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命运无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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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色都暗了下來。【】在突如其來地闪过一道雷霆之后。便下起了雨。这让我生出一股异样的亲切感。倒不是这雨下得有多么奇特。而是这地府里沒下过雨。此次见到雨。像是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场景。那场景定是我尚为人时常念想的。但此时。回忆也只有种淡淡的朦胧感了。 我不由感叹:既已做了鬼。之前种种经历也都该成了飞灰。沒有念想。也无需怀念。 突然起來的雨。让我们显得有些慌乱。羽天甚至都惊叫起來。飞身躲于破旧的屋檐之下。剩余的几鬼也是一脸慌张。急急忙忙地跑到屋檐之下避雨。这大概叫少见多怪。我倒是散漫地在雨下行进。直到他们喊道:“那位公子。快进來。快进來。不然要遭殃了。” 我满是奇怪。这般大小的雨竟能吓得一群男子如此。我暗自讽笑。但也不好独自行动。于是也跟着躲入了屋檐之下。 我一走入。云谷满脸惊疑地问道:“你沒事。真沒事。” 我满是不解:“能有什么事。” 羽天也一脸惊惧地看向我。问道:“你真沒事。”其他两鬼脸上也浮现出了担忧。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很纳闷。难道我真有事。我连忙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周身。确认沒任何异常。才舒了一口气:“真沒事。你们何必如此担心。不过就是一场雨而已。” “兴许是我们担忧过头了。你可能不知。地府是很少下雨。但也不是不下。只不过每隔三四十年才下一次。而且下得也非普通之雨水。而是消魂水。鬼沾上一点都会难受。若沾得多了。连魂魄都会消散。不过。看來这里应不是地府。下得也不是消魂水吧。”羽天一脸后怕地说道。看來他定是吃过消魂水的苦头。 我來地府不足两年。的确不知这地府里还有消魂水一事。刚才还暗笑他们胆小如鼠。这下倒该怪自己见识浅薄才是。 云谷见我沒事。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接了一滴雨水下來。忙抽回手。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把手中的水把玩了很久。才说道:“这不是消魂水。” “看情况这里的确不是地府。”说话的是另两位我还不知姓名的鬼中的一位。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面相刚毅。声音显得有些粗鲁。 “我能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邪恶。”说话的则是另一位不知姓名的鬼。未曾细瞧。却是位女子。长相极为普通。不过一面之感有种圣洁的味道。 我出口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乌河。这是家妹乌兰。也不知刚來的两位如何称呼。”男子向我拱手道。 原來是两兄妹。却长得不像。我心中嘀咕。面上却笑道:“久仰。久仰。我叫鬼君子。幸会。幸会。” 羽天也开口道:“我叫羽天。见过二位了。” 我们又互相行礼了一番。云谷开口道:“我叫云谷。暂且当你们的领头。你们可有说法。” 其他鬼都默然不语。羽天开口道:“原來大哥姓云。我听说过云家在地府可有第一家族之称。其中当代的“虚怀若谷”四位少主更是地府鬼杰。不知大哥可就是这‘谷’字所对应的那位少主。” 云谷面上微露得色。说道:“云家势大。我只是偏远旁支。恰巧与那族弟同名而已。” 见他这副表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若他与那云谷不是同一个。那也有着很亲密的关系。我倒很能肯定他必然就是那个云谷。从柳老伯与豆娘的神情中都能瞧出來。那可不是一般世家公子能有的待遇啊。我既想到这点。寻思着他只要不太过去寻死。我便力保他过关又何妨。若能与云家结交那可算是大利的。此外。我想若其他鬼知他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 我们其他三位面不露色。只见羽天故作一副失望之态:“唉。那倒是可惜了。若大哥也是云家本家的。凭大哥你的本事。定还要盖过那虚怀若谷四位了。” 云谷听了他的话。一脸欣喜。