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想,启奏终焉之曲
那眼眸瞳孔扩散,死灰一片。 洁儿咬着唇,鼻头忽然有些泛酸。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用力摇头,洁儿甩开心中的恐怖猜测。她强忍着泪,小心翼翼将手指放在陈安鼻子下面。 于是她发现……没有呼吸。 呼吸一滞,洁儿差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呜,不会的……” 洁儿眼泪流了下来,她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测试,不理会陈安身上冰冷的雪,就想把耳朵贴在他胸口。 洁儿停下了动作。 她楞楞看着陈安胸膛的豁洞,还有里面那已经没有跳动,并且凝上冰霜的内脏,忽然感觉眼前有些发黑。 她不可置信的想伸手去摸陈安,却最终垂下了手。 洁儿咬着唇,一屁股坐在了雪中,楞楞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陈安又被雪花覆盖。 …… 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从开始,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不知道,她只是本能的游荡在那个地方,没有喜悦,没有哀伤,没有孤独,没有幸福。 嗯,什么也没有。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 “命莲……” 黑暗之中,那声音已经无法回忆,只是依稀记得充满了哀伤。 听到那个声音,只有本能的她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思考。 哀伤? 那是什么呢? 不清楚,只是觉得哀伤很不好,还会流泪。 嗯?流泪? 思考着,她却又得到了一个新名词。 那么,流泪又是什么呢? 她依旧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能想清楚这件事。 于是想啊想,想啊想,时间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她想到了很多东西,却仍然没有明白哀伤究竟是什么。 可是,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如同第一次一般,充满了哀伤,不,除了哀伤,似乎还有什么。 可惜她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嗯,对了,这次她稍微记住了一些内容。 那个声音似乎是在喊着谁的名字。 是叫博丽吗?或者靈梦? 不太清楚,只是思绪开始慢慢延伸,形成了。 没有意识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的。 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时间里,她依旧孤零零的飘荡在那片黑暗。 慢慢的,她心里似乎出现了一种情绪。 那是所谓孤独吗? 嗯,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不喜欢那种感觉。 力量在沸腾,总是不知从哪里流来让她感觉亲切的气息。 是同伴吗? 第一次,她思绪中出现了同伴这个词。 但她仍然不清楚,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到它。 嗯,应该是他。 她想去找他,但却始终不能离开那里。 始终离不开那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世界。 为什么呢? 终于,她找到了答案。 啊,是没有身体啊! 欣喜的找到了答案,她又开始犯难呢。 身体?该用什么样的身体呢? 像那些不知道思考,只知道搞破坏的傻瓜们一样的身体吗? 一开始她觉得不错,可是后来又想到。 不对啊,她又不是那些傻瓜,为什么要有和它们一样的身体啊? 而且,那个同伴应该也不会认同长得那种奇形怪状模样的她的。 第一次,她学会了嫌弃。 