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分开他们
他大喝一声,撑地而起,飞去一脚踢开了拉着长情的那个禁军。 “长情……” 两人又相拥在一起,彼此都抱得好紧,仿佛再也不愿意分开。 “活捉他们。” 不知是谁发了令。 那些禁军收了刀,手上的铁链一甩,圈住了玉珩的身体。 玉珩被他们困住往外拖,长情大叫起来,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不放。 拉着铁链的人越来越多,玉珩的身子被一寸一寸地往回扯,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啊……不要……我再也不想离开你……玉珩,”长情哭得歇斯底里,撕心裂肺,手脱,眼睁睁看着玉珩离她而去。 闻者无不感动落泪,秦香跪到地上去,扯住皇帝一只袍角:“皇上,求你放了他们,皇上你放了他们吧。”秦香流着泪:“皇上,meimei是东俞的皇后呀,她不是你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吗,皇上你放了他们吧……” 尽管她认为掩藏的真相已经不再是真相,皇帝早已知道了,但秦香是真的想救他们,她喜欢长情的笑容,喜欢听她叫她一声‘姐’。 “长情……”玉珩努力伸着手却再也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啊……”他仰头大喝一声,一股气劲将身后的人震开。 俩人又拥到了一起。 “快拉开他们!”凤卿然努力让晕厥的头清醒,他手撑在桌上,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他不要晕,他要醒着,醒着不让他们拥抱在一起,死也不让。 “快分开他们!” 凤卿然绝决的声音让拉着铁链的人更加卖力。 “啊……”长情的身后也涌来许多人,他们拉住她的身子,将她从玉珩的怀里扯出来。 “快分开他们!听见没有,分开他们!” 无论他们抱得再紧,在这么多双手的拉扯下也不得不分开。 “长情……” “玉珩……” 最后一根手指分开。 “啊……”长情大哭起来。 凤卿然已将晕厥压下去,走来,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上。 长情眼前一黑,凤卿然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 北阙王东方玉珩借入宫的机会,欲意刺杀天祈的皇帝陛下,失败被擒,现已关入天牢,等待问斩。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微亮,端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出重华门。 “端王殿下留步,端王殿下留步,皇上有请。” 毫无疑问,皇兄找他,是为了商议东方玉珩之事,凤卿然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她脸色安祥,睡得很安稳,他将她打晕了。 而凤卿然自己,他额角流下的血都已经凝固成黑色了,到现在也没包扎一下。 即然她没醒,就让人先把她送回去。 “阿才,先送王妃回去,回去之后不准她踏出王府一步。” “是。” 凤卿然下了马车,跟着来人去见他的皇兄了。 长情所躺的马车又慢慢走了起来。 没走多久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阿才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身影跳了下去,像羽燕一样飞走了。 他撩开帘子一看,什么都没有。 御书房内,凤卿然进去的时候,皇帝一人坐着。 凤卿然没走之前,皇帝已经叫过他,没想到他还是要走,不得已让人又去把他叫来了。 “敢问皇兄,昨夜之事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凤卿然其实非常不赞同崇贞皇帝的做法,他们明明商量好的,不明白为何他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怎么,你对朕的决定有异议?” 凤卿然对视着他,终是说了一句:“不敢。” “不敢就好,朕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东方玉珩到底能不能留?” “事到如今当然不能留,皇兄想杀他,就要尽快,他身边的军师没带来,估计也是留了一手,只怕迟了,东方玉珩就被救走了。”凤卿然口中的玉珩的军师就是满思,北阙大军都称她是军师,一定是厉害的人物。 事到如今,确实只能杀了东方玉珩。 “你的王妃跟东方玉珩是什么关系?”皇帝不是傻子,那明显的动人的感情他会看不出来。 凤卿然低头想了下,只说了四个字:“青梅竹马。” 他让人查过,玉珩十三岁之前一直养在东俞的皇宫,与长情一起长大。 皇帝往前一步:“青梅竹马,这么说你承认了你的王妃就是东俞的皇后,老三果然翅膀硬了,连朕都敢骗。” 凤卿然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皇兄还在想这件事情,不过,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吧。 凤卿然没有过多的表情:“臣弟没有骗您,确实是画像上的女人,长情她从一开始就是臣弟的,臣弟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崇贞皇帝眯着眼看他,没有再说话。 正当凤卿然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皇兄改变了之前商量好的招安策略。 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先是看了凤卿然一眼,然后上前不知在皇帝耳边说句什么话。 “好了,朕不追究了,老三你先回去吧。” 声音淡漠轻冷,好像真的不追究他私藏长情的事了,凤卿然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但还是迈步出去了。 “臣弟告退。” 等他一走,皇帝也大步走了出去,他直奔天牢而去。 “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听见没有!” 长情在天牢外被一帮侍卫拦住。 “我是端王妃,你们快放我进去!” “娘娘对不起,没有皇上的口谕谁也不能进去。”侍卫拦着就是不让她进去。 长情一再用身份压他们:“大胆,我是端王妃,放快我进去。” “她是朕是的贵妃!”这声音深幽冷冽,带着不能冒犯的高高在上。 长情回头,看到皇帝像神祗一样站在后面。 俩人想望着,良久,她低低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她的鬓发已乱,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璎珞色的裙摆拖在长满青苔的青石上。 “骗子!”她重复了一遍,眼里流露出极锐利的恨意,这些道貌岸然的骗子,一个个把话说得多好听,一个个衣冠楚楚,端着一幅神的架子。 “你这个骗子,”她奔过去扯住皇帝的衣襟,就是他亡了她的东俞,就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秦长情每时每刻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不敢忘。