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表妹和让活

    在过去的漫长冬季里，表妹对云生的情感渐渐地平静了，她知道，云生己死，她对他的一片情，只有思念，不能再相恋。活着的人，尤其是她本人，要有一个新的恋人，重新有一个新的活法。决不能死守原来已经结束的爱，如果这样，太悲叹了！

    荒原的土坡，表妹和娜娜伫立整整一冬天，在送战机的时刻，她和让活，用一冬天的默默注视，终于，两个人的眼睛里，有了对方。这是经过一冬天的充电注视，才温暖了两颗冰冷的心。

    表妹和让活相爱了，两个人没有表白，没有接触，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心为对方而猛烈跳动。

    最近，表妹常常临睡觉时，眺望着窗外，心里想，如果云生能同意，就快走入自己的梦里。这样，她才能够和让活相会，一起相恋。如果不同意，你就永远别出现我的梦里，我就永远不和让活相恋，仅保持目前的状态。

    表妹在一天夜晚，她真的梦到了云生，当时的他从远处来，在表妹的梦里一句活不说，停留一会，就飘走了，什么也没表示，什么也没说，当时的表妹想说什么，也一句话没说出来，这时，她从梦中惊醒，她从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如果你梦到已经死去的亲人，两个人最好谁也别说话，如果死去的人跟你说话，那你一定会死。封建的人有一个封建的想法。

    表妹梦醒后，丢失了云生的影子，她在梦里，终于得到了云生的出现，虽然他默默无语，但是表妹觉得，那是云生对自己的肯定，告诉她自己可以相恋。

    她仰望夜色的天空，明白了云生的灵魂没有死。表妹在那个夜晚，终于为云生流下最后一次泪，也是从那天起，表妹的脸上又重新露出表妹那迷人的微笑。

    她的微笑，是从云生死后就没有出现过，经历过太长的时间，让身边的娜娜感到不适应。有一天，娜娜问表妹：“难得你的笑脸，真的让我有些不适应。”表妹回了一句：“慢慢适应吧，习惯就好了。”娜娜觉得，这种习惯很尴尬，两个人从开始时，表妹灿烂无比，等到云生死时，她痛苦万分，娜娜随着表妹的情感而生活着，今天，就因为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云生，她又像换个人似的，在梦里，是云生的出现，改变她的情绪，因为，她的思想太封建。她希望云生出现在她的梦里，因为这样，她对让活的保守，才换成开放。

    一个表妹，做了一个梦，已经死去的男友云生出现在她的梦，没有语言，表妹清醒，她对己死的男友云生的情，终于有了结果，她明白，云生答应了她和让生的相恋，这就是一个封建的战娘，对待重新爱情的看法。

    于是，她盼望着自己和让生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得到圆满。

    她的这种想法，通过娜娜，传给了让活，娜娜用开玩笑的话对他说：“有这么好的战娘爱你，你就烧高香吧！你们这些飞行员有什么好，与战机天天搏杀，是她天天为你提心吊胆“。让活听娜娜一席话，是呀，一个战场上的飞行员，每天冲杀战场，让一个姑娘为自己担心，确实是不容易点事。随后，他告诉娜娜：“我们的事情，我没有意见”

    一冬天，表妹站在荒原上的土坡上，苦苦相守，这一切，给让活很多遐想。

    让活感动了，什么是苦苦相守，让活明白了，什么是爱，让活知道了，他唯一不知道什么是不离不弃。

    冬天里的荒原，到了春天，已经不是荒原，经过春风没完没了地吹，虽然看不到绿叶的飘荡，但是，给人一望无际的感觉，下过几天雨后，经过春光每天的照射，曾经的荒原焕成无限的绿色的草原。

    给人想往，给人宁静，给人爱意的就是这片无穷无尽的草原。这片荒原，也就是这片草原，制造了爱情，也制造了绝情。

    像花一样的表妹、杜娟，有过梦一般的爱情，即使身边的恋人战死，失踪，但是，她们仍旧灿烂，无比娇娥。她们在寻找，一切本不应该寻找的恋人。

    今天没有告诉她们明天会咋样，她们只能承受今天给予的快乐，伤悲。

    表妹和让活，终于约会了，是在下午的时候。

    两个人默默地顺着羊肠小道，一直往前走，低着头，很害羞的样子，两个人的身体距离有一个身位。

    当时的表妹，有很多话想说，可不知怎么就是着羞于张口。每次站在草原的荒坡上目送让活驾驶战机，从身边飞过时的大胆，因为，每一次，虽然无语，但是，大胆的眼光目送着让活，传达了一切她爱的祝福。

    让活也不说话，心跳加速，不知为何，也许是两个人爱的碰撞后首次相会。

    两个人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了对方，因为有，才无语，因为爱，才终于走到一起，因为两颗心同时碰撞，也可以说，这是爱把两个人第一次聚到一起，他看清楚的是草原的野草，不敢注意表妹脸上的变化。

    让活，初次和表妹相恋的男人，表妹，又一次和一个男人有情的姑娘，两个人，第一次恋爱中的相会，竟然无话可说，沉默中徘徊在草原中。

    一个和敌人的战机搏杀空中的勇士，懦弱的成为爱情的俘虏。

    让活不知道自己在表妹的面前，为何显得这样？

    时间不知不觉己近黄昏，两个人停下脚步，让活告诉表妹：“我回去了。”这时的表妹停下脚步，脸上呈现一往情深的样子，既使这样，让活也没敢注目，她说：“听说你明天又要驾机去战斗，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表妹和临别的情人，这句话从前和云生说过。不管是亿年前还是亿年后，两个人都开始初恋，最终的这段情都终止了。今天，她又和新的情人重复这段话，她是不是忘记她的这段话曾经说给云生听，如果她忘记了，这样最好。

    让活点着头，对表妹说：“是，明天我要云战斗，请你不要担心，我会注意安全的，请回云吧？”

    两个人依依不舍，最后，让活消失在表妹凝望中。

    广阔的草原，看不到机群飞过，只能看到表妹站在她每天停留的荒坡，她的目光紧紧盯住让活远云的方向。

    一个情深的表妹，又一次隐入深深的恋爱中，随着时间慢慢度过，她不知道，这段情，将如何。

    春风正刮，草原的深处伫立着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