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双生
领悟到这样一个技能,关明彦的心里颇有一些惊诧。他在纳萨兰斯悬空山的野兽身上对这个技能进行了实验,发现它的阵形图更加复杂,布下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它的念力消耗也达到40,比普通的技能高出一倍。 但是,它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当阵图布好,对于作为“祭品”的对象将会有一个无视抵抗的抓取效果,一击必定可中。 当“祭品”上了祭坛,献祭阵图就会自动开始运行,祭品的小静脉会被自动割开一百处,血液会缓慢地流淌,直到最终流干。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十分缓慢而痛苦的死亡。 关明彦本人对于这样的技能并没有兴趣,他想要的,是威力和效率。这个技能,不经济,不效率,无论是限制人的行动,还是把目标置于死地,其他技能的组合都可以完美地实现。没有意义地折磨自己的猎物,在关明彦的眼中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 但是此刻,当任川晴从自己的右腿拔出了第一根长针,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关明彦就没有一丝犹豫地在现场布下了的阵形图。 他要他死,而且,要他死得很惨,要他死得很痛苦。就算到时候任何人出来求情,哪怕是任川晴本人,也绝不会听她的。 现在,的阵形图已经完全布好,蓄势待发。只等关明彦一个指令,就会把午夜牧者抓上献祭台。 午夜牧者惊得向后倒退了两步。眼前血红色的阵形图,从地底升起的灰沉沉血痕斑斑的祭坛,都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阴冷和黑暗的气息。那种气息令人骨缝间生出寒意。内心不自觉地浮现出恐惧。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恐惧的感觉。 当午夜牧者自己的猎物被绑缚在解剖台上,在恐惧和痛苦中挣扎嘶吼,最终达到死亡的高.潮,他的内心感受到的全都是兴奋,从来没有过恐惧的情感。可是现在,当自己反成了猎物,那种不由自主的恐惧。不容分说地占据了内心。 而且。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这黑暗的祭坛,黑暗的咒术。似乎是根本无力摆脱的东西。 关明彦冷冷地凝视着午夜牧者,打算结束这场战斗,却忽然感觉心头震荡了一下,一种怪异的强大压迫感瞬间占据了身体。 这种感觉的来源。与午夜牧者并无关系,关于这一点。直觉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不止是关明彦一个人,在场的每一个人,因虚脱而瑟瑟发抖的任川晴,仍跪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李白鹿。身后充满警觉的荒泽孤雁,甚至是午夜牧者本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忽然发生的形势逆转。 第三方势力干预吗?这次又是谁?是友是敌? 压迫的感觉极其强烈。与关明彦布在古堡之中的血色献祭之阵不一样,这种压迫感带来的恐惧。是来源于巨大的阶别差异,这种感觉,在一年前遇上幽灵狼形态的哈比比的时候,有过一次最直观的感受。 外面传来哈比比的一声长啸,声如满月之下的魔狼,震荡得古堡中尘土簌簌而下。 “轰”的一声,暗黑古堡的墙壁塌了一个大洞,哈比比巨大的身躯出现在洞口,外面是一片横七竖八被扫倒在地上的敌人,还有几十个人手持不同的兵器,围成一个半圆形包围着它。 显然,哈比比也感觉到了古堡内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任川晴他们的力量根本对抗不了的,作为一个忠诚的守护者,哈比比选择了不顾外面的围攻者,撞破墙壁,第一时间出现在任川晴的身边。 也在同时,任川晴的身边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接引人凯斯特自动出现,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 还不止是凯斯特,就在这一瞬间,连午夜牧者和荒泽孤雁的接引人,也都自动出来了,虽然三个金光闪烁的接引人的外观有着极大的不同。 只有在极度危险、危及主的生命的时刻,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三个接引人同时出现,更加证明着危机的巨大。 果然,就在前方,古堡内出现了空间撕裂。好端端的空气忽然纵向裂开了一条大缝,缝隙向两旁撕开,露出了不可知悉的黑色空间,不知道通往哪一个异常的时空。 当空间撕裂为一个圆拱门的形状,从里面,有什么东西缓缓地出现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迫感如此强烈,不知道空间裂隙里会钻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是,缓缓地,从那空间里伸出来的,居然是一条穿着软质棕灰色长靴的修长的腿。 是人类!长腿的主人抬脚迈了出来,整个人很快就现身在古堡里。 灰色的眼睛,灰色的短发,灰色的短打衣衫,颈上像荒野人一样围着一条长长的灰色棉质长巾,在风沙起时这种棉围巾有许多不同的作用。这个异空间出现的神秘男性全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但是这根本遮掩不住他本人自带的光环。 是一个容貌极其出色的荒野猎手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压迫感超强的方式登场,那么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家伙。 但是没有时间感觉震惊或是奇怪,因为这还不是结束。 马上,又有第二条同样笔直的长腿从时空裂隙中迈了出来。 还有第二个人!当这个人款步走出了时空裂隙,那神秘的黑色时空之门就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了,又变成了古堡内普普通通的空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眼前站着的两个灰色的英俊男子,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就好像复制人一般。 任川晴的心脏被这种纯粹的灰色调震了一下,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轻呼。在她的心里,这样神秘而高贵的灰色双生,是有一个既定的意象在的。 先出来的那个灰衣男子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了?” 另一个哼了一声,道:“不用管,午夜牧者,可不就是这一个吗?” 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先出来的那个气质似乎略微暖些,后出来的那个冷一些,但是如果不说不笑,就完全分不出来了。 先出来的那个轻轻笑了一下,说:“可不是,但是早知这样,哪里用得着咱们两个人全来嘛。”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形已经像一片很薄很薄的灰色烟尘,转瞬就到了午夜牧者的身后,刚刚好与午夜牧者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