从遥远、且不知从哪里来的飘零记忆碎片中,她找到了一种生物的形态模样。 那种生物叫……人类。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种生物的模样蛮不错的,或许那个同伴也会喜欢。 于是,她决定就用这种生物当模板,来让自己拥有身体。 不过,人类有男女之分,所以她第一个考虑的是自己应该是男是女。 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女的。 就这样,她的身体开始诞生了。 思想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她再次恢复思想,她有了自己的身体。 …… 为了寻找那个只听过声音,却从未见面的同伴,她来到了一个地方。 在面前,有两颗星球让她选择。 一是一颗灰扑扑,很难看的星球,上面有一些人生活。 二是一颗蔚蓝色,非常美丽的星球,而上面有很多人生活。 但无论是美丽还是难看,两颗星球都有同伴的气息。 最终,她决定从那颗难看的星球找起。 因为它比较小,而且只有一个城市。 …… 她派出人手在想在那里寻找同伴,但却遇到了阻碍。 不知为什么,她的意图似乎被误解了,被当成了入侵的敌人。 她觉得那样似乎蛮好玩的,于是,战争开始了。 …… 饶有兴致观察着那场战争,她什么也没做,甚至连寻找同伴的举动也暂时停下了。 但出乎意料,她不去找那位同伴,那位同伴却忽然自己出现了。 是个男人,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起来有种令人想要亲近和莫名的心安。 而看到那位同伴,她对自己身体的选择产生了自豪。 果然,选择人类的身体很对呢。 同伴一出现,就帮助那些人干掉了她的不少手下。 但这没什么,因为那种手下她要多少有多少,而比起它们,还是那位同伴更让人上心。 她找到了同伴,却并没有现身,只是依旧躲在一边观察。 她看到那位同伴加入了那些人。 嗯,她发现,他们似乎不认识,但却还是让同伴加入了。 好奇怪,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警惕一切外来者吗? 啊,大概是他们也觉得同伴很亲切吧。 就这样,在她的注视下,战争再次开始了。 …… 同伴似乎很了解她的那些手下,他告诉了他们如何对付它们。 战争的形式开始改变了。 同伴身先士卒,与那些人开始联手战斗。 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明明给她的感觉很强,却始终只是依靠武器,还受了很多次的伤。 他受伤从来不是自己大意,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同伴。 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腿。 是为了一个叫做夜月见的自大家伙。 哼,真是讨厌! 但就是同伴受重伤的那次战斗,她派出去的三只手下,有两只被干掉了。 之后,同伴消失了一天。等他再次出现,伤势以及残废都已经消失了。 而且,好奇怪,总感觉他好像哪里变了,似乎是不再忍耐,感觉好强。 再然后,她与他终于见面了。 看到她,他似乎很惊讶。 她说,我是劫,你的同伴。 …… 她被抓住了,被同伴连同一个不知名的人联手抓住了。 再然后,他带她悄然离开了那里,去了另一颗美丽的星球。 不明白怎么回事,虽然他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他把她关了起来。 当然,其实也不能说是关,只是让她留在她原本的世界,不让她出来而已。 他和那个一起动手抓住她的人似乎觉得对她很歉意,总是会和她说话,或者给她讲故事哄她。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进来陪她玩。 有了他们,虽然觉得那里依旧讨厌,但她却没有像过去那样觉得孤独了。 …… 有一天,他送了她一件礼物。 那是一块草地。 用他给的种子,她在那种出了美丽的鲜花。 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每天照顾那些花和听他们讲故事,还有他进来陪她玩了。 每次一看到那张温和的笑脸,总是感觉那些讨厌的情绪不翼而飞,心暖暖的。 