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敷衍

    杨晓凡从今天早上陈青玉跟吴玉华联袂到访开始，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自然，读心术的东西他都用直觉给代替了。

    杨晓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似乎完全放松了，不再像刚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缠绕在心里，解不开割不断，让人烦躁不安，现在杨晓凡觉得很轻松，甚至连头脑都很清晰，事情描述的也准确明晰，莫非，自己只要在殷秀玉身边，智商就会上升？！

    听了杨晓凡的叙述，殷秀玉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这事一旦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有危险，殷秀玉很想劝杨晓凡放弃这个委托，但是看杨晓凡的意思，肯定是不愿意放弃这笔生意的，现在殷秀玉也只能尽量寻找一个稳妥的办法，既能避免危险，又能做成这笔生意。

    “小凡，如果你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么那孩子其实是被孩子的爸爸李麟治给藏了起来，而孩子的mama则完全不知情？这是为什么？”

    “其实，吴玉华是一个完全不通世故的大小姐，她甚至连自己丈夫在外面的情况，公司的情况都一无所知，所以李麟治瞒着她倒是很好理解的。”

    殷秀玉点了点头：“不管李麟治出于什么目的，首先他这么做是违法的，或者应该说已经触犯了刑律了。”

    “可是...”

    殷秀玉微微一笑，抢着说道：

    “也就是说，这个委托已经是刑事案的范畴了，如果你仅仅是按照主顾的要求，四处张贴些寻人启事，寻找些目击证人之类的，那倒也无妨，但是如果直接参与到寻找失踪孩子的行动中，那...”

    杨晓凡想了想道：“可是现在警方并没有界定这是一起刑事案，只是当做失踪案来处理。”

    “可是你自己明明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一起刑事案！莫非你要装作不知道么？”

    杨晓凡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还是没有继续争辩，沉默了一会之后终于举起手妥协道：“好吧，那秀玉姐觉得我应该推掉这个委托？”

    “那也不必，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做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孩子其实是在亲生父亲的手里，那么安全上自然不用担心。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于主顾的委托，你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做个样子，然后等着领钱就是了。”

    “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已经肯定孩子是在他父亲手里么？那还有什么问题么？”

    “可是...吴女士她...”

    “尽管她不知情，但是如果李麟治藏起孩子是有什么目的的话。她应该也是受益人对吧？”

    “这个...”

    杨晓凡没法确定这一点，虽然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但是杨晓凡真正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事貌似吴玉华不一定会是受益者。

    殷秀玉看了看面色有些迟疑的杨晓凡，微微皱了皱眉道：“莫非，你的直觉告诉你吴玉华不是这件事的受益人？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杨晓凡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似乎事情并非如此，但是又不能肯定。”

    殷秀玉叹了口气：“那你觉得怎么做才好？”

    杨晓凡苦笑了一下，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就不妨按照秀玉姐的办法，先暂时敷衍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殷秀玉松了口气，然后又有些紧张的追了一句：“但是。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泄漏你知道内情这件事，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我想，李麟治不会完全不管吴玉华的行动的，所以，你在进一步行动之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杨晓凡看着殷秀玉严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用力的点头道：“我知道，我进一步行动之前，一定会跟秀玉姐这个高参商量的。”

    “嗯，那就好。”

    殷秀玉端起已经彻底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茶叶放多了，有些苦。

    “其实，李麟治藏起儿子想要做什么才是关键。”

    杨晓凡点头：“嗯，我也这么想，只是...我从陈女士那里了解的情况看，李麟治似乎并不存在经营上的困境，藏起儿子的目的就太诡异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为了什么目的，秀玉姐觉得呢？”

    殷秀玉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杨晓凡，轻轻的咬了咬嘴唇道：“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么他瞒着自己的妻子藏起儿子就要另作解释了，豪门里面总是会发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要弄明白，就先要将这个豪门，不，是两家豪门的背景弄清楚，或许从这里能看出点什么？不过，这跟你的委托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杨晓凡一怔，随即笑了笑道：“没错，确实没有关系了。我就是纯粹好奇罢了，还有个困惑，就是关于警方的。”

