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接近真相
之前阿笑被她招过来的时候她在心里头就已经有个度了。 阿笑之所以能够被她招揽过来，主要还是因为尸油的缘故。他以为她能取得尸油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但月萝也不能保证，如果他知道那瓶尸油是怎么来的之后，会不会反噬她。 现在，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显然就是不相信月萝的能力了。 一个道士，居然连一只刚成形没几天的怨鬼都抓不住，阿笑如果跟了这么一个道士做她的附庸，那简直就是丢了他的脸面。更何况，月萝的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配招募到他，他如果想要动手分分钟就能解决她。 所以，月萝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阿笑很聪明，自然觉察到了月萝情绪的变化。 气氛有些沉默。 不过片刻，阿笑就又发出了平常惯有的那种笑声，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你的能力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只不过想要寻个栖身的地儿，不愿做到处游荡的怪，你放心吧，在我没有必要害你的时候我不会下手的。当然，在那之前，你也可以做到让我完全信服你。” 阿笑说完，突然变成一束红光，消失在了原地。月萝还没反应过来，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她连忙打开门出去，外头不知何时趴着一只野猫，双眼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阿笑附在了一只猫的身上。 “喂，看什么看，我饿了，快给你小爷我弄点小鱼干吃！” 月萝：“……” 她确定是招了个帮手而不是招了个大爷？！ 自从知道她见到的那个女鬼是穆雨晴之后，月萝一晚上都在那里看喜剧片强打精神不敢睡觉。第二天洁漪来上班，就看到月萝顶着一脑门乱七八糟的“鸟巢”，走到她的办公桌旁说：“死的不是穆雨柔，是穆雨晴。” 这一大清早的，就听到这么爆炸性的消息，还真是……让人从头到脚的舒爽啊！ “你是说，其实是穆雨柔杀了自己的meimei？” 月萝昨晚上想了一夜，也算是终于想明白一直以来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奇怪了。 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鬼的时候，她觉得奇怪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合身。就算睡衣本来就偏大也不可能偏成那样，估摸着是穆雨柔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换到穆雨晴的身上以此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同样的，还有用硫酸毁了她的脸，这样一来尸体更加无从辨别。虽然可以通过查DNA查出死者的身份，但在这个别墅里头，身形差不多，所有人第一直觉想到的死者身份就会是穆雨柔而已，警方恰恰就有可能直接忽视掉这点。 “你昨天说的那个发帖人，男的女的？” “女的。”洁漪随口答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拉长了语调，说：“你是觉得那个人是穆雨柔？” “谁知道呢？” 月萝不置可否。她拧眉沉思，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肖晏的身影来。他警告过她，不要多管闲事，穆雨柔这件事之前，他俩往来甚密，所以这件事，他是不是也参与其中，所以才会警告月萝？ 月萝觉着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这水准这水平，简直都可以去当侦探了！ 所以，这件事，到底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得利者？ 脚边突然出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洁漪不知情，吓得立马坐到了桌子上，低头一看，是一只胖胖的大白猫。 “这野猫哪里来的？谁带过来的赶快给我拿出去！” 阿笑伸长了脖子抬头看了看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轻声哼了一句。 哼哼，愚蠢的人类。 月萝听到阿笑哼哼的那声，连忙将阿笑抱起来凑到洁漪的面前，堆起一张笑脸，说：“金主大人，你看这猫长得多喜庆多像招财猫啊，你忍心把它赶走吗？” 你才像招财猫！你全家都像招财猫！ 阿笑被人制着两只前肢，不舒服地嘟囔道。 洁漪狐疑地看了一眼月萝，问：“你养的？上哪儿捡的？” 月萝笑笑，“隔壁老王家。” 这一听，就是不想提了。 洁漪现在一心只想搞清楚穆雨柔的事情，也没空理一只猫，只是给月萝立了几个规矩，月萝当然同意，不然她可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洁漪给那个发帖人打了电话，电话打过去，却成了空号。 果然，这件事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现在怎么办？”月萝问了洁漪一句，当然，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那个门面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洁漪的脑海中浮现出穆雨柔的面庞。娱乐圈就像一个大染缸，穆雨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个性子怎样一个人，说实话，连她也不能确定。但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洁漪对她的同情就大于了理智。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谁对谁错，我们外人哪里说得清楚？” “可她杀了穆雨晴，你不觉得杀人者该偿命吗？” 月萝冲她眨巴眨巴眼睛，说的话不无道理。 “月萝，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之所以一开始会选择帮穆雨柔，只是因为她跟我妈一样，是个被男人遗弃的可怜女人。” 可怜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月萝没有接话。 要说起来，她也没啥大是大非的观念。反正只要没人要害她的命，她有口饭吃有钱赚，自己不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会遭报应的事情，这就够了。 然而，这件事根本就还没有完。 这一天晚上，月萝去外头吃完饭回来，手里拎了一袋打包了给阿笑的小鱼干，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人，完全不看路直接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月萝站得稳没事，那人自己却摔在了地上。 她刚想拉起那人问问有没有事，前头突然走来了一群人。与她们这里就隔了一排防护栏。 “快，快找找！那个女人一定就在这附近。” 领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穿着黑衣服黑裤子，在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也同样都是黑衣黑裤，一看都是能打型的。要不是因为看他们手里头没刀没枪的，月萝都快以为他们是黑社会的了。 只是，听到那些人的喊话，她下意识地就看了看摔倒在地的人。 那个人也听到前边传来的声音了，猛地抬头，只一眼，就与月萝的目光对上了。 那是一张被毁容了的面庞。 跟穆雨晴，如出一辙。 只一眼，月萝便可以确定，她才是真的穆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