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歪打正着

    完颜宗翰想不到，王晨在布置了非常有效的战阵应对他麾下大军狠命冲击的同时，还在另外地方潜伏着一支人数近万的骑军，并在两方人马完全绞杀在一起，难分胜负的时候杀了出来，直取他亲领的几千人马。即使完颜宗翰及经战事，遭遇过非常多的险境，但两方如此规模的大战时候，对方来这么一招，还是让他大吃一惊，有慌乱的感觉起来。他也赶紧下令自己麾下的这五千人马，准备战斗。

    完颜宗翰抽出了战刀，威严地喝令麾下的人马，死战到底，不能被宋军击败。

    相对于宋军，完颜宗翰所领的金军数量少上很多，只有宋军的一半人马左右，在两军对阵时候，完颜宗翰只能倾全力而战。第一波攻击的不顺利让完颜宗翰对此战非常的担忧，他被迫将大部兵力投进去，期望能击溃或者彻底击败宋军。他身边剩下五千人马作为最后的预备队已经不容易，与宋军绞杀在一起的数万人马没取得优势，他还准备将最后也是最精锐的这五千人马投进去，从侧翼狠狠冲击宋军的阵型。却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倾全力一搏，王晨却先招，埋伏着的近万骑军凶狠地向他最后这五千人马杀过来。完颜宗翰身边再没其他人马，只有这五千骑兵了，期望得到已经与宋军杀在一起的人马救援也不现实，只能拼死抵挡。

    最后这五千人马是完颜宗翰的老本，跟着他南征北战经历了无数的战事，是精锐中的精锐。

    看到宋军杀过来，不需要完颜宗翰命令，他们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完颜宗翰的命令下达后，万户温敦马上率这五千人马，迎着陈淬的那一万骑军杀过去。

    完颜宗翰的这五千骑军在以往的战事中，他们即使遭遇到十万宋军，也敢打敢冲。说实在的，面对一万左右的宋军骑军，他们还没怎么放在眼里。但两军一接触，指挥人马冲杀的温敦就现自己错了，这支宋军骑军的战斗力远非他以前遇到过的宋军可比。

    这些宋军骑兵都是久经战事的老兵，面对金军骑兵没有什么害怕，没有任何的慌乱，勇敢地迎了上来。领军的将领也非常有经验，在两军一接触之际，马上就利用自己人马在数量上占据的优势，全线压上来，以千多人规模的分队，将金军骑兵分割成块，分块攻击，尽量不给金军骑兵挥他们的优势。两军一接触，金军就感觉到了压力，温敦知道这场战会打的非常艰难，这万余宋军骑兵是不要命的打法，完全不顾自己的伤亡，一个劲地冲击，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他的骑兵阵势冲乱。

    要抵挡住宋军骑兵的攻击，占据优势，不付出点代价和时间是很难做到的。

    完颜宗翰也看到了战场形势不是很乐而，因此一个劲地下令军士们狠命冲杀，他自己率领私人卫队千人也加入了战团。

    在山坡上看到陈淬攻击让完颜宗翰部出现了混乱，精神大震，马上下令军士将战鼓擂的更响，并传令所有人马都压上去，无论如何都要缠住金军，并想办法让骑军一部从主战场上脱离出来，加入攻击完颜宗翰部的行列。再让身边那些军士扯开喉咙用女真话喊：“金军败了!”“大宋军队击败金军了!”“大宋军队的援军抵达了!”等能激励己方士气，瓦解对方斗志的话。

    战场上的形势呈绞着，总体还是宋军凭借人数的优势占据了上风，王晨令几千军士这样的喊叫让军士们马上振奋了起来，许多人跟着大叫起来，到最后这样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战场。而正与大宋军队纠缠在一起的金军弄不清楚什么事儿，许多人看到有宋军人马偷袭完颜宗翰的本部，忍不住大惊。

    万户完颜银术可是完颜宗翰的亲信，几次征战一直跟随在完颜宗翰身边，第一次攻宋时候他被完颜宗翰留下攻打太原，打的非常艰苦。不过这次南攻，他却被完颜宗翰安排到完颜杲的手下去当副元帅了，这其中的原因他大概知道，是为了制肘完颜杲的，这样的任务让他很不爽。

    但在两军因开封城下溃败而会合后再次分兵的时候，他回到了完颜宗翰手下领军，这让他心里感觉稍好了一点。与王晨亲领的宋军交手后，他率一万女真骑兵亲自冲杀，很快就取得了优势，将几万宋军骑兵冲的东倒西歪。不过宋军人马太多，并且领军将领指挥的很猛，并没出现溃败，最终利用兵力上的优势稳住了阵脚。这让完颜银术可有些着急，但让他更着急的事随之出现，一部埋伏的宋军骑兵竟然趁金军主力人马与宋军主力绞杀在一起的时候，偷袭完颜宗翰的本部。完颜银术可知道，完颜宗翰身边只有五千骑兵，偷袭的宋军骑军有万余人，并且正面战场上的骑军有增援的迹象。