虽然他总是做一些气人的事来逗她,但是却总是无法真的生气呢。 但是,他的气息,似乎开始混乱了。 只有她感觉的到,黑暗的世界开始暴躁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他问了她些话。 他说,洁儿,你能控制住劫吗? 她点头了,劫就是她,她当然能控制了。 他似乎安心了,笑起来问。 如果他留下来,以后可以永远陪她玩,她会开心吗? 她摇头,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大声道。 才不会,巴不得他早点滚蛋,去死呢!让他每次都欺负她。 他笑眯眯的。 好,以后一定死给你看。那时候,不要哭鼻子哦。 她大声说着。 绝不会! 顺便一提,洁儿是他取得名字,虽然总是说自己叫劫,但她其实蛮喜欢这个名字的。 嗯,她觉得,洁儿比劫好听。 …… 楞楞的、呆呆的,泪水悄无声息流满了洁儿脸颊,她咧着嘴,嘻嘻笑了起来。 “嘻嘻,不哭,我说了不会哭。 再说了,呜,眼睛,呜,还睁着,怎么,怎么可能死嘛。 是啊,才,呜呜,才,才不会呢……” 洁儿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她颤着手去摸陈安那张僵硬的脸。 轻轻摸着陈安那,已经和雪一般冰凉的脸颊,洁儿话语中充满了期盼。 “陈安,我以后不调皮,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我以后天天都让你欺负,也不生气,也不让你去死了好不好? 求求你,笑一下。你不是最喜欢笑了吗? 求求你,笑一下,动一下嘛……” 陈安没有焦距的眼眸看着面前泪流满脸的洁儿,尸体般沉默。 “哇,陈安!” 洁儿终于维持不住笑,她扑到陈安依旧宽广,却不在温暖的怀里。 绝望的、悲伤的、发泄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陈安,你不是说要一直陪我玩吗?干嘛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啊!干嘛啊!” 无人回应,暴雪之中,只有这样的哭喊。 “陈安,干嘛啊!” …… 同时,京都的家。 房间里,大家都聚在一起。 文文,帕秋莉,还有幽幽子等人已经因为各自原因回去幻想乡和冥界了。 就连露娜她们也不例外,虽然想留下,但还是跟着帕秋莉走了。 洛天依倒是很想去幻想乡,但由于莫名其妙的黑夜和这场大雪,担心外界的大家,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是泪汪汪的让帕秋莉她们和霍青娥报声平安。 其她人更不必说,陈安跟着去哪,她们自然跟着去哪。 但陈安现在可还没去幻想乡,所以也都留在了外界的家。 此刻,莲子正趴在桌子上,郁闷数着面前那叠门票,很是颓废。 “哎~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看场演唱会,居然因为下雪而终止了。 呜,真是太气人了!” 看莲子脸在桌面上滚来滚去,杏很是没好气。 “闭嘴吧你,一场演唱会而已,用得着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吗?” “你知道什么啊!” 似乎戳到了痛脚,莲子差点没跳起来,她愤怒甩着手里的票,大声囔囔起来。 “那可是初音未来的第一场演唱会啊!而且这些票可都是头排,头排!买都买不到的好位置啊!” 梅莉面无表情补了一句。 “可惜去不了。” 莲子:“……” 她郁闷的差点就哭了。 憋着嘴,莲子郁闷的满地打滚。 “哇!!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会下雪啊!这是为什么啊~” 希娜想了想。 “运气问题吧。”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陈安喜欢自然点的发型,所以她的马尾现在已经被解开,蓝色长发如瀑般落在身后。 希娜叹了口气。 “话又说回来了,夫君到底去哪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希娜对陈安的称呼,大家都忍不住用眼睛斜她。 尤其是早苗,听到夫君,都要哭了。 她的安君,十几年了,现在还是安君。而希娜,才……一个月? 好像还没一个月,夫君啊! 