凑。

    “表哥吃水果！”朱珊珊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孙明尧脸上看不出什么，倒是孙美婵，脸色有些不虞。

    没说两句，阿姨就过来通知去吃饭，于是一行人转站餐厅。

    朱珊珊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吃饭，可实际上一直支棱着耳朵听着孙明尧和孙美婵拉家常。在听到孙美婵招呼孙明尧过两天带她女朋友过来的吃饭的时候，朱珊珊倏地抬头，“表哥，你有女朋友了？！”

    孙明尧笑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孙明尧还没说话，倒是孙美婵微笑着接口：“这个人你还认识呢！”

    她也认识？！朱珊珊一愣，目光更加灼热地看着孙明尧，“是谁啊？难道，也是朱氏的人？”

    孙美婵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明尧一眼，“是现任的工程部副部长……”

    “梁瑶？！”朱珊珊惊呼出声，跟着就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明尧。不过他依旧无甚反应的样子，倒是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怦怦跳，竭力消化这个消息。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朱珊珊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实在想不到，梁瑶居然跟孙明尧是一对。孙明尧以前不是对代代很有些心思吗？

    凭着直觉，朱珊珊总觉得这件事中肯定有问题。可是到底是什么问题，她却怎么也想不通。于是晚上跟贺峰打电话的时候，朱珊珊就跟他说了这件事。

    贺峰的反应就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普通的家务事来听的，似乎完全没察觉出这件事中有什么不妥。朱珊珊有心提醒一下，可是一时间她也找不出这件事哪里有问题，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于是干脆放在一边，开始跟他聊天。

    贺峰耐着性子跟她煲电话粥，终于在一段暧昧的聊天中结束，哄着她去睡觉了，这才挂断了电话。摸着手里已经开始微微发烫的手机，随手丢在桌上。想了想，另外拿起一部手机拨了出去……

    朱代代现在关于公司的事务上手不少。当然这个上手指的是她终于可以赶上大家的节奏了，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听个报告都云里雾里，然后问各种基础性的问题。

    但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她依旧插手不上。也算是系统运行模式的一个弊端吧，没有她可以自己运行，而有些东西，一时半会她也没法深入。这也是为什么她需要借助周景阳的势力将梁瑶插进工程部。只是目前看来，她到底是楔进工程部一颗钉子，还是堵上了一个洞，还犹未可知。

    工程部自成体系，其中秘辛甚多。虽然龚伊平给了她u盘资料，可是她也不能确定工程部是不是还有东西残留。偏偏工程部还是个铁通，只能徐徐图之。

    但是这并不代表朱代代就能坐以待毙。实际上以工程为拳头的朱氏实际上也有着太多的弊端，尤其在地产行业开始走下坡路的今天，朱代代或者说早在朱立国时期，就已经开始筹谋朱氏拓展领域的问题。

    而最近，朱代代就在筹划一个新项目。涉及到款项的问题，跟贺峰混在一起开了不少会，主要还是核算项目的各项数据。

    跟贺峰合作才发现，这哥们简直比她这个首席执行官还要忙，一起开会拢共也就是三个小时，贺峰的电话就没停过。在朱代代不知道第几次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催款字样的来电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眼神幽幽地看着贺峰问道：“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被人这么打电话催款……”

    贺峰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连续几条未接来电，无一不是“催款”的备注后，沉默了一下，道：“老板，你说错了。那不是催我的款的，是催你的款的～”

    朱代代，“……”

    那些电话还真的是催朱代代的！

    朱氏的拳头是工程，不仅仅为自己服务，也会偶尔也会接一些散活。可也总不可能每处都自己来吧？于是，有些部分就被外包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实际上每年的外包部分的盈利也占了整个工程部很可观的一部分。因为朱氏在其中收入了品牌附加值以及技术增值的部分，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按理说盈利状况这么好工程部，又怎么会被人催款呢？换句话说，负债哪里来？

    贺峰很耐心地解释：“朱氏有规定，为了保证外包部分的工程也是合格的，特别制定了付款缓冲期。也就是在工程结束后，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验收检验期，以确保工程质量。而相应的，也是为了保证这一制度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私权私欲名存实亡，财务部也针对此制定了每月限额，也就是每个月财务部拨出去的这一部分的工程款项是单独陈列并且限额拨出的。”

    “既然是惯例，应该是经过实践检验可以良性运转的制度，又怎么会出现这些催款的呢？”朱代代不解。

    贺峰眼神闪了闪，慢慢道：“那是因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严密的制度下，依旧有人可以冲破这个制度。在原本一个良性循环下，如果有人人为更改了某个项目的付款缓冲期的话，那么当月的限额就有被冲破的风险。而一旦破了，自然就造成了这个现象～”

    朱代代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那么，这个冲破了制度的项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