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落雪纷飞御马营
铁石山的石头之所以炼不出石头并不是因为矿石的原因,而是因为热量不够!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煤炭的价值,而是用木炭来炼铁! 王峰虽然面露喜色,但是却不能显露出来,别人无所谓,但是慕容皝就不同了,这家伙可是一代枭雄,要是他知道了世界上居然有煤炭这样的好东西,他肯定能称霸世界! 他要是称霸世界,那自己干什么?给他当跟屁虫吗?休想!! 王峰故作惋惜叹口气道:“天不佑我大晋啊!” 慕容皝一直在暗暗观察他的反应,见他这样说,不由得失望之极。 他却不知道,王峰内心里已经为将来勾画了一副宏伟的蓝图。 只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是绝密,至少现在是。 这一路走来倒是遇上了几股拓跋部落的骑兵,不过大家发现得早,都早早的隐藏起来,双方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五天后,来到了冀州地界,在西晋时期,这里人烟稠密,村镇密布,没想到随着西晋的国力衰落,地方政权相继撤出,胡人开始大举入侵,这里已经是拓跋部落的腹地,此处距离慕容部落也不过还有一天的路程。 虽然是拓跋部落的腹地,但是这里靠近草原所以人烟极少,因为拓跋部落大多集中的在东北部。这地方反而没有什么人。 恰逢天空彤云密布,寒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到了中午时分,风总算是停了,但是天空却飘起鹅毛大雪来! 大家顶着纷飞大雪走了不远便远远的看见一处大营扎在荒原上,大营里面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王峰赶紧做个手势让大家潜伏在荒草丛中,他自己下马一路潜行靠近大营。 只见大营里有不少汉人在收拢马匹,四周有些胡人打扮的大汉拿着鞭子不住的喝骂,那些汉人手脚略慢胡人举起鞭子就抽。 胡人常年放羊牧马,长鞭使得得心应手,一鞭子下去,血花和衣服碎片立即飞起,汉人们被打的惨叫,却不敢躲避,只能拼命干活来讨好胡人少打几鞭。 王峰看的心头火起,几乎要挺身而出杀进去,忽然背后一只大手将他按住。 来者是慕容皝。 慕容皝低声道:“不可轻举妄动,这是拓跋部落的御马营,专门为大汗驯养战马的地方,那些汉人自然是被抓的奴隶了。” 王峰恨恨得道:“这些胡人总觉得汉人好欺负!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慕容皝斜睨着他道:“怎么?你想救他们?那倒也不难,刚才我在附近转了几圈,大体上数了数,这里的守卫不过五百,汉人奴隶却有三千,至于战马,呵呵,足足有一万匹,这些马可是万众挑一的宝马。如是你能将其拿下,转眼间就能建立一支骑兵,这就看你够不够胆了!” 王峰低声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老是挑着我打这个打那个。能不能消停点?” 慕容皝笑道:“你要是不敢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拓跋大汗野心勃勃,用不了几年必将南下征讨大晋,到时候,你的新野恐怕要首当其冲,说不定拓跋部攻城陷地的骑兵就是骑着这批战马。” 王峰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你也别拿我当大头,我告诉你,拓跋部要想南下江南,必定会先统一北方,我看,拓跋部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你慕容部吧?” 慕容皝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的算盘已经被王峰识破,不过他也无所谓, “反正这些人都是你们汉人,救与不救全在你,不过,不救也罢,怪不得你们汉人被称作两脚羊,还真是,五百守卫便能将三千牧奴管的服服帖帖。” 王峰大怒,劈手抓住慕容皝的胸口:“你再要是管汉人叫两脚羊,就别怪我不客气!” 慕容皝大怒,不过他是个很识时务的人。立即换了副脸色笑道:“一看你就没有放过羊。在草原上放牧,羊是最容易放的,一个小孩领着一条狗就能放牧几百只羊。因为羊根本就不会反抗!” 王峰咬着牙道:“你听着,我会把汉人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皝面色凝重的跟在后面。 一行人等到晚上,等御马营的人大多熄灯后,这才远远的绕过御马营赶往慕容部。 经过一夜疾行,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慕容部的地界。众人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尤其是慕容皝,更是神情轻松。 远远得看见远处有处极大的营地,营地中央矗立着高高的旌旗,慕容皝欢叫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很快便冲进营地身影看不见了。 过不多时,营地里突然传来呜呜的号角声。一支数百人骑兵从营地里疾驰而来。 马蹄踏在地上,让大地剧烈震动。 菅红宁大叫:“准备迎敌!!”斥候们一手勒紧马缰绳一手将战刀高高举起,等着一声令下就要迎头冲过去! 王峰将手高高举起,就在此时,对面的骑兵大队忽然齐齐勒住战马。然后队伍向两边分开。已经换上了熊皮大氅的慕容皝纵马奔出来! 慕容皝大笑:“百骑迎宾乃是我慕容部的最高礼节,来来来,先尝尝我们的马奶酒!”说罢将一个皮囊扔过来。 王峰接住皮囊举起来猛灌一大口,一股浓烈的辛辣直冲脑门!这酒辣归辣,但是回味却极为绵长还带着nongnong的奶香,虽与中原的酒味道大为迥异,却也不难喝。 王峰喝完酒将皮囊丢给菅红宁:“来,都尝尝这马奶酒!” 众人依次喝完酒,对面的鲜卑骑士爆发出一阵欢呼。 随后在鲜卑骑士的簇拥下众人纵马来到营地。 大家在慕容皝的带领下来到王帐。 部落的各位头人将领听说慕容皝脱险归来,自然都纷纷赶来。 巨大的王帐虽比不了汉人的宫殿富丽堂皇,但是自有一份森严的气势,王帐中央的虎皮交椅上端坐一人,此人年约六旬,身披貂皮大氅,从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见,里面穿着皮甲,尽管是在自己的王帐里,但是他的腰间依然悬挂着弯刀,右手不离刀柄一尺远。 此人尽管面相端正,但是眉宇间却有十足的阴鸷暴戾的神色。不用说,这就是慕容皝的父亲,慕容廆! “父汗,这便是救我的汉人朋友王峰,孩儿那日被拓跋部追杀,虽然孩儿在路上几次附近杀了近百对手,但是最后却被逼豫州,没想到又被匈奴人包围,幸好王峰兄弟打那里路过,便仗义出手将孩儿救下。” 慕容廆微微点头,刚要说话,旁边坐席上却有人冷冷说道:“三弟自幼弓马娴熟,又长于兵法,怎么会被拓跋部一路追杀,还把自己的数十亲兵全都丢在拓跋部的马刀之下。你说你杀了近百拓跋部骑兵,又有谁见过?不过看来你落在匈奴人手里,被这个两脚羊所救倒是真的!” 这句话说得极是无礼,几乎就是在当面挑衅! 王峰大怒,闻音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是个皮袍汉子,此人三十来岁年纪,满脸的精悍。 那人见王峰怒视他,立即恶狠狠的盯着王峰,眼神犹如要吃人的狼! 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