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七国伐蒙
第一百零一章七国伐蒙 大宋复兴十年四月初八，赵桔迁太尉大营到燕京以北、长城以内的奉圣州。下令以海师参谋部为班底，联合枢密院和金夏两国武官组建北－伐军总－参谋部，张山为总－参谋长。负责收集情报、协调各军并制定战术计划。有了这个部－门，赵桔的帅帐就有了空闲，不用羁绊于日常军务，专心处理重要问题。 来自草原的情报汇集总－参，张山报告赵桔尚未发现蒙古主力的动向。赵桔不禁感叹也速该狡猾，在辽阔的草原中如鱼在水，没有压倒性兵力很难抓到他们。当即上书大宋朝廷，请旨调日本和南洋三属国十万军卒助战。赵构和朝臣们同意了他的要求，向四国发出征兵国书。 四国国主得信大喜，跟随大宋国去打仗好处总会不少。他们立刻踊跃出兵，加上枢密院在高丽和南越征集的兵员，云集在燕京的军队超过二十万人！北－伐军由此总数接近七十万，宋、金、夏、日本、三佛齐、真腊、占城七国联军，皆听赵桔一人命令。 武夷到达燕京的邑民也出乎赵桔预料，一万多武装平民，男的有火枪，女的有短弩。年轻人们个个身高体壮，比大宋官军都高出一个头。他们严格守纪，而且都识字有文化，因为臂套悼－念赵强的黑袖章，被燕京百姓称为黑袖军。 赵桔亲自回燕京看望了黑袖军，高呼：“以武夷之血，洗武夷之仇！”黑袖军高呼响应。黑袖军随后得到共济会、武夷和上海财团的资助，补充了大量先进武器装备。 四月末，参谋总部按赵桔要求制定了打击白鞑靼部的计划。计划比较简单：十万夏国骑兵出境往东封锁北路，二十万金兵出临潢府往西南推进，四十万大宋主力分两路出长城，地毯式挤压扫荡，不留一个部落逃脱。 赵桔批准了这个计划，战事十分顺利，有黑袖军的热气球和望远镜高空侦查，白鞑靼部骑兵无所遁形，一个半月便被全部消灭。 热气球是赵桔手中一枚重要筹码，曾在扬州救驾时用过，但之后一直没敢再投入使用。原因一是燃料不过关，精炭加热空气太慢，续航能力也短。二是cao作要求高，不掌握好温度气球容易直飞升天，到了一千米上高空会把驾驶人员冻死冻伤。所以赵桔不在时，禁止武夷人使用热气球。 前段时间，武夷公学终于突破了这两道难关，研制成功了煤油喷灯装置和水银温度计，还把球囊材料由纸糊布改成了轻皮材料，这种材料也被赵桓经营的游泳圈工厂所采用。 新型热气球经过无数次试飞，稳定和cao作达到了安全要求，在赵桔批准下，才秘密进行大量生产。 虽然热气球的cao作被简化，但没有一定科学文化知识的人很难领会和弄懂，所以赵桔只许武夷的年轻人们学习使用。他把黑袖军编成五十个航空小队，每队二百多人，配两只热气球，平时轮流升空为地面部队提供瞭望情报。 实战中，热气球的作用非常显著，升空八百米用七倍望远镜可以看清方圆两公里外单个骑兵，大队骑兵和蒙古部落在几十公里以外也能发现。有了他们的鹰眼，蒙古骑兵的埋伏或迂回战术完全丧失了作用，反而被北－伐军认准了营地追击包围。 白鞑靼部主力就是在被几只热气球盯上之后，奔行数日后无果，在东胜州（今呼和浩特）以北一百公里处被北－伐军四面合围。总攻那天早晨，三十多只热气球领先出发攻击，借着西北风往东南飘行，在白鞑靼部大营上空投下上千枚空暴炸－弹。