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所有鬼生存于地府。便当靠自己。” 羽天大声鼓掌道:“说得好。” 我见他们二鬼犹如唱戏一般。一來二回。心中不由觉得好笑。但又是一紧。这羽天怎么看都是滑头油嘴的家伙。若让他把云谷逗得乐了。到时闯关成功了。平白让他抢了些许功劳过去。我可不愿。于是。我开口提醒道:“云公子。既然这雨不是消魂水。那不如继续搜寻村民的下落。好尽快过关才是。” 云谷白了我一眼:“聒噪。不过。也对。还是尽快通关才是。这里也怪荒凉的。” 我心里不由一怒。真当我是打杂的手下了。唉。看在你是云家公子的份上。我便忍了。我忍。我这边强自按压下心中的忿怒。却见那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乌氏兄妹始终神情如一。我心道:这两位定也來头不小。 我们继续在雨中搜查着这个小村子。然而。仍毫无所获。现除了雨点声。就连之前的乌鸦鸣声都消失一空了。雨一直下。似乎要下上许久。我们初时还不觉得什么。但在雨中行久了。身上的衣物都被打湿透了。 云谷嫌恶地看着身上的衣服。不由埋怨道:“找來找去。都沒见一个村民的影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们倒沒什么。只怕兰姑娘有些许不便。不如找个房子躲会雨。等雨停了。外边也亮堂了。那时也方便找。” 我心道:真是个精贵的公子。又何必以姑娘为推脱。 乌兰平和地说道:“无妨。莫要因我而耽误了大家。” 乌河却说:“meimei。还是进屋修整一下吧。这种天气也不适合搜查。” 云谷插话道:“好了。好了。就找一处屋子。进去修整吧。” 我们在一片破败的房屋中找到一间看起來还算是完好的宅院。这里以前定是个大户的居所。我们沿着破败的走廊。來到主宅。外边已经昏暗。屋内更是漆黑一片。 “有火么。”羽天问道。 “我带着。”乌河点燃了一个火折子。 借着微光。我看清了这屋内陈设。同样破碎杂乱。但从那些残缺品中。可以看出曾经这里也是一片华贵。 我们找了一处沒有被漏雨打湿的地面坐下。又用杂物升起了一堆火焰。鬼虽不怕寒冷。但湿衣服总还得烤干。
一片氤氲的雾气升起。如梦如幻。我突觉得不对劲。刚想要出声提醒。我已头一沉。陷入昏睡之中。我脑内最后一个念头。这又是中了谁的暗算。羽天。乌氏兄妹。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沉睡中清醒过來。首先打探了四周。我们五个竟都被吊在一处像是山洞之地。那么暗中出手应与他们无关了。他们仍在沉睡。我试着叫醒他们。 最先醒來的是那个叫乌兰的女鬼。她一醒來就问道:“这是哪里。” “不知。但我们像是中了暗算。都被吊在这里了。”我回道。 她蹙眉沉思。像是极力地在回忆之前的事。突然惊叫道:“那雨水里有醉魂酥。” “醉魂酥。”我疑惑道。 “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香。寻常迷香对鬼类是无用的。但醉魂酥只要是有灵魂的东西都能被迷醉。而且中了此迷香即便醒來。短则三日长则十天半个月都使不上劲。”她说完又暗自嘀咕:“醉魂酥可是极为难得的。只有顶尖势力才会拥有。这又会是哪个势力敢在甄选比赛中下黑手。” 我打断了她的思索:“兴许你想得不对。这说不得是此关自身的考验。再说现考虑这些也解决不了问題。该是考虑下我们算是失败了。还是仍有机会。” “你说得对。是我多虑了。”乌兰点点头。闭嘴不再言语。 这时。另三位也陆续醒了。 羽天一醒便嚷道:“是谁。是谁敢把本大爷绑在这儿。给本大爷出來。” 我脸色一僵。这家伙不仅油头滑舌。还呆头呆脑。能绑他的怎会怕他吓唬。再这么叫嚷定会把看守者引來。那可不妙。我忙示意他禁声。小声说道:“别叫了。你想把那些绑架我们的都叫來。然后拿我们开刀吗。我们先商量如何逃出去。” 他这才闭了嘴。 云谷是个贵公子。头一次被这么绑着。有些慌乱。问道:“你知怎么逃出去。我怕高。” 我往地面一打量。心中嘀咕道:这又能多高。 “你们有谁会缩骨或者逃脱术之类的。”我问道。 “这种功夫我们哪会。就算会又不能使用阴气。也使不出來。”羽天一脸苦涩地说道。 我暗自沉思。若还能使上劲。以我的力量。这绳子定能挣断。那事情也就简单。可眼下中了那醉魂酥。使不上劲。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你们可还有什么挣脱绳之法。” 他们都无奈地摇摇头。 我顿时全无主意。若那些暗算者这时就來找我们麻烦。我们又能如何。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还在为逃出的办法纠结时。一阵话语声从外边传了进來。我不由紧张到了极点。这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