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首

    过后，太后衣衫半掩，坐在镜前整理容妆。宏奴给太后梳起高高的三股飞髻，其实杨祥芷一点也不喜欢三股飞髻，太死板，一点儿也不灵动。自己平时都喜欢那些灵蛇髻、百花髻，芙蓉归云髻、涵烟髻、飞天髻、凌云髻、随云髻等等，新鲜的、活泼的，这个三股飞髻显得自己很老气，跟自己婀娜的身姿，新鲜如刚摘下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般的，又如清晨在天边出现的第一抹明媚的朝霞似的脸庞很不相符合。

    但是，待会要与皇帝儿子一起用膳，还得打扮得死板一点，显得尊贵一点。

    宏奴帮太后梳好三股飞髻，手顺着头发往下摸，搭到太后肩上，揉捏起来，太后舒服的闭上眼睛。

    宏奴看着镜中青铜镜中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美丽的脸庞，白玉般的脸颊上还余有过后的红晕。这个女人刚刚还在自己身上婉转呻吟，媚态横生。

    有时候，宏奴觉得自己是一直在做梦，可是这是一场多么华丽的美梦啊，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自己原来只是长安城里一个二流子，人见人嫌的二流子。自己原本也不叫宏奴，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刘青山。家里有一些田产，自己也上过几年私塾。自从爹娘死后，无人约束，专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没有几年家里的那点薄产就被挥霍的一干二净。

    可是刘青山面容俊俏，身体健壮，床上功夫出类拔萃，又会伏小作低，很会哄女人。这样的男人在女人堆里纵横捭阖，无往不利。那些个青楼女子宁愿倒贴养着这个小白脸，天长日久，老鸨不干了，寻了个由头把刘青山给告了。这由头也不难寻，刘青山长期混迹在女人堆里，手脚也不太干净。

    县臣堂审的时候，刚好遇上张弛考察县臣政绩，见刘青山风姿秀美，便留了个心眼，存了些替他开脱的意思。县臣当然愿意送给张大人个人情，平时想巴结还够不上呢，连张府开门的品级都比自己高。

    后来，自己就进宫服侍太后了。走进太后寝宫，以为自己进了天宫，恍如仙境。胡床上坐着的就是仙女，珠环玉绕，绫罗绸缎，那鲜花般的脸俯视着他，绽放着矜持的微笑。

    刘青山抬头看了一眼，赶紧又低下头，顿时感觉以往自己认为那些漂亮的女人哪还是女人，和眼前这个女人相比简直如尘土一般，不不不，不是尘土，而是粪土。

    心咚咚咚跳得厉害，以往对付女人那十八般武艺一样也使不出来，以往哄女人开心的那些甜言蜜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太后嘤咛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刘青山感觉是天籁之音从云端飘下来。“小民不敢。”刘青山依然伏在地上。

    太后轻轻笑了，她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喜欢所有人都伏在她的脚下。

    太后曼步走下云端，驾着祥云来到刘青山面前，轻轻蹲下，纤长如白葱般玉指缓缓伸出，挑起刘青山的下巴。那一根手指一接触到刘青山的下巴，刘青山一哆嗦，那滑腻的触感，沁脾的香气，可是自己动都不敢动。

    抬起眼睛，看见太后舒展的长眉，眉梢那颗殷红的美人痣，乌黑的眼仁，纤长卷曲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腻白的肌肤，丰润嫣红的嘴唇，微微翘起的嘴角，甚至还看见太后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艳光不能视，慌忙又垂下眼帘。

    刘青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心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腔。太后娇声道：“为什么不看着本宫”

    这是刘青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自己想不起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只能说太好听了。太后的呼吸带着一股描绘不出的香气，若有若无的掠过自己的鼻端，嘴唇，一直到心里。太后那饱满鲜艳的嘴唇就离自己嘴唇两寸远的地方，多么新鲜，多么诱人，就如那颗最鲜美多汁的红果子。

    要是搁以往，自己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用自己炽热的嘴唇含住这鲜美多汁的红果子，反复吮吸，深深品尝。可是这个女人不是以往的那些女人，这一定是个尊贵的女人。

    “您太美了”刘青山嗫嚅道。太后掩着嘴咯咯娇笑着，又找到了十岁的感觉。她喜欢男人看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摸样，这证明自己还是魅力无限，美丽无敌。

    手指轻轻滑过刘青山的嘴唇，年轻真好，嘴唇红润有光泽，饱满有弹性。“这小嘴真甜，本宫喜欢。”

    “本宫”刘青山心里一阵激荡，终于听清这天籁说的内容。自己念过书知道本宫的意思，而且市井间流传的那些关于太后养面首，喜欢年轻力壮俊俏的少年郎。自己也会把这些香艳宫闱秘史添油加醋将给自己那些个相好听，作为欢好后的甜点。

    多少次幻想如果身低下压着的这个女人就是太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只是幻想中的女人始终面目模糊。

    今天，终于梦想成真，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无数次臆想中的女人，不，比臆想中的要美好千倍万倍。

    刘青山不知怎的，一下子来了勇气，一把抓住太后落在自己嘴唇上的玉手，猛亲起来，毫无章法。

    太后一惊，想缩回手，刘青山死死抓住，借势把太后压在身下，撕开太后精美的外袍，扯下太后的抱腹。自从当了太后，男人们对自己都低声下气，小心翼翼。没想到今天这个愣头小子居然这么大胆，就像那死鬼男人宇文赟。

    刘青山也觉得自己像初经人事的莽撞少年，可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太后被侍弄的浑身酥麻，情欲大动，一翻身把刘青山压在身低。刘青山幻想过无数次太后在自己身底呻吟，绝没有想到是自己在太后身下嘶吼。

    完事后，太后伏在刘青山身上，抚摸着刘青山光滑健壮的胸膛，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贱名刘青山。”就在此时刘青山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

    太后很满意，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刘青山胸前，颈侧，妩媚多姿。“以后你就叫做，叫做宏奴，是本宫的贴身小太监。”

    说完，在刘青山身下重重捏了一把，“宏即大也。”一捏之下，大吃一惊，暗自喟叹年轻真好。

    宏奴捏着太后肩膀，想着这些香艳的往事，情绪又上来了，双手顺着太后肩膀下滑，握着太后胸前的浑圆，一下一下揉捏。

    太后没有睁眼睛，“还没有吃饱啊，说正经事。”

    “这事不正经吗正经得很，保证正经的您浑身舒泰。”宏奴手里不放松，一轻一重。

    太后睁开眼睛，虽然还是满脸情潮，但是眼睛已经冷了。

    宏奴讪讪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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