等它们飘走后，营中三万多精锐骑兵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在这次扫荡过程中，北－伐军俘虏白鞑靼部军民二十二万余人，他们被登记在册，全部押解迁往滦河以南长城以北的三百平方公里的地方，由金国派兵集中管制。除了马驹，所有八万多匹马被征为军用。此举引来部分牧民反抗，但金兵用马刀说服了他们。 一日，赵桔出长城去看迁往滦河的白鞑靼部落。马车边，远处几个鞑靼男孩对着他吐唾沫扔泥块。押解的金兵挥起马鞭就打，小孩们被打得满地乱滚。赵桔看不下去，叫司马寺去交涉，金兵知道豪华马车边过来的必是贵人，对司马寺连连赔罪说下次不敢了。司马寺送给孩子们一些奶糖，但都被他们扔在了地上。赵桔一看不对，就说：“金兵的老毛病又犯了。” 回到大帐后，赵桔叫来几名参谋总部的金国大将臭骂一通，说：“要我怎么相信你们？说好是善待蒙古俘虏的，你们却搞出个连小孩子都恨我们！若再不严肃纪律，老子把你们全拉出去枪毙了！”金国武将连声告饶，出帐便去寻负责押解的将官一通打骂，说出一番和赵桔同样的话。“拉出去枪毙！”现在成了赵桔口头禅，是从“拉出去砍了！”进化而来。 此后，赵桔下令派出武夷监察组，监督金兵在路途中不许虐待俘虏。 白鞑靼草原被迅速平定后，赵桔要求北－伐军以西夏军控制的北线设立要塞，按一百里一小寨，二百里为一大寨，其间设热气球侦查所。一旦有蒙古骑兵越境sao扰，小增援半日就到，大增援一日可到。这一举措受到参谋总部质疑，觉得靡费太多而且投入防守的兵力过多。但赵桔一发脾气，张山也对他没办法。 白鞑靼草于是变成一片空旷，只有北－伐军军人巡逻游走。赵桔一日心情大好，指着地图对参谋们说：“本帅实行的是围堰战略，北方的蒙古骑兵即便游击突破我们北方防线进入白鞑靼，但在这里他们得不到任何补给，终将被我们歼灭！所以围堰后的鱼塘现在归我们了。哇哈哈哈！”张山问：“大帅，我们苦心积虑守着个空鱼塘作甚？” 赵桔得意道：“为了钱呀！鱼虽然没有了，但我们可以挖鱼塘下的银子！”张山脑子灵，问：“您在下面找到矿了？”“是的，本帅前日挖井，今早就探到了优质精煤。”“啊！您运气也太好了吧？”“哇哈哈哈。。。” 七十万北－伐军的军费消耗极大，因为赵桔担心金、夏两国军资不够供给，从而影响士气。于是就狮子大开口把他们的军饷军费归由宋朝户部一体垫付支出。此举虽然得到加入北－伐军旗下的金兵和夏兵竭诚拥护，却让大宋朝廷苦不堪言。户部尚书黄启宏上奏皇帝，说北－伐军至今已报销了九百多万两银子后，左相吕颐浩提议休兵，劝官家见好就收。据说蒙古部落疆域纵深到北两千里，现在刚向北打了四百里，北－伐军越往北，钱花的越是快，再这么下去，国库可能会承担不起而破产。右相汪伯彦不同意，朝廷即便是卖地鬻爵也要坚持打下去，否则要让前方将士的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朝内于是分成两派，右相一派坚持灭蒙，左相一派提出打痛了蒙古就收兵。 两派争议第二天便被赵桔一封奏折所平息，赵构看过之后大喜，命太监挂起一幅随附来的白鞑靼地图，然后让中书舍人宣读赵桔奏折。 赵桔奏中说：“白鞑靼部地下蕴藏精煤大矿无数，可供开采千亿吨！现土地上居民皆已迁徙，臣请拍卖其八十万平方里土地，在图上分割成四千块，以每块一万两起拍，可当弥补军用。” 