呜,不想活了~ 希娜习惯性无视了大家,尤其是早苗那幽怨的目光。 智代看着希娜淡定的模样,忍不住磨磨牙,她忽然用力拍出了一本证书,大声道。 “哥哥是我的!” 这下被斜的是智代了。 梅莉看着智代面前的小红本,真是羡慕嫉妒恨,她原本也应该有这个,还是第一个呢! 她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大肆指责起来。 “品德败坏的叛徒!” 莲子也是大怒。 “胡说八道!一本结婚证算得了什么?哥哥可是答应我,让我给他生一个足球……” 话还没说完,莲子就被飞来一字典干掉了。 杏若无其事拍拍手,大肆鄙夷起来。 “足球有什么好生的?白痴!” 莲子:“……” 她奄奄一息,虚弱伸出手呻·吟着。 “是足球队啊~” 杏面无表情又补了一下,莲子终于安心去了。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地上躺尸的莲子,又看看桌面上的那叠票,洛天依忽然灵光一闪,她大喊起来。 “哎,既然去不了演唱会,我们自己来唱歌吧?” 洛天依很是臭美。 “要知道,天依唱歌可是很好听的呢。” “好!” 琴美拍案而起,第一个响应起来。 “天依说的没错,我们自己唱歌!” 她喜滋滋的。 “我来拉小提琴替你们伴奏好了。” 大家:“……” 除了天依和希娜,所有知道琴美杀人小提琴威力的人都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梅莉果断打破了琴美的野望。 “算了,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琴美你还是唱歌,至于小提琴,让我来拉就好。” 顺便一提,虽然不多,但家里每人至少都是会一两种乐器的。 琴美也是,小提琴可以杀人,但钢琴弹得很好。 陈安教的…… “哎~怎么这样啊~” 琴美鼓着脸,丧气起来了。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早苗拍拍手,笑眯眯站了起来。 “我也觉得天依的主意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准备点水果和零食,然后今晚大家玩个开心好了。” 说着,早苗就离开房间了。 “那我就去替大家泡点咖啡好了。” 有纪宁也跟在早苗身后走了。 莲子也瞬间复活,举起手活蹦乱跳起来。 “我房间有零食,也贡献出来好了。” “零食?你确定还有?” 梅莉似笑非笑的看着洛天依。 “我记得白天的时候看到天依贼兮兮钻进我们房间了。 她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可是拎着一大袋垃圾呢。” 莲子、洛天依:“……” 莲子掀桌怒吼。 “洛!天!依!” “哎呀,天依去拿小提琴好了。” 洛天依一个激灵,急忙找了个借口跑出房间避难去了。 被洛天依溜了,莲子气的一拍桌子,骂了起来。 “看来下次零食得藏紧点,那个贪吃的臭小鬼!” “有什么用?藏的再紧,你不还是会告诉天依零食在哪?” 梅莉叹了口气。 要不是莲子默许,洛天依就是在贪吃,也绝不会去她们房间偷东西吃! “算了,估计今晚哥哥是不会回来了,我去把门关了好了。” 摇摇头,梅莉也走出了房间。 和厨房里的几人打了个招呼,梅莉就来到了门口,她并没有急着关门,而是走出了门。 梅莉看着在血色下妖艳的雪景,忽然有些失神。 不知为何,看着这红色的雪,再听着那呼啸的风,总感觉有人再哭一般。 绝望而绝望。 梅莉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照片上,那被她们团簇在中间的陈安温和笑脸,幽幽叹口气。 “哥哥,你究竟去哪了啊?” 这种天气,忽然没有消息,真是令人担心啊。 与此同时,屋顶。 紫也正站在上面看着夜空的大雪失神。 “愚蠢的哥哥,为什么找不到了?” 好一会,梅莉和紫同时轻叹口气,然后摇着头,一个回屋关门进房间,一个钻进间隙回幻想乡去了。 等到梅莉回到房间,发现洛天依早已经拉着小提琴在唱歌了。 唱的什么不知道,只听到了洛天依清脆好听的声音唱响最后一段。 “……幻梦终醒,本无不散之宴。却不悔付此华年。” 大家大声的为洛天依喝彩起来。 “好!” “幻梦终醒,本无不散之宴吗?” 梅莉看着开心的大家,楞楞想着那句歌词,心里忽然有些堵。 算了,莫名其妙伤感什么,还是一起去唱歌吧。 