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繁荣
所以说,甲午战争的失败不仅刺激了维新派的变法运动和思想改良运动,而且不定期孕育了一场文艺改良革命。 因此梁启超沿着黄遵宪、魏源、龚炎武、王夫之等发起的诗界革命之路,努力推行改良的新诗体和白话文体,同时提出翻译西方小说,特别是政治小说,倡导小说界革命。 1898年12月23日梁氏在《清议报》上发表《译印政治小说序》人,同样是我国近代著名文学翻译家和文章名家。 康有为曾做诗:“译才并世数严林,百部虔初救世心。”赞赏林纾自幼敏而好学,习古文,练文章,有着扎实的古文功底,为以后的翻译奠定了基础,作为一名知识分子林氏的仕学之路不得意。 失意之余,他开始与人合译小说,却因此使之名垂青史。 林纾的翻译可以从实践,形式与文体、翻译主张,影响几个方面来归纳: 林纾的第一部译作《巴黎茶花女遗事》刊印于1899年,该书的原著是法国作家小仲马的《茶花女》,译本一经问世,立即风靡清末文坛。 当时林纾正经丧妻之痛,为了解脱痛苦,他与留法归来的王寿昌合译起小说来严复说:“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肠”。 这一成功激发了林纾的创作热情,之后,他又翻译了《黑奴天录》、《伊索轩渠录》、《撒克逊劫后英雄略》、《块rou余生述》、《贼史》“中国知识阶级,接近了外国文学经典,不仅开阔了中国人的文学眼界,使得“中国知识阶级,接近了外国文学,认识了不少的一流作家,使他们从外国文学里去学习,惟促进本国文学发展。” 而且他也因译作之多,成为我国近代翻译本方小说的第一人。 据统计,林氏在此后25年里共译了11个国家98位作家的163种作品,总字数在一千万字以上,其中著名作家有英国的莎士比亚、司无特、笛福、狄更斯、斯威福特,法国的促马父子、雨果、孟德斯鸠;美国的华盛顿、欧文、斯托夫人;西班牙的塞万提斯,俄国的托尔斯泰,等等。 郑振铎在《林琴南先生》一文里指出:“我们统计林先生的翻译,其可以称得较完美者已有四十余种。在中国,恐怕译了四十余种的世界名著的人,除了林先生外,现在还不曾有过一个人呀。所以我们对于林先生这种劳苦的工作是应该十二分的感谢的。林氏译作做为一种文学“媒介”,递接了许多中国现代作家与西方文学的姻缘,如周作人、鲁迅、郭沫若、茅盾等等。 林纾的译文主要与人合译而成。 要知道林本人并不懂外语,他的译作多由懂外译的口译,他自己笔录而成。 据统计,与林氏有合作口译的近20人,其中以王寿昌、魏易、陈家鳞等比较有名。 林氏有深厚的古文进行二度创作,语言流畅,表达极其生动,钱钟书认为其译作要某种程度上胜过原作,常常让他陶醉其中,流恋忘返。 林氏常常根据自己的喜好删减原文,增加自己的语言,在“信”和程度上与原文相离甚远。 林纾是古文家,他的朋友们称其能用“古文”来译外国小说,钱钟书在《林纾的翻译》一文里指出:“古文”是中国文学史上的术语,自唐以来,尤其在明、清两代,有特殊而狭隘的涵义。 并非一切文言都算“古文”,同时,在某种条件下,“故”也不一定跟白话对立。 林纾译书所用文体是他心目中认为较通俗、较随便、富于弹性的文言。 它虽然保留若干‘古文’成文,但比‘古文’自由得多;在词汇和句法上,规矩不严密,收容量很宽大。 意想不到的是,译文里包含很大的‘欧化’成分。 好些字法,句法简直不象不懂外文的古文的古文家‘笔达’,却象懂外文而不甚通中文的人的硬译。 那种生硬的一宁说死不硬功夫的——翻译是双重的‘反逆’既损坏原作的硬达效果,又违背了祖国的语文习惯。”周作人将林氏文体称为“拟古的文体”。 当然,林氏的文体不独以其自己的喜爱为出发点,更主要原因是其读者。 旧式文人,接受新式教育的年轻人,惟及新兴都市的市民、职员。 他的译文使用俗化的雅文,在晚清时白话文与文言文的斗争之中有一定的合理性。 林氏译文有较强的社会动机,他在每部译作的序言或跋中都阐明自己的观点和动机。 到了1900年12月22日他在阐述了自己的翻译思想:亚之不足搞欧,正以欧人励于学,亚则昏昏沉沉,转以欧之所学yin奇而不之译,又漫与之角,自以为胜,此所谓不可水而斗游者尔~吾谓欲开民智,必立学堂,学堂功缓,不如立会演说;演说又不易举,终之唯有译说。 对林氏来说,翻译可以警世人,开民智,申张其爱国热情,保强中华民族挺立于不败之地。陈福康指出:“确实,他的有关译论,一以贯之的就是爱国与救世。” 林氏译小说有一个重要策略就是做对比研究,一方面他将所译小说与我国历史名著,如《左传》、《史记》等做对比文体、思想、研究另一方面将文体同在译文中就是太史公“等名词的出现。 西方小说文体与中国之文体进行对比,帮助读者认知翻译史研究的厚重与渊博。 至于林译小说产生的影响,郑振铎指出:林译小说使中国人懂得了世界的知识;中国人开始了解外国文学大师;中国文人开始翻译世界文学作品的风气。 而北大的《中国翻译文学史》则指出,林译小说确定世界文学格局的建立,中国小说文体类型渐丰富与健全,并转向对现实主义的标举。 在近代小说翻译中,还有以翻译侦探小说为主的周桂笙鸳鸯蝴蝶派,作家包天笑、周廋鹃等。 此外,还出现了以翻译国别文字为主的翻译家,如吴梼、陈嘏等翻译俄罗斯文学,伍光建、雪朴翻译法国文学,苏曼殊,马君武等人的诗歌翻译也什得关注。 周氏兄弟的译介活动,刘半农、胡适、***等人的文学翻译活动留待五四以后再叙。 周桂笙,家树奎,笔名新庵等,上海南汇人,近人主要翻译家之一,幼年入上海广方言馆学习外语,后转入中法不堂学习法文,兼修英语。 1894年前后,他曾在天津电报局,上海英商恰太轮船公司任职,后业还曾游历日本。 这些经历为他打下了良好的语言基础。 辛亥革命前后他倾问进步参加组织南社,1906年起,任《月月小说》月刊总译述,并发起我国第一个翻译工作者自己组织参与的社团“译书交通公会”1912年,周氏任同盟会机关报《天铎报》译述,1915年还曾撰文反对袁世凯窃权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