立时，满朝觉得有四千块金砖从天上掉落，有人当即大叫：“臣愿出两万两资助北－伐大军！”又有人叫：“臣出四万！”群臣争先恐后，生怕落下自己。赵构下旨：“赵桔为国分忧，朕心甚慰，望卿全心灭蒙，莫虑物资，朝廷愿倾力助北－伐之成功！” 煤炭，现在已成为大宋紧缺物资，炼钢厂需要用煤，百姓取暖起炊需要用煤，连烧瓷器也改了用煤，那么这块赵桔描述中的大煤矿无异于是出金子的地方，三千多块土地三天拍完，得银过亿。另外有三百多块地是被朝内大臣底价收买，官家作为人情福利也未异议。 黄启宏眼看国库暴涨，一时间感慨赵桔真不是一般会弄钱。而这次大宋最大的财东武夷公府片地未取，不由让朝中大臣暗暗敬佩。 六月初，北－伐军参谋总部提交的几个作战方案一一被赵桔否决，他发怒说：“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朝你们这样打，老子胡子白了也回不了江南！”张山也发脾气：“大帅左也不好，右也不好，怎么才能让您称心？”“我不管！你们三天后给个好方案，否则全部拉出去枪毙！”“枪毙就枪毙，反正就当在杭州跟赵相爷一起死了！”张山慷慨说。 赵桔听了心中一沉，走下帅位拱手说：“老张，对不住，原谅我脾气不好。”张山低声说：“你一入军中就没了斯文，以后要多自律。”“是是。” 赵桔焦躁也是因为他也没想出太好办法，蒙古草原有有两百多万平方公里，几十万北－伐军进去，真控制不了多大地方。要照之前的围堰蚕食，没过多久兵力就会被摊薄，再无打击力量。 张山平下气说：“大帅，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获得也速该不儿罕山下金帐的下落，才只能步步推进以求消息。”赵桔听了他的话顿时一激灵，在前世的记忆中飞快检索。突然，“乌兰巴托”四个字涌上心头，他狂喜说：“我清楚了，不儿罕山在奉圣州西北一千六百里处，那里便是蒙古的汗王金帐所在地！” 张山不解问：“大帅是怎么知道的？”赵桔得意说：“本帅看地理杂志知道的。呵呵。”前世的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就在不儿罕山西麓，那里有克鲁伦河所滋养，牧草丰盛，水源充足，是蒙古草原的中枢地带，古今没有变迁！ 张山不理他胡诌，但相信他绝不会错，立刻命令参谋们标注不儿罕山，以此重新制定计划。与此同时，也速该左眼一跳，他万没想到当日叫赵桔去自己金帐收赌资的一句话会带给他和他的汗国以灭顶之灾！ 几天后，计划成熟，张山请赵桔去听。他们的计划是分九路出兵，每路间隔二里，中间一路中央为帅帐，分前后八个万人师，其中四个为辎重师，保护粮草补给。在两旁两路六个万人师，再两旁是四个、两个到一个。金、夏、宋三国骑兵师参杂在菱形阵里面，保持对外围步兵师的支援。另有六个骑兵师在两翼拖后做影子保镖，一旦碰到过万敌军，就快速插上歼灭！整队四十一万大军，直线扑向不儿罕山。 赵桔仔细听过后，觉得不错，当即下令动员准备。 七月初八，草原开始泛起绿意。经过一个月的准备，赵桔祭旗伐蒙。 一千六百里路，赵桔要求大军每日只行进四十里，以让军卒保持充分体力。