摇摇头,梅莉抛去心里莫名的酸涩,她也开心加入了这一家人温暖欢笑之中。 啊,这一晚,可真是幸福啊~ …… 第二天。 黑夜仍在持续,幻想乡的暴雨不仅没有减小,还越发大了。 低矮之处早已被淹没,幻想乡开始陷入汪洋之中。 妖怪,妖兽,动物们都自发向着高处前去。 妖怪山流往雾之湖的小溪已经变成湍流,雾之湖水满而溢,将四周淹没。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红雾之湖附近的魔馆和sao灵三姐妹居住的废洋馆。 废洋馆已经被水淹了一半,sao灵三姐妹暂时转移到了红魔馆。 红魔馆和废洋馆不同,因为那里有帕秋莉。 昨日,紫在外界将自己的预测与帕秋莉等人说了一遍,担心幻想乡情况的她们就已经回来了。 文文回去了妖怪山,帕秋莉也回来了红魔馆。 在小铃、爱丽丝与小恶魔的帮助下,帕秋莉连夜布置了一个结界,将红魔馆保护起来。 并且,在大妖精、米斯蒂等人外加红魔馆的妖精女仆们的共同请求下,红魔馆开始收容妖精和其她落难妖怪。 同日。 寺庙也开始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弱小妖怪。 寅丸星、村纱水密、神子等人,乘坐星莲船开始在幻想乡实施救援。 诺鹭姬身为人鱼,在得知消息后,也义不容辞加入了救援行动。 人里,虽然有慧音等人,但这场暴雨造成的灾难还是不可抑制。 人里太大,人也太多,慧音的抹去历史无法维持太长时间,所以人里理所当然的被水淹没了。 但她并没有灰心,而是在紫的安排下,将存有各种幻想乡资料的稗田府单独保护起来,然后与阿求和妹红、雾雨老爹等人开始组织人里居民开始整理行李,开始为避难做准备。 太阳花田,在幽香的指令下,也开始收容花之妖精和妖怪。 永远亭。 得到紫通知的帝一扫往日不恭,在她命令下,迷途竹林的兔子妖怪,还有其她妖怪开始先人里一步向红魔馆而去。 而作为医生的永琳和助手铃仙已经带着辉夜更先一步去了红魔馆。 不仅是这里,妖怪山也开始了动作。 居住于山腰、山顶的天狗们开始安排那些躲避大水而往山上迁移的妖怪和动物。 而河童们也没有闲着没事,她们发挥她们不靠谱的黑科技,开始制作大量简易救生艇。然后由守矢神社安排人手(委托信徒和一些热心的妖怪)救援那些妖怪山来不及转移的受难者。 再然后,是地底。 昨日,一场地震突如其来。 接着恋恋在地下瞎转是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怨灵变多了,不知从何处来,数不清的怨灵涌出在地底。 于是,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觉。 地底暗无天日,所以觉并不知地表的变化,但她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让阿燐去侦查,她得到了一个严峻的消息。 怨灵们正不约而同朝着旧都前进,最多半天,领先的怨灵们就能到达旧都。 于是,觉带着阿燐,阿空还有恋恋去了旧都,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勇仪。 勇仪正在指挥人手修复因为地震而残破的旧都。 听到觉的来意,她表情严肃起来。 “你说有大量怨灵涌向旧都?” “没错。” 觉点头,但说话的却是阿燐。 甩着两条带火的尾巴,阿燐从屋顶轻巧的跃了下来。 “超常数量的怨灵从旧地狱那些废弃的地狱涌来,如果勇仪大人不信,可以让其她人去观察一下。” “不用。” 勇仪摆摆手,她相信阿燐和觉不会拿这种事骗她,而且…… 想到了什么,勇仪冲着在旁边忙碌的人群大喊起来。 “帕露希,过来一下。” 正在帮忙黑谷山女用蛛丝搬运材料的帕露希听到勇仪喊叫,停下动作,摸着脑袋走了过来。 她有些纳闷。 “勇仪大人,你叫我有事吗?” “当然。” 勇仪豪爽拍了拍帕露希肩膀一下。 “来,和觉说一说你今天看桥的发现。” “好疼。” 帕露希龇牙咧嘴摸了摸自己被勇仪拍的生疼的肩膀。 她很是郁闷。 “勇仪大人,以后能不能别拍我肩膀?你力气那么大,很疼的好不好?” 勇仪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喝了口酒,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别那么娇气嘛,要知道,我可是一点真力气也没用上啊。” 