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古堡迷踪篇（二十三）

    话虽如此，但阿鲁卡并不懂得国际象棋的一丝一毫，只知道棋盘和棋子的模样，而且光头老人面前的这些棋子还与他记忆中的国际象棋有些许不同。想来也是的，这里又不是地球，既没有西洋之说，哪儿会有什么西洋棋。

    光头老人并无敌意，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阿鲁卡，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阿鲁卡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棋？”

    光头老人回道：“这不是棋，这是一本书，名叫诸神的黄昏。”

    这话说的和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换做他人，可能会笑着说：“老爷子，这明明就是一盘棋，怎么会是一本书？”但阿鲁卡却觉得这样说就输了一招，你喜欢故弄玄虚，我偏不去问你是怎么回事，憋死你，转而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光头老人有问必答地回道：“我叫棋神，智慧神神系下的次等神之一，是白塔城堡的主人亲自请我来这里等你的。”

    有意思，一个棋神指着一盘棋说是一本书，还说是贪婪之神请来等自己的……看来贪婪之神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贪婪”二字和预知实在沾不上边，估计是与这位大神境界相仿的神明，都能对未来略知一二。

    阿鲁卡不知遇到棋神是福是祸，但至少能看出棋神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听名字棋神就不是擅长战斗的神明，然而毕竟是次等神，根本不是阿鲁卡所能打败的敌人。

    见阿鲁卡不说话，棋神咳嗽了两声，指着棋盘意味深长地问道：“你不想知道这为什么是一本书吗？”

    阿鲁卡果断摇头道：“不想，您没事就让让，我还要赶路。我的伙伴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着我去搭救，真是片刻也耽误不得。”

    “不必担心你的朋友们，孩子。”棋神尴尬地揉搓着双手，似乎很想告诉阿鲁卡一些事，但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贪婪之神并非邪恶嗜杀的古神，甚至不算是古神阵营中的一员。毕竟我身为棋神，再怎么落魄也是智慧神系中的一员，哪怕没有升入神界的希望，也不会堕落到帮助诸神之敌的。”

    阿鲁卡不置可否地回道：“是吗，我刚还遇到两个被贪婪之神囚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诛神者，还有一位被堵在特殊位面里出不来的主神。”

    棋神淡然笑道：“不过是两个凡人罢了。”

    阿鲁卡微微皱眉，这才想起无论在诸神还是古神眼中，凡人都如同虫豸一般玩物一般，是可以随意玩弄践踏的对象。古神若不是与诸神为敌，威胁到了诸神的存续，恐怕再如何屠戮人类都不会招致诸神的镇压。

    棋神注意到了阿鲁卡的不快，继续说道：“孩子，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背负着某种使命。当然，我也不知道你背负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只知道神界中有几位大神在暗中注视着你。”

    阿鲁卡并没有因为听到棋神的话就飘飘然起来，觉得自己真成了Theone，天命之子，被选中的人……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死的都很快。他转而问道：“那被关在位面里的镜像女神怎么讲？贪婪之神这算不算与诸神为敌？”

    “这就更不算了。”棋神哈哈大笑，笑声中还有一丝嘲讽，“祂其实是在帮诸神解决麻烦呐。”

    “什么意思？”阿鲁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镜像女神是个大反派？

    棋神像是在故意讨好阿鲁卡，知无不言地徐徐道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特殊位面的成因，那是前一个宇宙毁灭时留存下来的残渣，其中充斥着奥妙无穷的宇宙规则。但宇宙毁灭重生是最为强大和至高的规则，没有任何智慧生命能够抵抗。先不说在宇宙毁灭前没有哪个神明能预知特殊位面出现在哪，就算知道了，躲进特殊位面也是死路一条，根本无法和特殊位面一起存续下来。

    镜像位面里的那一位之所以能活到如今，是因为祂已经不是一位神明了。祂将自己与镜像位面里的规则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半神半规则的存在，就如同化身为了宇宙和位面的一部分。严格来说，祂已经死了。”

    “祂已经死了……”阿鲁卡沉吟道，“我还是不懂。”

    “光暗相生，死生相伴。祂既然死了，新的宇宙诞生后，自然有一个新的祂出现。”棋神唏嘘地说道，“但祂其实又没死，所以这个宇宙里存在了两位镜像之神……如果祂们相遇……没有神明能预知会发生什么事。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鲁卡恍然大悟，忍不住问道：“神明到底是什么？为何只能存在一个镜像女神？”

    棋神笑道：“如果我能知道，现在我就在神界了，怎么会还只是次等神。别说是我，哪怕是号称无所不知的智慧神恐怕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若说有哪位神明能够回答，恐怕只有在主世界失踪的真理之神了吧。”

    这下阿鲁卡得知不少秘辛，又见棋神的态度不错，他便表现出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问道：“棋神阁下，我们还是说眼前的事儿吧，您在这等我所为何事？眼前这棋盘……这本书又有什么用？”

    棋神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欣然说道：“我既然名叫棋神，自然是来与你下棋的。我们要下的棋，就藏在这本书里。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就送你一张我珍藏多年的棋盘，贪婪之神告诉我，我的棋盘能帮你在城堡里找到一件对你非常重要的宝物。”

    非常重要的宝物？阿鲁卡想起灭道口中的【白银之城壁】，同时心里发寒，智慧神是不是无所不知，他不知道，但他总觉得这贪婪之神有些无所不知的意思。不过就算有陷阱，他也非得找到【白银之城壁】不可。难怪灭道并未给他任何指引，原来有神在这等着他呢。

    这火坑，他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看着眼前的棋盘，阿鲁卡问道：“这棋我不会下。”

    棋神摇头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棋了？”

    阿鲁卡以为棋神在耍他玩，皱眉说道：“这不就是棋？”说着，伸手想去拿起一颗兵卒，哪想到棋盘上的棋子都是幻影，他的手指从幻影中穿了过去。

    发觉不对后，阿鲁卡刚想把手缩回来，却看见棋神同时伸出手，缓慢地按向自己的手。棋神的动作明明慢的可笑，却仍旧坚定沉重地按住了阿鲁卡。

    阿鲁卡又体会到了被镜像女神按在墙上的感觉，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在神明面前，凡人连反抗咒骂的机会都不存在一丝。棋神的境界，更甚于阿鲁卡曾遇到的老瞎眼与大地之女，甚至要超过了铁球典狱长。

    一人一神的手落到了棋盘之上，白光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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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更新这种事，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