张山问：“老赵，你这样缓慢，蒙古金帐逃了怎么办？”赵桔笑道：“那我就请旨做不儿罕山侯爵，我在那里呆一年，也速该这个大汗也就在草原混不下去了。呵呵。”张山转过脑筋一想，竖起拇指赞：“算你厉害！” 大军行出八百里，蒙古骑兵开始前来sao扰，前途又是塞绝水源，病马横尸。北－伐军早有准备，完全不用暴露在外的水源，自己打井取水。打井的机器还是产自武夷，是武夷公学又一项创造发明，螺旋式钢钻，用马力钻井，出水后再用真空虹吸抽水，人员都饮用烧开的水，蒙古的杀招毫不管用。另外注明，赵桔钻取煤矿的设备，也是得源于此。 前来sao扰偷袭的小股骑兵北－伐军并不理会，只用机关枪赶走不追。而且，在外层防御的步兵师三天就同内层的步兵师换防，兵卒们并不觉太过疲惫。 大军稳步向前，离不儿罕山八百里处，蒙古人急了，派出万人队前来袭击，这时北－伐军露出獠牙。在热气球的指引下，影子骑兵迂回截断他们退路，大营跟随前压，不用两三天就可以歼灭他们。 几次尝试过后，损兵折将的蒙古军再不敢出兵挑逗这头怪兽。 沿途，不见一个蒙古包和牧民，赵桔嘲讽也速该“坚壁清野”做的好。他其实也怕处置这些半民半军的小部落，要是宽容不管，就对不起自己军队；要是杀灭清剿，则又对不起自己良心。 大军走走停停，两个月才接近不儿罕山下一百里。经过热气球和探马侦查，确定有一座大城位于不儿罕山东侧山脚下。名为“大斡耳朵”，是蒙古大汗金帐所在地！ 也速该在金帐中暴跳如雷，大骂群臣说必有jian细，否则赵桔大军如何能径直扑向自家王廷所在？帐下文武们面面相觑，也觉异常蹊跷。斡不喜罕出列说：“大汗，我们是否该避南军锋锐，全军撤离大斡耳朵？”也速该骂：“你个老糊涂！我们现在这里集合着二十万大军、四十万部落老幼和无数的马匹牛羊，往哪里跑？跑又能走多远？！” 斡不喜罕说：“大汗，赵桔用兵谨慎持稳，素喜倚强凌弱，不冒风险。正面交锋我军并无把握讨得便宜，不如逼迫投降军去冒死袭营纠缠，我等兵马和牧民便有了时间四散躲避，待到天寒再回马打击。” 也速该听了心中有些摇动，但很快摇头说：“不行！大斡耳朵宫廷即将修好，本汗不愿便宜了赵桔。况且，失去了不儿罕山，还有哪里可以养活本汗这些兵马？赵桔一路炫耀慢行，本就是要逼本汗失去根本！”斡不喜罕一时无语。 九月十五，两军集结对垒于大斡耳朵城以南五十里处，相距十里扎营准备决战。双方通过相互侦查，基本掌握了对手的实力。北－伐军有步军二十万，骑兵二十万，行军时的九路菱形阵改成了以帅营为中心的四层圆形阵。外两层布置步兵营，内两层布置骑兵，另有四万骑兵分在主阵两个侧翼。蒙古军主力骑兵二十多万，另有从金国俘虏的奴隶步军八万，骑兵三万，并排列成长方形大阵。 两军约定九月十八进行会战。那天清晨，也速该披挂上盔甲，出了帐篷挥刀对手下众将吼叫：“草原的雄鹰们！你们面前是一群胆小慌张的田鼠，本汗命你们去割下他们的脑袋，挖出他们洞里的财宝粮食！本汗对长生天发誓：打赢这仗，本汗将率领你们践踏中原土地，把那里的女人和贱民都赏赐给你们！”一番声嘶力竭的引诱和鼓动后，蒙古诸将战意汹涌，叫嚣着要杀光敌人。 赵桔早晨起床换上一套海师军服，只叫了张山和三国副帅岳飞、兀术、李仁孝四人进账，他淡淡吩咐：“吃完早饭按计划进军，部队间保持间距，没有命令不许贪功追击，否则枪毙。”说完便命他们回营指挥。 