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最后的三个字

    无论是什么人格，那都是她的哥哥。

    唐半夏说得很轻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到了Zero的耳朵里。

    “没—关—系……”

    当唐半夏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的小手终究无力地从Zero的脸上滑了下来，落在地毯上。她的身体不再有任何细微的动作，甚至连维持生命的呼吸，都已经在这一秒彻底停止下来。

    唐半夏……死了。

    Zero挑高了眉峰，望向已经彻底没了生气的唐半夏，眼底却多了一丝震惊。

    她竟然在死前，对他说……没关系？

    Zero除了震惊意外，他更是觉得打从心底的愤怒。

    她凭什么对自己说没关系？

    但是，当他再去仔细看已经死了的唐半夏，左心房的位置竟然猛地紧缩起来，一种难言的痛，在身体里的四肢百骸一点点地蔓延开来。他极力压制着身上的那种痛苦，不让疼痛彻底占据自己的意识。

    Zero的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脑袋，衬着黑色张扬的眼线，一双眼眸宛若嗜血的毒蛇的蛇眸，里面布满血丝，在眼白的地方全部蜿蜒开来。浅茶色的瞳仁晶莹剔透，却仿佛夹杂着无数的痛苦，是他始终摆脱不了的。

    “唐慕飞……”Zero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冲破出来，对吧？”

    “做梦！我这次一旦出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再回到那种压抑的地方去！”Zero大口地喘着气，大手使劲地按住自己的脑袋，压制住体内真正的唐慕飞：“你的亲meimei死了，死在你自己的手下！看到了么？这是我的手，也是你的手？她会变成这样，何尝不是你害的！你要记住，虽然我不等同于你，但是我毕竟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人。如果不是你是个胆小鬼，怎么会有我的存在？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痛苦呢？”

    Zero望向唐半夏，她虽然合上了眼眸，但是她到死都在痛苦。

    爱的人，恨她。

    相信的人，背叛她。

    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尽毁。

    身体一直被病魔折磨着，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身上的病魔。

    她过得其实并不好。

    “唐慕飞，看到了吗？”Zero冷戾地说道：“就是因为你，你的meimei才会变成这样……你给我看得仔细一些，看得再仔细一些！你把她的痛苦都看仔细了！”

    “呃——”

    Zero忽然又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最终，当痛苦散去，Zero又恢复到了原来正常的状态。

    “是不是又再次感到痛苦了？”Zero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唐慕飞在听，自问自答地说道：“毕竟是你的亲meimei，所以这种眼睁睁看着她死的滋味儿很痛苦吧！这样很好，只要你越痛苦，我的力量才会越大，你才会越来越无法压抑住我！你只能看着我用你的身体为所欲为！”

    Zero冰冷地扫了一眼在地上的尸体，而后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医院病房，只是右耳上黑色十字架闪烁着金属质感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