    “你是说司机老方那么明显的供述漏洞？”

    “嗯，你说警方会不会正在盯着老方，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突审老方呢？”

    殷秀玉俏皮的摊了摊手：“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警方觉得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还不如放长线更好，谁知道老方根本就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条线。”

    杨晓凡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这些个自作聪明的警察也挺好笑的。

    “如果警方直接从老方嘴里挖出证据的话，这件事就能迅速的了结了吧。”

    “未必能挖得出来，就算老方被逼做出了口供，并免于刑事起诉，那李麟治也不会有多大的罪名，而且李麟治倒了李家可不会倒，如果老方智商正常的话，绝对不会做这种卖主的事情，那很可能会遭到惨烈的报复的，对这种案子，警方也不会启动证人保护计划的。”

    “这么说，警方一时半会是破不了案的了？”

    “我猜是的。”

    杨晓凡叹了口气，想到吴玉华那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不由得摇了摇头。

    “算了，这事就这样吧，秀玉姐，我们去买礼物吧。”

    “好啊！”说到这个，殷秀玉的心情一下高涨了起来：“你想着要买什么礼物了么？可不能买贵的东西，不然我妈会唠叨死你的。”

    “我知道，我上次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围裙，觉得特适合伯母，我们去买那个。”

    “什么围裙？”

    “麦太太的围裙，我觉得她那低调的得意神情像极了伯母，呵呵。”

    “真的？”

    “一会你看到就知道了，走了。”

    “嗯！”

    ......

    第二天早上，杨晓凡开着借来的车子载着石文鑫一起到吴玉华女士家里去，吴玉华约的时间是十点半，这个时间很有意思，杨晓凡估计吴玉华见自己是避开李麟治的。

    仍然是那间小书房里，昨天那位中年妇女送上茶水之后退了出去，吴玉华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看向杨晓凡道：“杨先生，你有什么计划了么？”

    “嗯，我昨天去看了看幼儿园，发现那里并没有悬赏寻人的告示，我认为可以在那里贴上一些寻人的告示，另外，向路人和来接孩子的家长当面询问也应该有助于寻找线索。还有就是，昨天您丈夫回答了那个问题么？”

    吴玉华下意识的叹了口气道：“他说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人，他心里也没有特别怀疑的人，另外...他，算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他不认为是仇家所为，如果是的话，应该会提出要求的，但是完全没有。”

    杨晓凡皱了皱眉：“今天是第四天了吧？还没有人提出要求？”

    “是...已经四天了，嘉嘉他....”

    吴玉华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吴女士，我认为孩子没什么问题，不管是那种情况，孩子应该是安全的。”

    “真，真的么？”

    看着吴玉华那殷切的眼神，杨晓凡心里暗暗一叹，自己终究不是一个狠得下心来的人。

    “真的，我想警方也是这么判断的吧？”

    吴玉华想了想，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道：“那，就先张贴寻人启事吧。”

    杨晓凡扭头对石文鑫使了个眼色，石文鑫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寻人启事的样张，上面有嘉嘉的放大相片和特征，下面留了公司的电话，以及十万的悬赏额。

    吴玉华仔细的看了一会，抬头道：“这个赏金会不会太低了，我还是能拿出一些钱的。”

    “不用，太高了反而不是好事，如果有人见到过高的悬赏金，或许会生出别的想法。”

    吴玉华恍然点头：“还是你们想得周到，那么就这样吧。”

    “很好，那么您需要在授权书上签一个字，我们就会去张贴这个寻人启事了。”

    吴玉华接过杨晓凡递过来的授权书，她本来就不是很有主见的人，而且杨晓凡留给她的印象很好很专业，加上陈青玉的推荐，她现在对杨晓凡是很信任的，认真的看了授权书后，她郑重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杨晓凡眯着眼睛微微的翘了翘嘴角，那么，接下来就是贴寻人启事了，某些想要尽量不张扬的人，看到这个总会有所动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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