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徒

    “衍石”，外表酷似花岗岩，形状大小并不确定。对于“衍石”的定义,有些类似于前世所说的“化石”，不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在巫师世界，山川大泽颇多，有时会诞生“地域意识”。这类意识没有形体，根据依附对象的不同，它们被巫师们分为“大地意识”和“海洋意识”两种。随着时间变迁、沧海桑田，高山大川化为深海沟壑、海域大洋变为盆地沼泽的例子数不胜数。在这种自然的演变中，“地域意识”会随着地形的变衍而失去生命，“衍石”就是“地域意识”死亡后的“尸体”或者说残留的意志结晶。

    魇兽回到船上后，罗恩将装着雅格鲁所有收藏的空间袋交给格鲁因，就开始了闭关。“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恩！我只知道有见死不救的巫师，但从来没听说过有趁火打劫的巫师。”格鲁因对于罗恩将空间袋给他的行为颇为气愤，认为罗恩并没将他当作朋友。罗恩向他解释，这次海底探索是他们两个人的合作，其中“红异海罗兰”自己得到了，所以雅格鲁的收藏自然应归格鲁因所有。当然，二者并不等价，“红异海罗兰”虽然不常见，但价值并不高昂，确实比不上雅格鲁的收藏。不过，如果算上罗恩私自留下的“衍石”，格鲁因巫师却是吃了大亏了，尽管格鲁因对此并不知情，罗恩也不愿在其他方面再占他便宜。在罗恩的一再坚持下，格鲁因巫师最终还是将其收下了。

    “衍石”的运用并不复杂，只要剥去外壳，将精神力沁入其中，经历一遍它所经历的自然演变，并在演变过程中保持神志清醒，就能通过相互印证得到极大的感悟。说着简单，要不是罗恩在此之前已经掌握用意志保护精神力的能力，恐怕他的下场还不如神志残缺的雅格鲁呢。毕竟，雅格鲁是长年累月的受其间接辐射的影响，而罗恩是直接用精神力接触。每块“衍石”只能供人领悟一次，然后就会化为粉尘。

    快速行驶的“幽暗与骸骨号”缓缓减速，最后停了下来，打断了罗恩的回忆。格陵兰岛到了。

    墨尔尼厄港口位于格陵兰岛的西北部，常年被积雪覆盖，好似废弃了一般。事实上，每二十年墨尔尼厄港都会开放一次，用来停泊一艘奇怪的船。近日，沉寂已久的墨尔尼厄港再度热闹起来，陆陆续续有近千名8－14岁的少年们在身着罩袍、帽兜掩面的神秘人的带领下，从格陵兰岛各地汇集于此。经过港口工作人员的登记，排好顺序的男男女女依次登上了在此停泊多日的怪船。这艘学徒们口中满布蛛网的、像打捞起的沉船多过航船的怪船正是已经到达了格陵兰岛的“幽暗与骸骨号”。

    “要是有不错的学徒，你也可以提前收为学生，这并不违反联盟的规则。”看着在骸骨船员们的引领下，去往自己房间的学徒们，格鲁因对罗恩介绍到。罗恩摇了摇头，没有接着谈这个话题。经历了许多事情后，罗恩也算老于世故，这些学徒是什么成色，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自然了解了七七八八。这里格鲁因或罗恩提到的学徒的好坏，并非指他们的天赋，而是心态与性格。在学徒登上“幽暗与骸骨号”后，罗恩二人并没有浪费时间对他们的天赋进行测试，学徒们最后的归属还是学院（如果罗恩二人不收学生的话），罗恩他们只是负责接人，至于其他，没有报酬的事情谁去cao心？

    或许有人会问，就不怕有滥竽充数的学徒吗？这到不用担心，巫师们的能量力场的辐射可不是说笑，如果他们最后没有成为巫师学徒，在辐射的作用下可能都活不到三十，这不是去学习，是去找死。

    罗恩对于这些学徒的不屑是有原因的。首先，大部分学徒都是贵族出身。这很好理解，负责招揽学徒的是定居在此、或者说回到家乡的巫师大陆一些自知进阶无望的巫师学徒们，要说他们没有徇私而是按照天赋好坏来选择生源，恐怕连伯尔兽都不信（伯尔兽没有自我意识）。而有能力让他们网开一面的自然是各个贵族，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和能力得到能打动巫师学徒们的东西。对于这类事情，巫师们毫不在意，毕竟，能否成为巫师，一分看天赋，五分看悟性，四分看机缘。而后两者恰恰是无法预测的，所以，就随他们去吧。

    并不是贵族出身的学徒不好，只不过，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权衡利弊、利益为先，如果罗恩向哪一位提出要收其为学生，他肯定不会马上答应，而是会向罗恩索取优待，然后等到了巫师大陆，了解了学院的福利后待价而沽，罗恩自然不会去受这份侮辱。

    平民学徒当然不是没有，不过能够凭自己的天赋就得到招生的巫师学徒青睐的，想来天赋是相当棒的，在确定了学徒身份后，他们受到了格陵兰岛的贵族们的尊敬与优待，骤居高位的他们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恐怕正做着成为“世界之主”的美梦呢，要是罗恩现在前去招收学生，结果……同上。

    之所以会出现上述情况，究其原因，还是他们尚未经历过巫师世界的残酷。而且，因为规定或是等价交换的原则使然，学徒们恐怕很难从复杂招生的巫师学徒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的巫师学徒可能除了测试天赋时，其他时间都一言不发的忙自己的事情。如果罗恩不去的话还好，他们自然毕恭毕敬，要是罗恩上赶着收学生，恐怕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脑补呢！

    如今，这些学徒并不懂得正式巫师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也就不明白，有一名正式巫师愿意收他们为学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巫师大陆上无数的巫师学徒，为了能成为一名巫师的学生而争的头破血流，甚至有些学徒不惜成为巫师的试验品，就为了从他那里学到知识。（巫师所收的学生和学院收的学生多有不同，这个后文会介绍）

    别说罗恩现在没有教学生的心思，就是有，也不可能放着巫师大陆上这么多“尊师重道”的学徒不选，而去从他们中间选一个“残次品”。

    巫师历会元纪771年11月23日，“幽暗与骸骨号”从墨尔尼厄港扬帆启航，向着遥远的巫师大陆驶去。对于船舱里的学徒们来说，这是前往梦想与未知的航行。他们怀着好奇与憧憬，想象着今后在巫师大陆的生活、想象着成为巫师以后的生活，脸上挂起了欢快的笑容。

    巫师大陆是否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对他们表达欢迎，一船的学徒是否有能够成为巫师的所在，就只有听从命运的安排了。至于答案，时间会述说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