这段时间，草原上还有一层薄雾，双方人马都在加紧野炊吃饱肚子。阵阵的微风把许多炊烟挂进赵桔帐篷，赵桔闻者直发呛，对司马寺说：“这烟真受不了，这仗打完我们要搬到上风口去。”司马寺说：“是。” 九点多钟，北－伐军拔营起寨，向战场进发。走了八里地，蒙古军在一片小丘陵上列阵等候。也速该故意让敌军多走些路，以让本方的战马保持体力。他用缴获来的望远镜观察敌阵，决定先吃掉对方左翼的两个万人骑兵队，然后直取赵桔帅营。于是下令出十万蒙古骑兵迂回从西北方面发动攻击。 战斗于是展开，北－伐军正面架炮轰击山包上的蒙军，也速该命骑兵后退避开火力，让八万奴隶步兵在前面死守。几轮炮击后，山包上伤亡惨重，排列成方队的北－伐军步兵走出炮阵，击鼓向敌人防线发动进攻。 奴隶军的幸存者们，在蒙古骑兵威逼下，用弓箭和火枪予以回击。北－伐军先头的二十个千人方队是日本军，他们在少将佐佐木万藏率领下，悍不畏死，一个多小时后就冲上了绝大多数小山包。也速该立刻下令完颜宗奉率三万奴隶骑兵前去增援。岳飞也随即派出三万金国骑兵前去应战，双方围绕那些丘陵鏖战， 此时，北－伐军的两翼受到蒙古骑兵冲击。因为空中热气球的发现，那里的四万西夏骑兵预先退进了步兵防御圈，由步兵的火炮和机关枪进行远距离杀伤。蒙古骑兵失了先机，只能选择强行突破北－伐军防线。 十万匹战马冒着炮火，前仆后继，一路冲破两道步兵防线，与内两道的西夏骑兵混战一起。外部防线被如此容易撕开，也是因为赵桔把大部分宋朝官军留在了白鞑靼北方的缘故，看守西线的高丽和南越军对火器使用不熟。但要说敢拼命，这些兵士还是要比宋朝官军更强，他们亡命般合拢缺口，最后把蒙古骑兵包围在离赵桔大营前一公里多的狭窄地带。 领兵的蒙古将领温格眼看赵桔的太尉龙旗就在不远处，当时呼啸着指挥骑兵摆脱纠缠，对着那里冲锋。但是，护卫赵桔的宋军可是海师精锐，燧发枪和机关枪交替射击，蒙古骑兵如撞铁墙，几次冲锋都无法靠近，连温格也被流弹击中，殒命沙场。 随后，剩下的蒙古骑兵被压缩包围，失去冲刺距离的他们，最后只能下马投降。 同时的正面战场，也速该又投入五万骑兵要夺回已被日本兵占领的山头，岳飞此时得到总－参旗语，亲率两万宋军骑兵，迂回东侧直奔也速该大帐，张山也在后挥军前压。 也速该发现北－伐军整体前进，就知道苗头不对，估计西边的温格完蛋了，否则对手没这么大胆子。他当机立断，骑上马逃回大斡耳朵。 眼望大汗旗帜后退，蒙军大营于是大乱，纷纷脱离战场，跟随帅旗奔向大斡耳朵。 斜阳西照，北－伐军也不追击，打扫战场后，在原来的蒙古军营地扎营休整。 张山送来统计战报，赵桔看了。里面记录：杀敌二十万以上，俘虏近七万。其中，完颜宗奉被俘，温格被杀。北－伐军阵亡六万八千，伤十一万。显然，此役蒙古军元气大伤，战争的天平完全倒向了北－伐军。 赵桔问张山：“蒙古方面的伤兵呢？”张山望着一根远处的蜡烛说：“好像有几个吧。。。”赵桔心中便有了数，他虽然严格下令不许杀戮俘虏，但对敌方伤兵没有优待指令，所以手下将校们默许兵卒不管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兵。那些人于是被计算在杀敌数目内，因为在没有救助的情况下，他们总会死的。赵桔也就没有追问张山，他不想因此造成两人尴尬。 