帕露希嘟囔起来。 “可你是勇仪大人啊。” 勇仪可是怪力乱神四天王力的代表,要是真用上一点真力气,她可就得被当成苍蝇拍扁,直接死翘翘了。 低声抱怨一下,帕露希总算想起了勇仪叫她过来的原因。 “是问桥那边的情况吗?那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大量的水从地上流下来,我去看了看,地上正在下雨。” 想了想,她又补充起来。 “很大很大的雨。” 要不是水漫下来太多,帕露希现在也未必会在旧都了。 恋恋蹦了出来,她大声道。 “帕露希说的没错,幻想乡现在正在下大雨呢!” 恋恋昨天其实就在幻想乡游荡,结果忽然就下雨,一下把她淋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一想起昨天遭遇,恋恋胸口大眼睛就开始飘啊飘,似乎有些不开心。 “这样啊……” 觉思考着,却忽然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的准备开始应付那些怨灵了。” 地面上大雨她管不着,可是地底的怨灵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地灵殿就是为了管理灼热地狱还有怨灵,就是怨灵们的目标是旧都这点,她也不能不管。 要知道,她的小店可还在旧都呢。 跟着觉一起来的阿空听到这,顿时挥着制御棒大声囔囔起来。 “没问题的!只要有我阿空在,再多的怨灵也能轻松解决的!” 当初有了力量,刚刚开始骄傲自大就被陈安当头一棒,让她知道她征服地上没希望,仍然只是只没脑子的呆头鸟。 当然,阿空是绝不会承认她没脑子,只不过还是郁闷。 现在,有了机会可以显摆一下自己的力量,她当然迫不及待了。 嗯,尤其对手还是那些好欺负的怨灵! 似乎看到了自己力战群雄,然后所有人为她欢呼的场面。阿空顿时傻乐起来。 “战斗吗?” 勇仪喝口酒,目光远远望向地底远方那不可视的黑暗。 忽然,她大笑起来。 “那就来吧,骨头懒得太久,身体都已经快要生锈的啊!” 勇仪转头看向那些因为她莫名大笑而看过来的旧都居民们,她高举酒碗。 “喏,大家,做好准备,难得的盛宴开始啦!” 不明所以,但大家还是感受到了勇仪激昂的战意,都一下热血沸腾起来。 “哦!!!” …… 外界。 狂风怒吼,暴雪席城。 然而,就是在这种天气下、在某处却传来了美妙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 那是洁儿。 哭了好久,她终于不再哭泣。 洁儿曾试图带走陈安,但是失败了。 不知什么原因,陈安如同生长在地上,怎么也背不走。 于是,她留了下来。 洁儿在这里布置了结界,隔离了风雪。 清理干净四周那层厚厚的雪,再将如同雪人般的陈安身上雪也清理干净。 接着细心整理好陈安的衣容,最后给他僵硬的脸扯出让她感觉温暖的笑容,洁儿这才停下了手。 虽然雪落不下来,但天气仍然很冷。 于是洁儿跑回去,将她自己用的毯子拿来盖在陈安身上。 最后,洁儿就缩进了陈安怀里。 将他冰冷的手搂在自己怀里,她碎碎念起来。 “陈安,你的手好冷哎。哼哼,不过没关系,我的身体热乎乎的,一定能把你也变得暖暖的。” 洁儿嘻嘻笑起来。 “嘻嘻,难得和你在一起,却听不到你讨厌的声音。 奇怪,原本以为这样安静我会开心,可为什么会忽然想听你讲故事了呢。 啊,真是奇怪啊,可更奇怪的是,想来能说的你,这次为什么不说话呢?” 洁儿声音低沉下来,脸贴在那失去心跳和温度的冰冷胸膛,她道。 “不过没关系。以前都是你讲故事哄我,这次换我来讲好了。 哼哼,要知道在跑出去的时候,我可是去过很多地方呢。” 碎碎念着,洁儿却忽然感觉有些乏了。 她困倦眨眨眼睛,头蹭了蹭陈安。 “呜,有点困了。那故事下次说给你听,你唱歌哄我……” 洁儿的声音顿住了,好一会,她带着哭腔的笑声才重新响起来。 “嘻嘻,忘了你现在不会说话呢,还是我来唱歌哄你好了。” 这么说着,洁儿就缩在陈安怀里,轻轻哼唱了起来。 “哼哼哼哼哼哼哼……” 皑皑雪地之中,一块小小的、风雪无法企及,也没有人能注意到的地方。 在那,有着一个一动不动,宛若死去的白发男子和怀中闭着眼温柔吟唱的女孩。 还有,那哭泣、沙哑、动听、充满着哀伤的旋律。 哀伤? 终于,她真正明白了这个词的真谛。 啊,原来这就是哀伤。 果然,会流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