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为难
花彦钦携一身寒气,提剑直奔帐外而去,莲宝儿和刚刚对付完美人杀赶来的白泽对视一眼,忙急急跟了上去。 花彦钦一路疾行至栓马出,跃上马背,就要打马出营。 忽然马缰绳被一只手死死的拉住,花彦钦蹙眉一看,竟是白泽。 “松开,否则别怪我动手。”花彦钦冷冷看向白泽,周身登时燃起烈烈的金光。 白泽只感觉到一股剧痛从手掌传了上来,几乎让他无法凝住分身。 “神帝陛下,可否容白泽说两句话?”白泽认真的看着花彦钦说道。 花彦钦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口道:“说。” 白泽沉吟片刻,问道:“神帝陛下可知,今日所有之事皆是因你而起?” 花彦钦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白泽说:“何出此言?” 白泽看向花彦钦,顿了顿,缓缓说道:“当年神帝为挽回月夕破碎的元神,封印鬼界,与月夕同堕凡尘。 经历数世的艰难,若这一世能顺利度过,神帝便可与月夕共回神界。 所以,神帝今日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月夕经历的,也是她为了弥补元神而必须要去经历的。 神帝今日若是弃这些凡人于不顾,执意寻找月夕,只怕……” “只怕什么?”花彦钦追问道。 白泽微微蹙眉,看向花彦钦说:“只怕厉鬼四起,神帝神识尚未觉醒,会入魔道,此生再不复与月夕相见……” 花彦钦紧紧攥着手里的剑,冷笑一声说:“这些都是你们说的,我却又如何知道真假?我已经失去过月夕一次,我怎可再置她于不顾? 什么命中注定,不过是说来让人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安排的说辞罢了。” “当初若不是你私心使然,你以为月夕需要与你共同经历这些吗?明明有其他的方法能够修补元神,你偏偏用了最艰难的一种。 你铺下的烂摊子,你跑了,却要谁帮你收拾? 你抬眼看看这四周,这些凡人有什么错?要去承担你一时任性造成的错误?他们哪个身后没有在家殷殷等待的亲人? 你今世的身份既然是这玉良国的摄政王,现在又率兵亲征,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你担心月夕,我当然明白,当初你拖着她跳下宿崖,你以为我不曾担心过? 落棋不悔,凡人如此,神帝你更不可任性而为!” 白泽的分身几乎被花彦钦周身的金光劈散,可却自始至终都不曾松开拉着花彦钦马缰的手。 因为他明白那两人爱的有多艰难,若是最后一步踏错,将一切都毁了,等他日颜月夕返回神界,他该如何去解释 或者还有更坏的结果,那便是这两人从此永堕魔界,彼此再不相认。 若真是那样,他该如何面对曾经的那段岁月?和那份曾温暖过他的感情? “神帝陛下,您快收起神力吧,再不收白泽就要散了。”一旁的莲宝儿看着忽凝忽聚的白泽,着急的对花彦钦喊道。 花彦钦怎会不明白白泽的话,那些道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的信仰。守护这片疆土,守护这些人民。 可是当不得不在两者之间选择的时候,花彦钦毫无疑问的选择了颜月夕。因为他知道颜月夕不会凭空消失,他无法想象颜月夕若是遭到了什么伤害,他会多么的自责和心疼。 “神帝陛下若是信得过白泽,就由白泽去寻找月夕吧。”白泽认真的看向花彦钦说道。 花彦钦闭了闭眼,他是那么不想向所谓的命中注定妥协,可是他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与颜月夕从此永世相隔的结局。 花彦钦紧蹙着双眉跳下马背,与白泽擦肩而过的瞬间,缓缓开口道:“月夕便拜托你了,有消息就立马传于我知道。” 白泽看着花彦钦点了点头说:“神帝怕是不记得了,月夕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怎会让她有事?” 花彦钦顿了顿,扭头看向白泽,却见白泽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而另一边,堂溪妙雪自绑了颜月夕离开后,就马不停蹄的往目的地而去。 因为装颜月夕的箱子是特制的,所以颜月夕自始至终都不曾醒来过。
外面依旧大雪纷飞,可却丝毫没有影响堂溪妙雪的行程。 她无比感谢叶宁欢告诉她那灵族的后人就是颜月夕,也无比感谢白痴的西陵羽让她混入了花彦钦的营地,以此在西陵铎计划实施的时候,她有充足的时间能够将颜月夕绑走。 堂溪妙雪坐在马车上,缓缓摘下覆在面上的纱,镜子里那张连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疤痕,使得那双好看的眸子,在这样的脸上格外的突兀。 西陵羽对着镜子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这些年她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恢复自己的脸,可最后不仅没有恢复,反而越弄越糟糕。 她也曾经找人按照她原来样貌做了一张面具,可那张面具反而让她的心越发的抽痛,那好像是一个事事处处存在的标志。 提醒她曾经那么愚蠢的相信了男人,最后竟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这些年她不仅要承受面容被毁和病痛的折磨,还要忍受家族对她的嗤笑和排斥。 这样的日子让她度日如年,然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能解决这一切的方法,那种狂喜和时不时来袭的恐慌,让镜子里那张本就狰狞的面孔越发的恐怖不堪。 马车疾行三日,终于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堂溪妙雪一直等到入夜,才让马车进入小镇。 小镇不大,在这样的天气里,天刚一黑,街道上就没有了半个行人。 堂溪妙雪的马车走到一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堂溪妙雪走下马车,不急不慢的拍了五下门,便有一个老妇打开了门。 老妇挑灯看了看面前的堂溪妙雪,抬手一挥,几个年轻的男子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然后轻车熟路的将装着颜月夕的箱子,从马车的暗格里拉了出来。 几个男子抬着箱子走进小院,堂溪妙雪也紧随而入,老妇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吱呀一声,合上了小院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