也速该逃回自己金帐，汇集回来的将领得知自己只剩下七万骑兵后，觉得大势已去。当时赶走他们，叫来一个瘦小阴骘的中年人大骂：“何莽！你这个腌臜猪！不是你教唆本汗去得罪赵桔，本汗如何会有今日境地？”何莽恭敬道：“大汗，如今之际，还是想着如何脱身为好。”也速该道：“本汗的女人和财宝都在城内，难道要本汗弃之不顾么？”何莽说：“大汗可以让斡不喜罕守城，我们一起前往捕鱼儿海子，那里有塔塔尔部援助，又靠近金国边境。在金国，小人还是有些位高权重的朋友可以帮您重振大业。”也速该道：“滚出去！” 当晚，也速该命手下把数名掳掠来的女子带进金帐，疯狂发泄自己的兽欲和愤怒。 第二天早上，那些女子全都死了，血液喷洒在金帐四处。在也速该摧残这些女子的夜晚，萌古斯部、茶赤剌部等兵马悄悄逃离大斡耳朵，何莽也领着一班手下出城，不知所踪。 也速该面对自己王朝的分崩离析，红着眼睛指着南城外吼：“赵桔！本汗要与你同归于尽！” 赵桔这时正在犒赏三军，除了巨额赏钱外，还亲自颁发伐蒙勋章。那是一枚金质战马章，他第一枚颁给了佐佐木万藏，表彰日本军不畏牺牲，三万人洒血草原。其后是三国副帅和其他战功卓著者获得金章。张山是最后一个领章，他激动敬礼说：“大帅，此章将是本人一辈子的荣耀！” 伐蒙战马银章由三国上将军即日颁发，给予那些奋战不懈的将士。铜章要低一等，铁章则配发到每一名北－伐军人员。这些勋章的颁发，让金、夏两国的军兵感激万分，一种作为军人的荣誉感油然而生，以参加此战为毕生之幸。 北－伐军一时士气高昂到极致，各军都向大帅请命，要求当先攻克大斡耳朵！ 九月二十五，北－伐军完成对大斡耳朵合围。面对城内五万蒙古军，胜利就只需要赵桔动一下手指。 赵桔当时得意洋洋，把帅帐设于西城外两公里的一座丘陵上，而且只带了自己亲兵卫队两千人。岳飞和兀术都劝说他还是随同大军扎营为安全，他发脾气把他们赶走说：“跟你们在一起，本帅天天吃烟！这回已经瓮中捉鳖了，本帅还不能得个好空气！” 岳飞和兀术不敢同他争，去找张山说，张山说：“大帅就是贪图好水好空气，我们能忍了去就好。何必呢？马上就要得胜班师，大伙管住自家军兵，莫去理他。” 岳飞和兀术虽觉不妥，但还是放弃异见，各派出手下一万骑兵师远远拱卫帅营。 赵桔帅营孤悬于外的消息被也速该知道，他当时大喜，说是难得的机会。斡不喜罕劝：“大汗，赵桔用兵如神，莫要被他骗了。”也速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这次只要擒住赵桔，就不怕不能翻本！” 第二天凌晨，蒙古五万骑兵出不斡耳朵西门，不理围城兵马阻击，只目的突围到西北方集结。五万出城，到达地方的却只剩一万不到。也速该红着眼睛指着灯火通明的赵桔大帐说：“杀！” 万马来袭帅营，赵桔变得惊慌失措，指令全体向南撤退。 赵桔的亲兵全是武夷人，他们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套上马车，架上机关枪，迅速完成了撤离。马车疾驶中，蒙古骑兵拍马赶到，机关枪在行驶中往后攒射，让敌人不能靠近。 等到天亮，有北－伐军两万骑兵在后追击，也速该豁出两千骑兵阻击。此后，赵桔一路南逃，也速该衔尾追击。 