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缘由（中）
“其实位面意志的那次出手只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太严重了，和‘亵渎之语’没有关系，毕竟你一个人几乎毁掉了巫师世界的大半种族。”路尼亚对好友宽慰着，又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一句。 “这不能说是毁掉，我只不过是帮助他们进行了一次种族分化罢了，要不巫师世界不会留下我的性命。”卡妮儿笑着说道，“可惜，眷族比起原来的种族来说，差距还是太大，不然我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我相信，我的心不信；我的主观意识不害怕，我的潜意识害怕。” “所以，你打算借助罗恩被海尔兰世界的位面意志追杀的契机，来拟补自身心灵上的漏洞？”路尼亚问道。 “是的，我并不缺少拟补‘心灵漏洞’的经验，只是缺少跨出这一步的勇气和展示自己的舞台。”卡妮儿回答到。 “勇气？舞台？”路尼亚看着好友，猜测道：“舞台应该就是和海尔兰世界的位面意志交手吧？勇气呢？和罗恩的行为有关？” “‘伟大’的面纱即将被撕扯而下，不能挣脱，那就零落。”卡妮儿说出了一句路尼亚十分熟悉的话。 “所以我才说这个小家伙和我很像，”卡妮儿说道：“一样的自信到近乎狂妄，一样的有着自己独特的奇思妙想，一样……” “一样的臭屁？”不知想起了什么，路尼亚出声打断了好友的感慨，对她进行了一番调侃。 “呃……哈……哈……”听到路尼亚的话，卡妮儿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看来也想起了以往的糗事。 “所以你不能帮他，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来完成。”卡妮儿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坚持。 路尼亚撇了撇嘴，任由好友生硬的转移话题。 “如果他失败了呢？”路尼亚问道。 “那他就没有必要活着了。”卡妮儿的语气平淡而漠然，显然不是在说笑。 “何必呢。”路尼亚劝说着卡妮儿，似乎想要让好友改变主意。她当然不是对罗恩有什么不忍，而是不希望卡妮儿把自身的希望寄托到罗恩身上。 路尼亚知道，卡妮儿虽然看起来已经拟补了自身的心灵漏洞，但是心灵上依旧存在破绽。这种破绽放到新晋或低阶巫师身上，或许极为容易变成致命弱点，从而被敌对巫师利用。但是放到黎明巫师身上，尤其是以诅咒学为主要依凭的卡妮儿巫师身上，就不够看了。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卡妮儿是绝对不会放任它们不管的。毕竟这些破绽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而变得更加严重，甚至会再次成为她心灵上的漏洞。 拟补这些破绽要比拟补“心灵漏洞”容易的多，因为它并不需要什么外界条件，只要有充足的时间来静心调理就行了。这也是路尼亚希望卡妮儿选择的方式，毕竟这种方式稳定而安全。 可是卡妮儿并没有选择这种稳定的方式，而是选择了一条偶然性更大的方式。 她以罗恩此次拟补自身破绽的经历成败为依凭，和自己的本心展开了一场不是赌斗的赌斗。如果罗恩此次成功，那么她就不必再去花费时间来调理自身的心灵了。而如果罗恩失败，那这件事情可能会再次成为她心灵上的漏洞，危害性更胜往昔。 有稳定的方法不选而选择困难的方法，这不是卡妮儿的脑子坏掉了，而是她的性格使然。 卡妮儿对自己的评价丝毫不错，她确实是一个自信到近乎自负的存在。这样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战胜“心灵漏洞”，还是借一个后辈的手来拟补的。所以她无法说服本心来原谅自己，这也是那些破绽产生的主要原因。所以路尼亚所说的方法，对她的效果并不是很大。 于是，卡妮儿就采取了这么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些事情。 如果罗恩成功了，“赌斗”胜利的卡妮儿就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完全掀过去，不在理会了。那些破绽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不会再成为她的负担。 如果罗恩失败了，卡妮儿完全可以和“心灵漏洞”再斗一场，来拟补自己往日与它交手时的不堪。事实上，卡妮儿并不在意这件事情背后的凶险，能够得偿所愿，哪怕再凶险一点她也能接受。 不过，如果罗恩失败了，他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卡妮儿会亲手杀掉他。 这也是罗恩需要付出的代价，黎明巫师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劝你了。”看到卡妮儿和往常一样倔强，路尼亚只能放弃了劝解她的打算。 “不过，你有主意了没有？”路尼亚问道。 “什么？”卡妮儿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路尼亚这句没有首尾的话指的是什么。 “如果罗恩成功了，你打算怎么答谢他。”路尼亚解释了一句。罗恩虽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他却有收益的资格。 卡妮儿出手帮助罗恩这件事情即是无偿的、也可以说是有偿的。 说无偿是因为二者之间事先没有任何协议，罗恩事后可以完全不理会卡妮儿的任何要求；说有偿是因为卡妮儿根本就没有等到“事后“，直接在”事情中“就把罗恩算计在内了，罗恩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罗恩失败了，卡妮儿是不会放过这位让她失望的合作者的，而且她本身也是受害者，所以情理上也说的过去。但是罗恩成功了，卡妮儿就必须给予他极为高额的补偿了，不然不仅违背了巫师信奉的原则，也丢了黎明巫师的脸面。 “‘亵渎之语’怎么样？”卡妮儿对好友说道。 “我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所以我打算送他点别的。” “别的？不会是以身相许吧。”路尼亚嬉笑。 “不正经的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哼，在我的地盘还敢嚣张，库伦，去给她点厉害瞧瞧……”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