    完颜银术可起初并不是很担心完颜宗翰的本部人马被宋军骑军击败，他一直认定的就是，五千女真骑兵可以对付至少五万宋军。但完颜宗翰的人马与偷袭的宋军骑兵杀在一起后，形势并没如他期望的那样出现一面倒，完颜宗翰的本部人马没有占据优势，反而有点被动。

    而这个时候宋军的攻势更猛，所有兵力都压了上来，几万宋军步军冲上来后，其骑军的压力小去，已经有人马脱离战场，去增援偷袭完颜宗翰本部的宋军骑兵了。

    看到这情景，完颜银术可心急如焚，他知道，要是放任这样的情况下去，说不定完颜宗翰的那五千人马会遭受不能忍受的损失。

    “跟我回救国相!”完颜银术可的狠命地砍杀了冲过来的几名宋军骑军后，挥舞着血淋淋的战刀对身边的军士怒吼，并马上率领身边的亲兵往回跑，去救援完颜宗翰去了。

    他所领的那近万女真骑兵，努力想从与宋军的纠缠中脱离出来，回师救援完颜宗翰。

    但宋军咬的很紧，没这么容易脱离出来的，宋军有部分军士装备有小型的“霹雳火球”，这小东西威力很大，不只能炸死炸伤人马，而且还会让战马受惊不受控制。如此情况下，即使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女真骑兵，也没那么容易取得战场上的优势，也非常难从战场上脱离开去。

    严格来说，完颜银术可是一员敢冲敢打的猛将，但并不是有勇有谋的统帅，他一心回师救援完颜宗翰，却没去想过他这近万的女真骑兵要是撤出战场的话，会给剩余的其他金军造成多少大的压力，也会让友领人马误会了意思，造成他们的慌乱。

    站在高处的王晨拿着望远镜看到了一部金军骑兵左冲右突想杀出阵来，回师救援完颜宗翰，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令军士再将战鼓擂的更响，并一再大声喊，“金军败了!”“金军逃跑了!”“完颜宗翰被击毙了!”等非常有杀伤力的话。

    当然这些话也不全是“假话”，完颜宗翰的本部人马确实被宋军突袭得手，而且双方打的非常激烈，战况到底如何并不被人所知，宋军军士如此的叫喊让许多金军士气心里恐慌，再加上完颜银术可的拼命撤离回救，进一步导致了军心涣散，汉军先支持不住，有溃败的迹象出现。

    留在完颜宗翰身边的汉军是由郭药师所领的一个万户。这个万户的编制却比一般万户大，最初有近两万人。郭药师是渤海铁州人，原本为辽将，辽亡，以涿、易二州归宋。宋廷令其副王安中守燕山。宋金战争暴后，完颜宗望军至三河，郭药师拒战于白河，兵败降金。完颜晟命其为燕京留守，赐姓完颜氏。后从完颜宗望攻宋，因知宋之虚实，才使宗望悬军深入而获全胜。完颜宗望死后，归于完颜宗翰麾下。“三姓家奴!”这是时人给予其的评价，宋朝人士如此蔑称，连金人也是如此看待。

    不过郭药师在率军攻打宋朝的时候，还是立下了很大的战功的，没有他的建议，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不一定会下攻灭大宋的决心，而且郭药师所领的汉军立下的战功也不少，不然不会被完颜晟赐姓“完颜”的。但他一直被完颜宗翰看不起，完颜宗翰认为郭药师会叛辽，又叛宋，以后肯定会叛金的。因此他想借宋军之手，彻底消灭郭药师的人马，不让其的威胁继续存在。

    这次攻打开封，郭药师所领的仆从军没有悬念地充当炮灰的角色，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在逃离开封的时候，其所领的人马只有不到一万人了。这些剩余的汉军军士，还有渤海、旧辽、契丹军士，已经被开封城下的恐怖爆炸吓破了胆，他们的战力原本也不高，开封城下惨败后，战力更是直线下降，在与宋军步军作战时候，也没占到便宜。听闻宋军一个劲地大喊金军败了，统兵的郭药师看到了完颜银术可所领人马的后撤，以为金军真的不支。想保存实力的念想让郭药师再也不愿意继续与宋军纠缠，将最后一点力量也消耗殆尽，下令麾下的人马全线退却。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战场上的形势马上生了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