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信 上
叶宁欢再次来到静思斋,花彦钦已在桌前等候,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宁欢说:“你果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叶宁欢笑的一脸无辜,从怀中掏出早已解开的竹筒,丢给花彦钦说:“为你做事总要有报酬吧?用我那无比珍贵的冬绿花换和你的小王妃片刻的说笑,你一点儿也不亏。” 花彦钦抬眼淡淡扫了一下叶宁欢,并未开口,而是掏出竹筒内的信细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心便蹙的越紧。 见花彦钦神情严肃,叶宁欢也收了继续玩笑的心思,一直等到花彦钦看完,才问道:“怎么?发生了何事?” 花彦钦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之前所说灵族之事,你可还记得?” 叶宁欢点了点头,说:“记得,不过灵族不是被灭族了吗?莫非,还有残余?” “嗯,确实还有残余。”花彦钦回答道。 叶宁欢听完花彦钦的话,神情也沉了下来,说:“昨日从你这里离开,我便去了一趟我师叔那里,想问问他是否了解血契之事。” “哦?你师叔怎么说?”花彦钦关切的问道。 “我师叔年纪大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所以我也不确信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叶宁欢顿了顿,又开口道: “他说曾听说赤莲活、墨莲毒、金莲一出天下亡,可说完这一句,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究竟为何意,他便又开始胡言乱语。” 叶宁欢说完有点抱歉的看向花彦钦,花彦钦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心下五味杂陈。脑中不断闪现着颜月夕眉心出现红色莲花印记的样子。 而花彦钦拿到的那封莫离所写的信,内容虽是关于颜月夕眉心莲花印迹的,可是却写的非常隐晦,完全得不到更有用的信息。 花彦钦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叶宁欢开口道:“如你所言,这灵族灭族之事不过也就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想来也并非太过久远,可为何了解详情之人少之又少?我甚至都从未从那位口中听过。” 叶宁欢思索片刻,却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怕是这当中必有我们所不知的秘辛,而且这灵族居然遭到灭族,便可知其必然有被各国觊觎的能力,故而,一旦不能为己所用,必然会遭到摧毁。” 花彦钦点点头,对叶宁欢说:“关于灵族,你再帮我去查查,我这边也会再派人调查,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嗯,我尽快去查。”叶宁欢回答道。 “哦,对了,这竹筒你可否再复原?”花彦钦看着桌上的竹筒又开口问道。 叶宁欢摇了摇头说:“我曾经尝试过,但是并没有成功,怎么?必须要复原” “倒也不必,既然连你都无法做到,那便罢了。”花彦钦回道。 两人说完了正事,因为均有心事,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叶宁欢便离开了睿王府。 而明珠阁里,颜月夕经过一个下午的思考,决定晚上亲自去会会这个留字条的人。 她当然不会蠢到以为那信尾留了个钦,便认为那是花彦钦留的字条。因为她明白花彦钦若是想见她,根本毋须大费周章。 可是究竟是何人会用如此蠢笨的方法诱她去碧波潭,颜月夕却是充满了好奇。 为了避免绣心担忧,颜月夕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绣心,用过晚膳后,颜月夕依旧按照计划,在亥时跟随莫离习武。 莫离教的非常仔细,甚至将颜月夕在习练那本无名心法时遇到的问题都一一讲解了,而颜月夕压根不曾告诉过莫离她有那么一本书。 颜月夕练的非常专注,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时辰便快到子时了。颜月夕忙谢过莫离,回了明珠阁。 眼见子时就要到了,绣心却一直以各种理由陪在颜月夕身旁不肯离开,颜月夕只好假装睡着,好容易绣心离开了,颜月夕立马起身穿好练功服,便悄悄溜了出去,而另一个人身影在颜月夕刚刚离开,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子时已到,颜月夕按照莫离所教的方法,施展轻功往碧波潭而去,却在距离碧波潭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颜月夕悄悄的躲在一个假山之后,那里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碧波潭的状况。她仔细的观察着碧波潭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似乎也在四处观察,片刻后,进入湖边的凉亭坐了下来。 颜月夕看着凉亭中背对自己的那个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若不仔细观察,从远处乍一看,还真的会让人误以为那是花彦钦。 可颜月夕却不知怎的,她仅一眼,便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花彦钦。 颜月夕静静的躲在假山后,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了这样一个男子,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骗她出来。 而这男子骗她出来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会做点什么,颜月夕一概不知,所以她并不打算贸贸然冲出去找死。 可正在这时,绣心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了碧波潭边上,她一边小心的四处打探,一边低声的呼唤着颜月夕。 颜月夕眼看着绣心一步步的靠近了凉亭,暗叹一声坏了,便见凉亭中白影一闪,绣心便被捂着嘴扣在了那男子怀中。 “堂堂睿王府的王妃,明明到了却为何不现身?反而要跟了自己十多年的丫头当替死鬼?”那男子刻意将声音压低,但颜月夕依旧清清楚楚听到他说的话。 他一面死死扣着正在奋力挣扎的绣心,一面不断四处寻找着颜月夕的身影。 见绣心被扣住,颜月夕心里非常着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大脑中飞速的搜寻着解救绣心的方法。 从刚刚那男子出手的手法,颜月夕便知道那男子功夫绝对在她之上,她不过跟着莫离才系统的学习了两次而已,即便她是有功底的,可是让她赤手空拳的对付那男子,却依旧并无胜算。 男子喊话后见颜月夕并未出现,便开始缓缓收紧掐住绣心的手,继续说道:“也对,这丫头再衷心,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下人,别说跟了王妃十几年,便是跟了一辈子,该她死的时候,她也不能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