逃亡苦旅中，赵桔通过白鞑靼北线，那里有宋军要塞，但也速该的疯狂不舍，他不得不继续往长城逃亡。 这时候，一部蒙军追逐赵桔帅营的消息传回杭州。赵构大怒，宣旨御驾亲征出塞营救赵桔。 而也速该突破白鞑靼北线时，就开始怀疑赵桔别有用心。但架不住赵桔沿途遗弃银钱器皿，让他和部下每日都有收获，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等到赵构出长城接应赵桔，赵仞率领的两千龙骑兵迎击蒙古骑军时，局便被反转。 龙骑兵是皇帝的亲军卫队，坐骑全部采用阿拉伯马和蒙古马的混血种，弥补了前者耐久和后者爆发能力的不足，全部是由上海赛马场培养出来的。每个龙骑兵配备一杆燧发马枪，两支双筒短枪和巴顿马刀，战斗力可以超过五倍普通骑兵，是大宋官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当赵仞迎面碰上蒙古人时，不禁脑子里犯糊涂：“桔儿一向勇武多智，怎么会被这帮玩意追杀千里？”这时的也速该骑兵也真不像话：寥寥八百多骑，马和人身上都挂满绫罗和布囊，那些负重让战马行进起来十分吃力，不要说冲锋打仗了。 赵仞看着他们这副怪样子，连正面冲击的命令也不下了，只叫手下分两路包围，期间用马枪练习射击。几通枪响后，蒙古兵像沉重的米袋一样栽落马下。也速该知道再无机会，于是扔了刀，下马举手投降。 也速该被擒之后，赵构见到了赵桔，他疾步上前握住赵桔手问：“桔弟，你没事吧？”赵桔当时跪倒说：“臣有罪，弃大军两千里，奔逃回国。望圣上怜阿丑幼小，莫发配太远。”赵构见他精神饱满，衣服没一点皱褶，心生一股蹊跷，但还是安慰道：“桔弟莫要太过自责，大斡耳朵已被岳飞攻克，你的错失当是无碍的。” 当晚在御营晚餐，赵桔欢声笑语，毫无逃将的自责。赵构查其言行暗叫：“不对！不对！他必是早有打算，否则何来这般轻松？”思忖一番后，便豁然开朗。 吃罢晚饭，赵构命所有人出帐，只留赵桔和自己在帐内写字。书写中，赵构低声说：“逸仙，你这又是何苦？”赵桔一听就知道皇帝破了张山计策，就说：“功高盖主，九哥请体谅我一番苦心。”赵构两眼噙泪道：“阿弟，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不该如此作践自己。”赵桔说：“弟弟知晓九哥是君子，但怕朝内有人害我家呢。”赵构默然许久，才说出一番惊天动地之言：“桔弟，太祖和高祖本为兄弟，你我也是，何妨我们效仿他们？”赵桔掷笔道：“九哥太没道理！先前讲好了小弟帮大宋社稷四年，何来又叫我来卖命？” 赵构劝说：“那就再帮九年，等旉儿到了成年，我们就一起去南洋逍遥。”赵桔道：“不好！我今日就以罪请辞。望您能网开一面，逐我出朝。”“桔弟，你这般绝情旉儿会伤心的。”“最多两年。”“八年最好。”“三年，小弟是仁至义尽了。”“七年并不漫长。”“五年！好不好？再讲就伤感情了。”“桔弟通达，就依了你好喽。” 讨价还价后，二人叫来起泡酒一起喝。举杯中，赵桔说：“九哥，这回咱们是说定了，我再做五年府尹，您就放我自由。”赵构笑说：“好说好说，反正你为朝廷效力五年，做哪里差事都一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