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自责
“什么?我娘亲疯了,我父亲还把以前的妻儿接进了霖国公府?” 万壑手指一松,密信从桌子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地。 对面的陈鸿菲把密信重新从地捡起来,脸带着一抹同情,走前来,“这是从南诏国京都回来的信息,不会有错,你母亲误以为你已经在那场战争俘虏死亡,所以终日疯疯癫癫,激怒了皇,皇一怒之下,下令让霖国公把娶你母亲之前,而有的妻子儿女,全部接回霖国公府,你母亲受的刺激过大,因此彻底疯了。” 万壑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陈鸿菲,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端起桌子guntang的茶,却丝毫不觉得烫,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 半晌才缓过神来,木木的说道,“原来我父亲不只我一个儿子,不只我娘亲一个妻子。” 那木木的神情带着巨大的打击,犹如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这个消息击垮了一样。 景和公主对万壑从小悉心教导,用尽自己的心血,而万壑跟景和公主的母子之情也因此特别的深厚,突然听闻景和公主竟然疯了,万壑会受不了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陈鸿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是要瞒着万壑的,是怕万壑太过伤心,可是巫溪国太子,却执意让她把这封密信拿给万壑看。 陈鸿菲从万壑的脸看的出来,万壑几乎接近于崩溃,这一瞬间的打击似乎快要了他的命,只是他还在努力的掩饰或者压抑着这种痛苦。 她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同时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安慰可以的,必须要万壑自己消化才可以。 过了许久,万壑猛地抬起头,看着陈鸿飞,语气却更见艰难和苦涩。 “所以,皇知道,我父亲做的事,唯有我和我母亲不知道,我父亲早已不是我唯一的父亲,还是别人的父亲。” 陈鸿菲的眼,此刻的万壑虽然面色还没有崩盘,但是却更加的显得悲伤。 而她看着万壑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甚至万壑还要感到悲伤。 她伸出手,很想抱住万壑,给他温暖和力量,可是伸出的手在半空,那么停滞了下来,她不敢,她怕万壑拒绝,她竟然一点也不敢碰触万壑。 万壑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一双向他伸来又停住的手,一直沉默着,半晌低沉的说道,“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我父亲当年为什么会受你父亲的胁迫,而去杀了胡统领,当时皇的解释都很草率,我和母亲都不明真相,但是并没有深究,只觉得父亲安然好,现在想来,父亲哪里有什么把柄被左相所威胁,能威胁父亲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件事情,是父亲另外还有妻儿的事情。 若是被我娘亲知道,若是被我知道,父亲以及他另外的妻儿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以那时我和娘亲的地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谁都别想活。原来,在那个时候是父亲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可是我和娘亲却忽略了,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忽略,却害得如今娘亲竟然疯了。” 陈鸿菲很想说,你娘亲并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才疯掉的,只是因为误会你已经死了,这才疯疯癫癫的,再加这件事情的刺激,才彻底疯掉了。 可是陈鸿菲也知道,现在这样说,无非实在万壑的心撒盐,几年以前,她有问过他,要不要秘密把他并没有死掉消息告诉景和公主。 当时他不想自己的境遇被人所知道,不想景和公主更加担忧,或者逼着皇把他接回去,而他实在是不能以那种俘虏的情况和身份回去,那种情况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他绝对不会让孟碟仙看笑话,更不会回去苟延残喘,他要等待时机成熟,以绝对无法撼动的姿态回去,找孟碟仙报仇。 于是他拒绝了当时她的提议,没有告知景和公主。 若是当时告知了景和公主,景和公主知道万壑没死,那么想必今日也不会疯掉吧。 可是这话,陈鸿菲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不能提,她要是说了,恐怕万壑会因此自责的要死吧。 万壑缓缓地别过了头,窗外面是清晨,一片阳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落在他向着阳光的半张脸,带了一丝狰狞。 父亲,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父亲。 消息传到到孟府的时候,孟碟仙正在练一副字画,而对这个信息,产生激烈反应的当属孟燕青,他火速派人去找孟碟仙过来。 这时,碧落园,玉碗正在给丫鬟吩咐着,“小姐正在练字,不喜欢人打扰,你们动作都轻一点,不要惊动了小姐。” 玉碗一边说着,一边又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吵到孟碟仙,视线透过窗户,往里面偷偷望了两眼,看到孟碟仙还在专心的练字,并没有被惊动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奉命来找孟碟仙的是赵管家,他叫了一声,“玉碗。” 玉碗回头一瞧,看到赵管家,连忙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赵管家吗?好久没见赵管家来过碧落园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碧萝园自从孟碟仙入住在孟府掌握馈之后,一直都是自己管理自己,从来没有假借他人之手,来干涉和处理过碧落园的任何事情。 后来毛欣欣做了当家主母,孟府内宅的管理范围之内,毛欣欣也从来不过问碧落园的事情,所以赵管家更不会跟碧落园有过多的接触,平日里也很少见赵管家来碧落园,玉碗这才有此一问。 而赵管家则一眼看到了窗户里面,孟碟仙正在练字的身影,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有请小姐。” 赵官家在孟府这么多年,听命于孟燕青,但是心里面最害怕的却是孟蝶仙,一方面可能也跟真正的主子顾爵西有关系,另外一方面却是真的觉得孟蝶仙深不可测,是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畏惧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